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来到这个轮回世界的第一天时，白夜就已经开始思索在遇到不得不发生战斗的情况下，该用什么手段去迎战。

虽然这可能只是个伪造出来的虚假世界，但白夜不敢笃定自身施展不合常理的手段时不会引发什么他不愿发生的情况。

性格的改变还可以用良心发现来解释，毕竟刻意让自身变得冷漠无情白夜还是自认做不到。

可如果他用出了道文、拳法等这些不属于前白夜的手段，那联系到性格改变这一点，就很难不让人往夺舍这方面去思考。

哪怕前白夜性格有多糟糕，人品有多差，但涉及到夺舍这类违背道德的事情，不论是谁都不再会信任现在的白夜。

考虑到这类问题的麻烦性，在深入融合了更多记忆后，白夜选择了两种能够较为轻易解释的力量。

在面对几十位面带凶煞、恶言恶语的三年级学生，白夜没有回应他们的任何问题，只是将自身的霸气毫无保留的释放了出去。

正在挑衅他的众人忽然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可怕威压，双肩好似背负着一座山岳，头像是被人踩着一点点垂下。

在他们惊骇的目光中，扑通一声，所有人像是割麦子一样跪了下来，更有几个意志薄弱的死死撑着身体，不然就直接趴在地上了。

最前面的几个老大邓飞、徐鲲、王摄，也都低垂着脑袋跪着，眼中的惊恐怎么也掩饰不住，艰难的像对方看去。

“怎么回事？！这小子做了什么！”

“该死！他怎么可能……！”

王摄忽然想起不久前白夜打完架后传出的一道流言，因为只是身边人随口一说，所以现在才想起来。

他连忙向另外两位道：“我想起来了！这是……煞气！”

闻言，周围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邓飞更是颤抖着说：“煞气……三气两意中的……煞气？！”

白夜一直观摩着他们所有人的反应，听到邓飞说的话，一丝好奇从心中升起。

他所释放的霸气，正是以记忆中前白夜所释放的煞气为借口，而使用的第一种手段。

他来到邓飞面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冰冷道：“说清楚，三气两意是什么？除了煞气还有什么气？”

如此近距离，邓飞直接零距离接触到了白夜身上的霸气，险些被当场吓死，一股暖流从胯下流出。

白夜皱眉，随手将他扔到一旁，看向王摄道：“你是第一个说出煞气这个词的，你来回答我的问题。”

王摄听到白夜询问自己，浑身颤抖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的答道：“三气两意是我们生灵意识中衍生出来的气息，您也可以理解为我们每个人都是炼气士，只是他们练的是真气，我们练的是意气。”

白夜点点头，若有所思道：“你继续。”

王摄连忙道：“三气两意中的三气，分别是杀气、煞气、盛气！您所拥有的便是其中的煞气！”

白夜问道：“盛气？什么是盛气？”

王摄答道：“盛气便是对自身极为自信，心怀无敌意的气，一般实力达到一定程度的强者都会拥有这股气，只是有的人强有的人弱。”

白夜暗想：那这个所谓的盛气应该就是霸气了，不过三气的外在表现应该都是一样的，不然他们不可能分不出我的是盛气。

但王摄的下一番话打乱了他的猜想：“三气的外在表现各不相同，其中以煞气为最！”

“为什么？”白夜一愣，“那你怎么会分不出我的是盛气？”

这话一出，王摄也愣住了，呐呐的说道：“我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三气，之前听说您的是煞气，就先入为主的以为您这就是煞气，原来是盛气啊……”

白夜有些不满的皱眉：“继续！”

王摄连忙正了正色，继续道：“煞气的外在表现为漆黑的意志，拥有者必然有着不择手段、断情绝义、冷漠嗜血的性格，因此这类人绝不会受到其他两气两意的影响，内心意志无比坚定。”

白夜点了点头，又一次深深了解到了前白夜，这对他融合记忆有着很大的帮助。

王摄继续道：“杀气是最为简单也是最难拥有的气，拥有者必然是从尸山血海中走出，背负数以万计的生命，双手被血彻底染红。这种人未必漠视生命，但绝不会避讳收割生命。”

对三气有了些基础了解后，白夜更好奇那后面的两意了，连教训他们为白语出气的念头都稍微放下了些。

王摄会意，继续道：“后面的两意，分别是媚意和诗情画意，后者一般被称为——仙意。”

“这两种意，唯有媚意先天而生才能拥有，而仙意虽然除了天生，但也只有飞升成仙才能拥有，在这个时代，两意几乎是相同难度。”

白夜不置可否，只是随意的点了点头道：“那这两种意有什么用？”

王摄看出白夜对此好像不是很感兴趣，斟酌着说道：“媚意应该是最好理解的，这种人往往天生媚骨，男人看一眼就会沦陷，传闻历史中的苏妲己就是天生媚意的女人。”

白夜没有做出反应，只是在心中嗤笑这媚意的无用，哪个绝代强者会沦陷于女人怀。

王摄好像能看出白夜在想什么，犹豫了半天，还是没打算再说什么，只是继续回答道：“至于仙意，这类拥有者既是最可怕的，也是最惨的……”

白夜挑了挑眉。

王摄叹道：“仙意的拥有者注定是悲剧的，因为这种人的命运注定会成仙，而在这个时代中又岂能成仙，更何况……”

白夜隐隐听出他话语中没说出来的意思，自然也在心中叹息。

人仙有别，仙自当高高在上，可在仙路无望的情况下，这仙还是仙吗？被欲望污染的人会放过这等高高在上的仙吗？

必当堕落。

仙意拥有者的一生是悲剧的，在漫长的仙路征程中，受人仙有别的诅咒下孤身一人，而他们还要抵御受欲望污染的人，被这种人污染了便会打破自身仙意，堕落成凡人。

思绪万千间，白夜忽然想起他的师傅白鹤道人洛清瑶，在初见她时她已经有了仙意，可那时她还未能成仙，那必然会遭到人仙有别的诅咒。

想到他已经陨落的师姐们，白夜不经又想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