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住的寝殿是宫殿中最古老的一座，没有奢华的装饰，但却透着一股神秘、威严。

落歌去的时候，门是敞开着的。

前身所有的回忆都告诉她，这是她第一次来这里。

探了探脑袋，里面静悄悄的，幽暗的环境让她有些做贼的感觉。

“进来吧！”

里面突然传出一个低哑、严肃的声音。

落歌瞧了瞧四周，没人，那应该喊得就是她了吧。

慢慢地游了进去，里面的陈设让她有些诧异。

她还以为巫师的家里应该是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没想到，只是简单的陈设，比她住的地方还要简陋。

“对我这里很好奇吗？”婆婆看了看落歌说。

落歌回望着她，这一次是近距离观察。

虽然头发是花白的，但脸上丝毫看不出半点老态，看上去就像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

不等落歌开口，她又说：“你终于来了。”

落歌惊讶地看着她，“你知道我会来？”

婆婆但笑不语，这更让落歌困惑了。

“说吧，你想要什么？”

很显然，婆婆并不打算为她解答这个问题。

落歌也不再纠结她是怎么知道的，她是巫师，肯定是有她的办法，只要她能帮自己解决上岸的问题就行了。

“我想去岸上生活。”她直截了当地说。

婆婆好像对她的问题一点也不惊讶，悠闲地给她指了一个大贝壳，然后示意她坐下说。

落歌将尾巴顺到一边，然后在婆婆对面坐了下来。

婆婆看了一眼她的尾巴，眼神里有意味不明暗芒。

“上了岸，你将永远也回不了深海了。”婆婆的声音突然变得低迷。

落歌坚定地点头，她本就不属于深海。

“知道人鱼的寿命有多长吗？”

落歌点头，“能活好几百年。”

“知道人鱼上岸后能活多少年吗？”

落歌一愣，这个她还真不知道，她果断诚实地摇头。

“知道为什么其他人鱼是金发，而你是黑发吗？”

再愣，摇头，这个也不知道。

婆婆淡定地拨弄着她手里的珠子，落歌的目光也落到那两颗珠子上，它们正散发这清冷的光芒。

“人鱼虽然脆弱，但寿命却很长，基本都可以活到几百岁，然而，每一代都会出现几个特例。”

说着，婆婆的目光停在了落歌脸上，有些凝重，然后继续说：“而你，就是那个特例。”

落歌眨眼，什么意思？

见落歌一脸茫然，婆婆知道她还没明白自己的意思，于是又开口解释。

“你非我族类，寿命跟正常的人类一样，不过短短几十年，如果用你一半的寿命来作为交换，你还会选择上岸吗？”

落歌大惊，她居然知道自己不是她们的同类？

那她的真实身份她是不是知道？

像是看出了落歌的猜疑，婆婆开口道：“天机不可泄露！我能说的只有这么多。”

落歌点点头，看来这个巫师婆婆还真有两下子。

她轻抚自己的长发，原来是这样，她还一直怀疑原主会不会是因为变异，所以才跟别人不一样。

原来是短命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