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无可奈何

到现在为止，熔炉还没有对自己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甚至是对楚荆歌带来了很多福利性的东西，至少在他逃亡的过程中，就是因为熔炉的存在，才没有死在荒郊野岭，还能来到这个地方，成为鹤鸣山的弟子，单单是这一点上，就足以让楚荆歌无法放弃熔炉的存在。

而且，至今为止，熔炉所带来的种种力量，已经成为了楚荆歌的一部分，无法割舍，如果随随便便的就能离开这种力量，那么也不用说什么所谓的修行了。他的路子算是彻底定型，如果想要转型，那就只有自斩一刀才行。

“到底是什么人，才想着推演我的缘法纠缠，知道我的前世今生，更是不惜一切代价，在这个时候，在这个地方……”楚荆歌真的不知道。

如果实在别的时候，其实楚荆歌都没有想这么多。现在天凉山的人刚来，这种事情就发生了，而且遭到了预警。

“如果真的是天凉山的人在做这件事，那么……有一些事情，还真的是需要了断一下才行了。”楚荆歌的神色微微一沉，熔炉的位置，剧烈不安的躁动传递过来，这是又一次的试探吗？

楚荆歌不知道，但是很快，躁动停止下来，一切终归于平静。

外面宁明云还在等着他，不能因为这件事耽误了宁明云的时间。而且，宁明云不是内环弟子，如果晚上留在炼心殿，估计遭到别人的报复，尤其是白雪凝这个大小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得罪了她，但是眼下如果真的发生这样的事情，楚荆歌第一时间想到的人，就是白雪凝了，也就只有白雪凝才会在这个时候不遗余力的打击自己。

“刚刚出了点意外，现在好多了。”楚荆歌出来的时候，神色恢复正常，就像是一个正常人一样，完全看不出来刚刚的脸色苍白的人就是楚荆歌。

宁明云看到楚荆歌这样，心中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他也知道，这个时候，楚荆歌估计是压力最大的一个人，毕竟天凉山虽然算不上是蜀州最强的宗门，但是也有一些先天境界的修行者，对于他们这种修行者来说，先天境界，那才是真的可怕，如果真的有人要杀楚荆歌，难道白谒陵等人还能拦住不成？

每一位修行者到了妄境，终归不会一直呆在宗门之中。楚荆歌的妄境恐怕比别人的更加复杂，他出身在幽州，这一次的妄境，估计是在幽州境内才能实现彻底的斩断。

“其实你没有必要这么的麻烦。我自己也认识路，直接走就行了。”宁明云说道。

楚荆歌摆摆手，道：“你不知道，最近的内环有点乱，尤其是在天凉山弟子来了之后，这种事情不能随随便便的发生，我也不想你出现什么问题。你是我带着进入到的内环。如果你出现问题，我这边也要承担责任。”

事实上确实如此。

……

两人回到外环的时候，已经是深夜，虚空道场之中本来是没有所谓的昼夜之分，但是在历代祖师的不断努力之下，虚空道场的建设也已经成为了一个符号，没有人生之中必然要经历的昼夜，那才是奇怪。所以，六个时辰为昼，六个时辰为夜，也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在外面的时候，经常会有昼长夜短，或者是昼短夜长，但是在虚空道场中，是不会出现的。

“宁兄，我就送你到这儿了。以后如果有时间再见的话，可以再来炼心殿论道。”楚荆歌送到外环的门口，就没有继续往前走了，出了内环的门，基本就没有问题了，就算是真的如同自己想的那样，到最后还出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那也好做到完全彻底的洗清罪名。

当然了，这倒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宁明云着想。

如果单纯的为了自己，就算是现在不是夜里，也要早早的送他回去，迟则生乱。

“你现在送他回去也没有用，天凉山的那群人早就知道了宁明云的身份，倒是想找麻烦也一定能找到。而且，宁明云现在的修为已经可以出去外派任务，可想而知了。”今天晚上轮值的人是另外一位师兄，看到这幅场景，对楚荆歌说道，这也是一种劝诫。

楚荆歌愣了一下。

“其实，我早就想看看这群人到底是想做些什么。毕竟之前在河北道的时候，我估计他们是没有害怕。这一次如果真的惹到了我身上，必须要让他们付出一定的代价，他们知道心疼了，那就不会来招惹我了。”楚荆歌的语气就象是和寻常的人说话一样，完全没有什么杀意。

但是，听完这话……那位轮值的师兄，心中一惊。

这是一种无声的威胁，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的发生，相当于说是楚荆歌真的要和天凉山开始新一轮的斗争。

上一次的河北道之战，其实大家心知肚明。寻常弟子不知道，他们这群内环出身的弟子难道不清楚？

而且，楚荆歌前段时间在外界的名声真的不要太响亮。

“楚师弟，奉劝你一句，今时不同往日，当初的事情，毕竟是在河北道，他们手底下的人不能全部出动。但这儿是蜀州。”那名轮值的师兄在后面大声地说道。

楚荆歌向后挥了挥手，示意自己了解。

了解是一回事，做是另外一回事。

楚荆歌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是什么坏人。别人不招惹他，自然是相安无事的，但是招惹到了他，那就需要承担相应的后果，这一点上，没有半分钱的改变，该怎么做就怎么做，楚荆歌自己也不知道，也不明白，为什么因为一个出身的问题，就成为了罪人，到现在为止，还有人选择用这个事情说，成为别人眼中自己的黑点，这简直是匪夷所思，骇人听闻。

说到底，他真正意义上，杀了几个平民？

还不是因为这群人逼的，走投无路了，真的没有办法了，才选择的反击。要不然的话，谁想做一个杀人狂魔？谁想一人带着一个小孩子杀穿一座大城？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