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并非不可泄
作者: | 分类:悬疑 | 字数:131.5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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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鬼市上二鬼吵架 城隍庙城隍断理(2)
我努力适应着突来的黑暗,半天才恍惚已看到前面曾祖伟岸的身影。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来再那里,只感觉周围寒气凛冽,阴风森森,一股股的血腥气息替代了之前那阵阵清香。
我猛然感到这里已非人间,急忙催动意念,脑海里“尊神”的闪现证实了我的推断。我口中默喏“太乙救苦天尊”三遍。
随着天眼的打开,眼前景象使我差一点没有惊呼出声来。
绿蒙蒙的世界里,一派繁华景象。尽管做买做卖的鬼众挨肩擦背,鬼鬼却是礼让谦和,虽然车马行鬼川流不息,却层次分明,秩序井然。
我从二鬼的手扣上下来,伸手扯了一下曾祖袍袖,轻声问道:“老爷爷,这是传说中的鬼市?”
曾祖说道:“鸿儿,赵家墓地并非只有聻,而且还是一个阴间繁华所在。”
“它们能看的到咱们吗?它们会排斥咱们吗?”我担心的问道。
“鸿儿,你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它们非但不会排斥咱们,而且会非常尊重,非常惊恐的与咱们打交道。因为它们仅知道咱是神授权的执法者,却不了解咱们的性情品德。故此它们大多会对咱们避而远之。”
“这鬼烟茫茫,到哪里去找那只白兔,它们此时还会以白兔的形体呈现吗?”
“稍安勿躁,先到处走走,领略一下阴间的繁荣。”曾祖轻松言道。
我们一行走的很慢,看着鬼界这些亦真亦幻的物品,好奇中透着不可理喻。因为在我眼里,鬼众们的各种交易就行同走过程,根本没有实际意义。
例如,一鬼用钱买来一旦柴草,起初也像世人做买卖一样,讨价还价,斤斤计较,成交后付钱找零,担在肩上往回便走。可是,与世人不同的是,它还没有走上几步便把这担柴草往地上一放,有的扬长而去,一去不回;有的则转身回来再回去买上一担,仍是担走以后仍在地上,如此反反复复、乐此不彼。
更与阳间不同的是,被扔在地上的那担柴草,随着那鬼的离去,也自行消失。消失的这担柴草又好像隐了身,长了腿偷偷跑回到卖家似的,因为卖家明明将它卖出,手中空空,却随着这担柴草的消失,卖家手中却无中生有,与它之前卖出相同的一担却又出现在手里。它便像最初那样仍然与来买柴草的那鬼争讨价格,两鬼重复着这种无休止的买卖过程。
做其买卖的也是如此,买卖者总是翻来覆去一直重复做着同一件买卖。我看不到它们买买的价值在哪里,想不通它们买卖的意义是什么,更不知道它们将何时以及如何结束这种在我看来毫无意义的行为。
再说那进饭馆吃饭的,有独坐的,有三两一桌的,有搀老扶幼的等等。他们起初也像阳间人进饭馆那样点菜、古酒、沏茶等等一概形同,不同的是,它们只对这些饭菜茶酒闻上几遍,而后便付钱走鬼。
当看似吃饱走出饭馆的这些食客,待走到街市上以后,便再次转身返回饭馆,仍然一幅饥饿难耐的神态坐到之前的那张饭桌旁,重复着初次来时的点行为。而饭桌上之前的所有,则瞬间消失。就这样所有的食客都如此重复做了不停。
更有那喝茶的,听戏的,看杂耍赏钱的、给鬼扛货的、装卸马车的等等,其行径大同小异,一概如此。
还有些让人啼笑皆非,忍俊不禁的行为却让人久看生厌,而它们却兴致勃勃,乐此不彼。
我们一行正在漫无目的走着,突然看到一位老翁正与一位瘸腿老妪争吵。尽管两鬼吵的声嘶力竭,筋疲力尽,可它两周围竟没有一个劝架或看热闹的。旁边匆匆走过的众鬼皆视而不见,就好像这两鬼的争吵就是这两鬼的营生,理应如此。
看到瘸腿老妪,使我猛然想到了噶大富的母亲,便不由自主的停在两鬼近前,想听听两鬼在争吵些什么。
我甚至认为假使这位瘸腿老妪是噶大富的母亲时,这么这位老翁定然是赵玉茁的父亲赵襄无疑。两鬼行为可能是被两家阳间发生的那件事所累。
只听两鬼吵嚷道:“你个老不羞,仗着在自家门口欺负我这个老媳妇,就不怕俺家男人来找你算账!”瘸腿老妪已经吵的有气无力,嘶哑着嗓门,缓缓地说着。
老翁也是少气无力,愤愤说道:“老不羞的有一个,养个畜生儿子,害的自己瘸了不算,还把我赵襄害死,你这个老羞货难脱干系。”
“老不羞,你可知道,养不教父之过,不责罚自己,反而羞辱我老媳妇,有本事去找俺丈夫理论,你有这个胆量吗?你敢吗?上辈子你不是他的对手,做了鬼你仍然也不是它的对手!欺负一个老媳妇算什么鬼雄?俺家男人才堪称‘生是人杰,死为鬼雄’呢!”瘸腿老妪声音不高,却说得老翁少了底气,或许他真的害怕老妪的男人。
闷吭半天的老翁说道:“若不是你那死鬼夫仗着阳世做地师的妹仗,俺们俩鹿死谁手为未可知,鬼仗人势,还有脸显摆?丢不丢鬼?”老翁反击有效,这次该着老妪无话应对。
片刻,老妪又开始重复之前的话题,就这样,两鬼无尽无休的在这几句话中反复争吵着。
这位瘸腿老妪果真是噶大富的母亲姚氏。老翁自报家门叫做赵襄,也正是赵玉茁的父亲。
我从两鬼的争吵中,不仅知道它们争吵的起因的确源于阳间发生的那件事情,而且不能使争吵再升级的原因是赵襄恐惧噶家在阳间做地师的亲戚,而忍让着瘸腿老妪。
两鬼吵架虽然透出噶家有一位在阳间做地师的亲戚这一信息,我却不能认定赵家的风水局就是他所做。然而赵襄那句“鬼仗人势”却又说明那位地师的确或能威胁到阴间的赵襄,或能威胁到阳间的赵家,仰或两处都能得到他的威胁。
我本想把这个发现告诉曾祖,却被曾祖止住,显然曾祖也已经清楚了这一点。其实我都看明白的问题,曾祖咋会不知?想到这,我又对着曾祖尴尬一笑,而曾祖脸上却透出鼓励的微笑。
我和曾祖从两鬼的争吵中再也听不到新鲜的东西,便决定离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