山海经之山有乔木
作者: | 分类:古言 | 字数:29.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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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白错
又北三百里,曰带山,其上多玉,其下多青碧。有兽焉,其状如马,一角有错,其名曰灌[huan]疏,可以辟火。有鸟焉,其状如乌,五采而赤文,名曰鵸[qi]【余鸟】[yu],是自为牝牡,食之不疽。彭水出焉,而西流注于芘湖之水,中多鯈(tiao)鱼,其状如鸡而赤毛,三尾六足四首,其音如鹊,食之可以已忧。
一上午,收获颇丰,猎到几只野鸡外加一只麋鹿。
本想让白珠背着,白珠竟嫌弃鹿身上有血腥味,一扭身把猎物掀在了地上,自己先跑了。
暮乔捡起鹿,他图省事,随便折了根树枝,刺的这鹿的心脏位置,只那么一个小血洞,这竟也糟了白珠嫌弃。
暮乔没辙只能自己扛了鹿,云止捡起几只野鸡,高兴地跟在后面,两人踩着来时的脚印回到小木屋,已经是晌午了。
一回去,云止忙着架火烧水,暮乔脱毛褪皮,小小的房子里热气腾腾,像凡人过节似的。
白珠却嫌弃屋里又是鸡毛又是血腥,躲到里屋的草堆里去了。
外屋两个人忙的不亦乐乎,云止尤其兴奋,兴高采烈与暮乔道:“你说凡人过日子是不是就是这样?”
暮乔点头道:“是啊,凡人过日子,大抵就是吃喝拉撒睡,好吃好喝便是开心的日子。”
“我也好开心啊!”云止说着,把暮乔剔好的鹿肉挂在窗户边,好让它冻起来。
“这么开心?那以后多存些粮食给你。”暮乔道。
傍晚,两人又围火坑开始烤鹿肉,白珠也趴回火坑边呼呼大睡。
就在两人嚼着鹿肉大快朵颐时候。
门口突然传来“砰砰”的敲门声,云止停下来看了看暮乔,见白珠也抬头竖起了耳朵,有些警惕得看向门口。
这荒山野岭,大雪天,半夜三更,会是什么人?
暮乔放下手里的鹿肉示意云止:“你不要动,我去开门。”
云止紧张的盯着暮乔的背影,门“嘭”的打开了,一股寒风卷着雪花冲了进来。
大地一片白茫茫,映得天空墨蓝墨蓝像一张阴沉的毡布低低的罩在空中。
门口站着一个穿着大风斗,辨不清男女的人,兜帽低低的只漏出了下巴,旁边站着一匹长着角的白马,那马正不安的轻踏着蹄子。
屋里燃烧的柴火轻轻“噼啪”了几声,暮乔没说话只面无表情的打量着面前的人和马,场景一时有些诡异。
白珠站了起来,慢悠悠走到马旁边,嗅了嗅,那穿斗篷的人才微微弯腰,压低声音开口道:“夜间风大,可否收留在下和在下的马,留宿一晚?”
那马低头蹭了蹭白珠,白珠安心的踱着步子回来了,卧在云止旁边。
云止搂了搂白珠,心想白珠觉得安全,应没什么大的问题,就听暮乔道:“外面风大,进来吧。”
那穿斗篷的人伸手拍了拍马,马抖了抖身上的雪,先进来了,那人又朝暮乔行了个礼跟在马后面进来了。
暮乔把门关上,云止让了一块地方出来。
那人却未急着坐下烤火,先把马安排在离火不远不近的地方卧下,才回头与云止作揖,在火边做了下来。
暮乔不动声色的看着,撕下一块鹿肉递了过去道:“兄台,如何称呼?”
云止困惑的看了几眼暮乔,她觉得此人个子虽然不低,但身材纤细,声音故意压低,女子的可能性大些。
那人摘下兜帽,露出一张清秀的脸,头发高高拢起在头顶,剑眉杏眼,高鼻朱唇,依然雌雄难辨,开口道:“在下乌余音。”
“那是你的马?”暮乔坐到云止旁边问道。
“唔……”乌余音含糊答道,低头吃了一口鹿肉。
“灌疏一般不会与人当坐骑的。”暮乔眼里带着些讥诮,笑道。
乌余音拿着鹿肉的手一顿,抬头看着暮乔道:“他不是我的坐骑,他是我的朋友,兄台放心,我们明日便走,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云止抬头看看暮乔以眼询问:“没问题吧?”
暮乔弯了弯眼角,笑着轻轻拍了拍云止后背,看向乌余音道:“大雪封山,你们想走也不方便,别人上来也不方便,多住几日也无妨。”
乌余音听了有些动容,撩起袍子站起来对暮乔作揖道:“多些兄台。”
又坐回去继续慢慢的吃手里的肉,没再说话。
白珠站起来绕到那灌疏那里挨着他躺了下来,灌疏抬了抬头靠在白珠身上,云止见那灌输似乎神情恹恹,有些担忧道:“你朋友要吃点什么么?”
乌余音抬头看向那灌疏,眼神中有些郁郁道:“白错他,他和你们的驺吾一样,不用吃东西的。”
云止点点头,这样的神兽青要山的书阁中一定是有记载的,当初自己看的时候一定以为是长了角的马随意翻过了。
一夜无话,第二日,因多了一人吃饭,乌余音提出跟暮乔一同去打猎。
暮乔看看窗户上挂的几块鹿肉确实不够几日吃的,便留云止在家与乌余音出门了。
外面太冷,白珠根本不想动,从早到晚趴在火边,那灌疏也懒懒的趴在那里。
云止很好奇,走到灌疏旁边,试着摸了摸灌疏的角,灌疏微微抬了抬头,老老实实的让云止摸。
云止因昨日听乌余音叫他名字变小声念叨:“你的名字叫白错么?”
那灌输竟点头“嗯”了一声,把云止吓得差点退到火坑里,惊慌道:“你,你会说话?”
白错抬头眨了眨大大的马眼,满眼的纯真道:“我会的。”
“啊……你会说话……”云止回头用手指捅了捅白珠“你会不会说话啊?”
白珠不耐烦地哼了一声换了个姿势,云止很是怀疑白珠也是会说话的,只是懒得说。
云止除了整理整理东西,也没什么事情做,便与白错聊天,云止聊白珠的懒散,白错聊灌疏的生活。
当云止说到自己是被父母搞丢的,找不到父母是谁的时候。
白错惊异的张大马嘴道:“在我们族群里,如果把孩子弄丢了,是有罪的,”随即眼中又有些黯然道“在我们那里,孩子是属于族群的,为了保证种族的传承,病弱的孩子生下来也会被溺亡。也很不可思议吧?”
白错眼中有些抑郁的东西流过,抬头看了看云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