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我一时有点尴尬。确实，换个角度想，要是我也这么累，还说吃饭，早就睡的不成样了。

不过我并没有打算道歉，因为我也是在为她着想：“我不是看你一天没有吃饭了嘛，真是的，给你买了些吃的你就这态度，一点都不懂得感恩。”

“那我可真的是要好好谢谢你了，沐明！”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好像把我的名字叫的特别重。

“不客气，帮助邻居是应该的，更何况您也算是我的领导了……记得给五星好评！”

妍月被我说的有些无语，她估计也知道讲歪理说不过我，所以抱着一袋零食扭过头独自生气了闷气。

我抽空看见妍月那不悦的表情，禁不住有些想笑，这是我很少见妍月露出一副小女人的样子，也许叫她自己也没有注意到。我咳嗽一声说：“别生气，我都买来了，你也睡不着，先吃点东西，等会儿会场可能不会给你提供吃饭的场所。”

妍月瞪着我：“哼，你还说！这不都是因为你！”

“好好好，我不说了。你赶紧吃吧，自己都买了。”

妍月显然也是饿了，没有多计较，拿起了一盒酸奶就喝了起来。

我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撑着脑袋，跟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妍总，这个开幕会您给说说，看你困成这样都跑过去，这么重要？”

“百通不也收到邀请了么？你问我是不是有些多余了。”

我一抖，握着方向盘的手差点翻车，震惊的看见妍月不屑的笑容，仿佛嘲讽着我。我有些尴尬，不过还是好奇的问：“你怎么知道的？”

她抽出纸把嘴角的面包屑不紧不慢的擦干净：“官网报道的，我想你们应该不会放弃，漫理智有很多的合作伙伴……包括宇航。这么说吧，虽然年后的劳动力不景气，但事出其反，每年都会有一大批项目要求在年末或者年后这期间赶完工，这是行业内不变的规律。”

我点头没有否认，从她怀里的塑料袋掏出一瓶哇哈哈示意她继续说。

妍月一皱眉，把零食藏在了离我远的外侧，我撇了撇嘴：“啧，小气。”

“这是我的！”妍月严肃的强调，她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一个项目可能会有几年的时长，但对于我们这些建设方来说，许多人会有，嗯……‘迷信’，这么说你懂吧。我打个比方，你总不可能说在清明节搞愉快的活动。一个道理，新年前后是个不错的彩头，尤其是年后，这期间会有着各种不同的寓意，我坦白说，宇航交给百通的项目也会搭上这条线，后期我们会在此作一系列宣传活动。”

妍月停止住没有说话，给了我缓冲的时间。我若有所思的回想，确实，当初刘启瑞就是有过这样的预想，我好像抓住了问题的关键，扶稳车子忙问道：“按你的意思是说，漫理智这次开幕会没有这也简单，它们也想抓住这么一个……噱头？”

妍月叹了口气摇摇头说：“沐明，虽然这么说你可能会觉得有些不能想象，可必须要承认，这个世界上最吸引人的往往就是这些看不见的噱头，你以前听说过‘双十一’么，听说过‘秋天的第一杯奶茶么’。”

“我们听过一个叫‘戴比尔斯’的定律，它有一句着名的广告词‘钻石亘久远，一颗永流传’。事实证明，经典的广告语总是丰富的内涵和优美的语句的结合体，戴尔比斯钻石的这句广告语，不仅道出了钻石的真正价值，而且也从另一个层面把爱情的价值提升到足够的高度，使人们很容易把钻石与爱情联系起来，使用这种营销手法，让钻石进入市场初期快速的占有了婚恋这个细分市场。”

妍月的这番话说的很明白，没有一点掩饰，将资本的手段血淋淋结局了出来，压抑的氛围使我窒息，以至于半天说不出其他话。而妍月也不露声色的等待着我消化……

我没有否认她的这些话，因为由这些网络浪漫引起的潮流我看在眼里，也体会过，所以我虽然不喜欢这些噱头，但还是半晌点头，一手不自然的敲击着方向盘说：“我承认，你说的这些引起的问题确实影响很大，也贯穿人们平时的日常生活……你继续说，我听的进去。”

妍月的脸上带着佩服，她喝了口牛奶润润嗓子，接着说：“这次想要抓住机会的不仅仅是漫理智，我承认，会场的一切程序会按照它们所想的那样进行下去，今天的主角就是漫理智，这点没错，各个公司也会为它所谓的项目的挣得异常热闹。不过，漫理智这次的开幕会更有意义的是，它对许多企业来说是一个契机。一个能不能握手言欢，促成合作的的机会！”

我呼吸有些急促，好像醍醐灌顶一样醒悟，接过她的话说：“年头这一个黄金段许多公司手上都会有新项目，只是一直没有机会接触，就趁这次聚在一起，将会流出今年的第一次起潮！”

妍月点了点头，隔空拿牛奶敬了我一下示意我想的没错。

我此时脑子感觉特别清醒，一连贯的说出：“难怪这次开幕会不仅有我们这些人，连你们同行都跑过去参与，是想打好今年的第一炮啊。”

幸好妍月不明白我说这话的内涵，她表示点头表示了认同。

我不禁感慨这群人的精明和谋略，简直抓住了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抓住每一个不能放过的机会。叹服地对妍月说：“果然还是你们这些大佬厉害啊，果然啊，成功的人往往也更努力啊。”我并不是在拍马屁，而是真的被妍月今天的这番话说的动容。

谁知妍月突然露出一个我不明所以的笑容，她开口说：“不，沐明，你还没想明白，我要对你说的可是这些。”

“嗯”？我有些迷惑，难道这还不是重点么？难道还有什么更重要的没有提到？

妍月不慌不忙地说：“你刚才也说了，来参加的会有类似我这样的同行，你猜猜，还会有谁过来？”

一瞬间，我后脖颈一凉，明明车里开着暖气，我却像是流了冷汗一样脸色十分难看：“远洋，你是说远洋！”

“你想明白了。”

“可，可是远洋不是被……”

妍月摆手示意我不咱再说，一下打断了我：“它怎么了？我明白你想说的是什么，你能用一个准确的词形容出远洋的问题么？”

我被问住了，想了想，一时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我艰难的反驳她：“可是它们不遵守合同，这样的公司都有人想要合作。”

妍月呵呵一笑，她吸了一口气，轻轻地说：“这么说吧，沐明，远洋‘毁约’的这件事，你有没有在行业内听谁提起过？或者说有谁拿此事有所发肆？”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也想到了这点。

也许是因为习惯了偷闲躲静，日常中我并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我想，要是齐阳的话，他一定会站出来拿出来一顿分析。

“所以呢？按照你的说法，远洋那帮孙子这么做难道没有一点该有的惩罚吗？那些孙子也能来参加这次的开幕会！”

我突然的语气中的怒火发泄了出来，牵连了陪在我旁边的妍月，她平淡的说：“放松你的情绪……远洋这次失约的事情没有扩散开来，目前宇航这边只有我知道，这还是因为当初刘启瑞找我时我才调查到的。换句话说，真正了解事情经过的，只有远洋和你们百通而已。”

我有些怅然若失，因为我从来没有听刘启瑞这么详细的提起过这事儿，或许是因为他也够不到更高的层次，可更重要的应该是有什么隐情没有给我们提到。不过此时这都不重要，我可以在将这段旅程行驶完之前学习到更多。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百通目前并没有把这事儿流露出去进行炒作”，我疑惑的看向妍月，并多余问了一句：“你们宇航看起来也打算选择装脓做哑啊。”

“因为这件事儿并没有牵扯到宇航，相反从某个方面说促成了宇航和百通的合作，可以说并没有弊端。再一个从百通的角度看，我们算是同行，只要没牵扯到实际的利益，我们还不会儿揭穿彼此的灰色背景从而变成竞争对手……我的意思是，也许谁也说不定，宇航和远洋没有达成共识的一天。”

听到这里，我已经没有了没有开始的激动攘袂切齿，相反能沉下心下认真的从妍月局外人的角度不同的看待问题。我不禁有些无语：“啧，这种公司还能有合作，真不知道你们这些上层人物的心有多大……”

“至于我个人的看法，这种食言而肥的行为确实是个不小的问题，”妍月看了我一眼，并没有在意我的情绪，“但我要为宇航的众多工作人员考虑，说不定我们会扩展出新的体系渠道，所以我才愿意隐藏起这些成见，从更多的层次看待问题……当然，我希望以后不会有这么一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