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慕梓渊一路兜兜转转这么久，大大的事情也算是经历过很多了，可是如今看到这般模样的慕梓渊，楚音歌居然比挨了一刀还要难受。

“你放心，我真的没事的，我现在不是已经醒过来了吗？你这样会让我很难受。”

“朕一直以来都没有尽到过一个做丈夫的责任，屡次让你受伤，这一次还差点就没有命了，朕不敢想象如果失去你真以后该如何？”

慕梓心里面是真的难受，他一直以为可以和自己的女人长地久，但是发生了这一次的事情才会让他觉得，总有一不管是生老病死，他和女人都会因为某种原因分开，这样的认知让他有些恐慌。

慕梓渊紧紧的抓住楚音歌的手，生怕自己一旦松开，楚音歌就会消失不见，那样的窒息感他不想再体会第二次。

“答应朕，以后不管怎么样，都不能够让自己受伤，朕会心疼。”

“可是如果我不挨这一刀的话，那现在躺在床上的人可就是你了。”

“朕宁愿自己挨这一刀，也不愿意让你来，你是女子，万一抗不过去，那朕会后悔一辈子的，往后没有你的日子，朕都不会开心。”

慕梓渊可能是真的受刺激了，情话的一句比一句好听，楚音歌听到耳朵里，暖的却是心。

她也不是那种十几岁的姑娘了，可是听到慕梓渊出这样的情话，她的心里还是十分的受用的，忽然间就觉得自己的伤口也没有那么疼了。

“阿渊，只要你能够陪在我的身边，那我做什么都是愿意的，你知道么？你你看着我挨这一刀很难受，那你可知道我心里也是这么想的？我们之间经历了这么多，我已经不可能失去你了，我也不容许我自己失去你。”

“朕也一样。”

慕梓渊伸手撩起楚音歌额前的碎发，脸上的心疼显而易见，那一双眼睛里，满含的是宠溺和爱慕。

看着慕梓渊这样的眼神，楚音歌忽然间就懂得了什么叫做一眼万年。

她和慕梓渊大概就是一眼万年。

伸手摸了摸慕梓渊的脸，楚音歌忽然觉得脸空气都是温暖的，从来没有那一刻，比现在更加的幸福。

“你一定很累了，要不去休息休息？”

“不要，朕要一直陪着你。”

“没事，我已经休息好了，你要顾着你自己的身体，要知道你可不是我一个人的阿渊，你还是整个清水国的皇上，肩上有着下的责任，不能只把目光放在我一个人的身上。”

“你是朕的皇后，不把目光放在你的身上，那朕岂不是负心了？”

“没有关系，我允许你的负心。”

慕梓渊的脸上很差，一看就是没有休息好，楚音歌一看就觉得很心疼，她还是喜欢那个意气风发的慕梓渊，那个不可一世的慕梓渊。

她的阿渊，就应该是要站在上俯视别人的，绝对容不得半点的憔悴。

慕梓渊还是不愿意离开楚音歌的身边，他怕他前脚走了。，后脚楚音歌就会消失不见，他不想让楚音歌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那样看不到楚音歌的焦灼感会让他焚心而死。

“你就让朕好好的待在你的身边，朕真的不想离开你，只想要这样看着你，难道你连这一点笑笑的要求也不可以满足朕么？”

“你想要我生你气么？我现在的身体若是生气的话，可能就会昏迷不醒，万一要是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了，那你可就再也见不到我了，你想要这样么？”

“你一定要这么威胁朕么？”

“没错。”

楚音歌的固执下无人可比，慕梓渊自然是不会在这个时候和楚音歌生气的，想了想，站起身，抱着一旁卧榻上的墨宝走到了楚音歌的床边。

“朕把这个东西也抱走了，你也要好好的休息，等到朕醒来，你一定要生龙活虎的，不然，朕真的会生气。”

“好。”楚音歌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慕梓渊，等到慕梓渊离开以后，楚音歌这才闭上眼睛，好好的回想之前做的那个梦。

她从来都不相信无缘无故的梦境，尤其还是这么真实的梦境，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联系。

她需要好好的想一想。

……、

楚音歌醒过来的消息很快就大家都知道了，果子和云诺皆都松了一口气，皇宫里笼罩的阴霾一点一点的挥散开来。

“云诺，你我们姐到底是怎么了？一路走来，好像一直都在受伤，真怕她有一会离开我们。”

“每个人都是会死的，你，我，主子，我们无一例外。”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的冷血？”果子有些诧异道。

她还以为云诺会附和她的话呢，没有想到，居然了出来的这么冷心，虽然，果子不得不承认云诺的是真的，可是出来就是让人莫名心寒。

云诺经历过的事情果子没有经历过，也不会有什么体会，她不是真的冷血，只是这些事情她都已经司空见惯了。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活着。”

“你怎么会出这样的话来呢？”

“因为我经历过你没有经历过的事情，所以我懂得你不懂的道理，我知道在你的眼里总觉得我冷血无情，那是因为这个世上从未对我温柔过。”

“你胡！”果子忍不住反驳道：“你敢姐对你不好么？我对你不好么？我们哪一个人亏待过你？”

“你们是没有亏待过我，所以我很感激，如果可以，我可以用我的命保护你们，可是，我也只能做到这一点了。”

云诺完转过身就离开了，她不是真的要这种话去伤害果子，只是她从一开始就知道，感情这东西一旦放出去就再也没有办法收回来了。

恩情是恩情，感情是感情，恩情是可以还的清楚的，但是感情就不一定了，她不愿意欠着别人的。

看着云诺离开，果子心里也有些生气，可是却也不好什么。

去御膳房端了炖好的补品，来到里殿，果子一脸的沮丧，这样明显的不高兴楚音歌自然是可以察觉的出来了。

“你怎么了？一副哭丧着脸的表情，你家姐我可还没有死呢。”

“姐，你可别这样的话，你知不知道你这一次真的吓死人了，我们每一个人都担心死你了。”果子一脸的哀怨道。

楚音歌笑了笑，想要坐起来，不心扯到了伤口，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果子一看这情形，急忙走过来饭修改手里的补品，心翼翼的扶着楚音歌。

“姐，你以后就不要乱动了，好好的修养，不然的话，要是落下病根可就不好了。”

“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了。”

“我不是一直都关心姐么？”果子着，脸上的哀怨依旧没有褪去。

楚音歌不悦的皱了皱眉，示意果子把补品端过来，别，睡了这么久的时间，她是真的感觉自己有些虚弱了，需要好好的补一补。

“这是什么东西？”喝了一口，楚音歌被这奇怪的味道弄得一阵接一阵的不舒服。

果子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道：“这是御医吩咐的，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难道不好喝么？闻着挺香的啊。”

“你喜欢的话那就赏你了。”

“果子才不要喝姐的东西，姐的身体这么差，就应该多吃一点。”果子着，不由分的就给楚音歌又灌了一大口。

楚音歌也知道良药苦口利于病，自然不会吐出来，全部都咽了下去，虽然心里还是极度的不舒服。

“你为什么不高兴？别是因为我，我一看你就是因为别人。”

“姐，你是有火眼金睛么？”果子有些沮丧的道，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她家姐。

“其实我也不是不高兴，就是觉得云诺好像怎么都和我们走不到一起，明明我们对她已经很好了，可是她似乎并不这么觉得。”

“她和我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果子歪着脑袋不解的问道。

楚音歌摇了摇头，终究是没有再什么，云诺是什么样的人她是最清楚不过的了，因为她们归根结底是同一类人，唯一不同的，可能是她比较幸运，遇见了可以走进她心里的人，但是云诺没有。

在林菀这件事情上，云诺已经彻底的被凉了心，所以，想要让这颗心在热起来，很难。

“你呀，就不要对云诺这么感兴趣了，你家姐我刚大难不死醒过来，你就一点儿也不关心么？”

“关心，怎么不关心，姐你都不知道知道你受伤的时候，我有多厉害，我抱着墨宝从冷月阁一直跑到了大殿里呢。”

“是是是，是挺厉害的。”楚音歌白了白眼。

果子有些气馁，道：“姐，你干嘛这幅表情，果子什么都不会做，如果可以的话，果子真的很想替姐挨了这一刀。”

这话果子的是真的，她的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如果可以的话，她甚至可以替她家姐去死。

只可惜，这个世上从来都不存在以命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