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和心爱的男人不可能一辈子了，想到她这朵残花即将凋谢，东方不败默默地吟起了李清照的那首《残花》来。

“花开花落花无悔缘来缘去缘如水。

花谢为花开，花飞为花悲。

花悲为花泪，花泪为花碎。

花舞花落泪，花哭花瓣飞。

花开为谁谢，花谢为谁悲。”

因为是默背，令狐冲当然听不到了，他背起了心爱的妻子使出了凌波微步，很快飘入了东方不败来的房间里，也就前脚刚刚踏进屋子，后脚，外面雨就下大了起来。

“哗哗哗哗！”

这雨大的，好像老天爷在哭泣一般。

“花舞花落泪，花哭花瓣飞。花开为谁谢，花谢为谁悲。”

也许老天爷听得了《残花》去，真被感动哭了。

服侍着东方不败躺在床上盖好被子之后，令狐冲刚想离开，没想到被东方不败死死拉住了手。东方不败怕令狐冲离开她哪怕是一霎霎的时间。

“冲哥您莫走，莫言不困的。”东方不败请求道。

见东方不败眼角又含上了泪花，还满眼的颤色，怜香惜玉的令狐冲只好点头重新坐在了床头。

令狐冲只好笑道：“呵呵，为夫我也没说要走呀？”

说完，这个温柔的男人掏出手帕来给他心爱的女人轻轻擦起了眼泪来。

女人是水做的。

如此这么一擦，东方不败的眼泪反而越擦越多了，最后她按住了令狐冲的手摇了摇头。

见心爱的女人一直泪流不止，不知何故的令狐冲心痛的眼圈一红。

这是生死离别的眼泪。

东方不败流泪说道：“不知为何？莫言今天心里面很不舒服，就是想哭，就让妾身在夫君您的怀里好好地哭一阵子吧？”

听完，令狐冲抱紧了东方不败，不解问道：“莫言你这是怎么了？是有什么心事吗？”

东方不败点头嗯了一声道：“嗯，是有，但也没什么，是莫言突然间想起了方正大师他老人家来，想起了他老人家给夫君您算的命来，唉，如此说来，我东方莫言的命数，大师他老已经给提前算好了。”

“七朵桃花七朵殇，七朵桃花尽凋亡！”

东方不败没有明说，但想起这一句命话，令狐冲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令狐冲心生了恐惧，但必须强装出微笑来。

他微笑安慰道：“呵呵，哪里来的七朵桃花七朵殇呀？我令狐冲可是不信什么命数的，我只信，我命由我不由天，莫言你莫瞎想哈？有为夫我在，爱妻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东方不败点头嗯了一声敷衍了过去。

她抱紧了令狐冲，暗自通叹道：“唉，不管冲哥你信不信？但莫言信，信我东方莫言这朵桃花要凋亡了。”唉唉唉唉！

痛叹过后，东方不败含泪盈盈笑道：“嗯，这一点，莫言心中有数的，之前，我东方莫言曾经一直坚信，我就是冲哥您命中的第七朵桃花，此花只为君开，此花只为君败，殇与不殇？反正莫言为冲哥您做任何事，从来都没有后悔过。”嘻嘻嘻嘻！

这一席感人的话入耳，令狐冲心更痛了。想到武功天下第一的东方不败，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而且还都是因为他令狐冲，令狐冲更加坚定下来，无论他付出多大代价，都必须救好怀中这位过命的妻子回来。

“小傻瓜，我令狐冲只许你这朵桃花开，不许你这朵桃花败，今后不许再说这类傻话了哈？”令狐冲哽咽说道。

说完这句话，令狐冲将东方不败抱的更紧了。

小夫妻二人紧紧相拥着，这拥抱是美丽的。

拥抱了一小会儿，令狐冲突然间感觉他又如同抱着一块大冰块一般，他的九阳神功居然对抗不住这玄冥寒气。

当然了，令狐冲武功再高也不可能长久地抱着一个大冰块的，于是他放弃了拥抱，将右手掌又放到了东方不败的小腹之上了。这一次，令狐冲有意输了一成的九阳真气进了到了东方不败的丹田。

这一成真气虽说祛除不掉已经浸入到了东方不败全身骨髓之中的寒毒，但抗衡一两天的寒气，让心爱的女人不再受罪还是没有问题的。

重新躺好后，东方不败也默默地配合着，感激的同时她心中却苦苦的。

东方不败闭眼暗叹道：“唉，就算冲哥他耗尽全部功力为我东方莫言祛除掉干净了那玄冥阴毒，又会有什么用呢？就算是那个武功高强的东方不败又回来了，又有什么用呢？再过一个月，一个月之后的莫言就将会变成一个疯婆子了，什么武功招式都使不出来了呀？”唉唉唉唉！

如此一想，东方不败暗自哎呀了一声道：“哎呀，不能这样下去了，不能让冲哥他耗尽好不容易修炼来的九阳真气，来为我这个没用的女人祛毒疗伤了。”

这边下定好了决心，那边令狐冲也正好输功完毕。

“哇，好暖和呀！”

近一段时间，东方不败第一次感觉到她身子温暖了起来。

见东方不败脸色又红润了起来，见她闭着眼睛呼吸变得均匀了起来，令狐冲欣慰地长舒了一口气，他哪里会知道？此时东方不败在想什么呀？

东方不败正闭眼暗道：“是是是，我东方莫言是要洁身而来洁身而去的，就是死也要留个全尸的，拔剑自刎是不可以的，嗯，今日得趁着我大脑还清醒，得想出一个好法子死去，但总得先支开冲哥让他离开孤山梅庄一两天才好呀？”

突然，东方不败眼前一亮，睁开眼睛开口问道：“冲哥，不知道青青姐她现在怎么样了？”

“青青！”

令狐冲眼圈一红，暗自痛叹道：“唉，青青还能怎么样？她一定也在每天忍受那剧痛的煎熬，那情毒发作起来生不如死，应该比眼前可怜的莫言情况还要糟糕才是呀。”唉唉唉唉！

掐指一算，令狐冲哽咽说道：“嗯，青青是五月初七中的情毒，六月初七前，为夫我必须想出办法来救下她来，否则……否则……”

吓的东方不败颤颤道：“冲哥你可是……发过誓言的呀……你说过……你不会做那种傻事的呀？”

令狐冲忙安慰道：“不不不，是莫言你理解错了，为夫我想说，否则我令狐冲会愧疚一辈子的。啊，对了莫言，你师父他难道只练成了一颗情毒的解药不成吗？木萍师妹她哪里是否有……”

看着令狐冲眼中含着一丝希望，东方不败摇了摇头，如实回道：“不，没有，我师姐她只有毒药没有解药，那情毒是我们金蟾教派的镇教之药，极其难以炼制，解药就更加难以炼制了，师父他老一生之中先后也就练成了三颗毒药，两雌一雄，没想到冲哥你一人就先后中了一雌一雄，但解药只练成了一颗，之前，给那个紫玫瑰服下的是唯一一颗解药。”

听完之后，希望的眼神瞬间变成了失望的眼神，好在令狐冲还没有绝望。

“啊，原来如此，但天无绝人之路，想我令狐冲一定会有办法的。”令狐冲自我安慰道。

对东方不败刚才说的话，令狐冲一字一句听得那个仔细呀，他还是听出了问题来。

令狐冲惊诧问道：“如今，江湖上是尽人皆知，西域有一个金蟾教，教主是那个欧阳客，可是那只癞蛤蟆在去年的华山论剑上已经被紫玫瑰和陆大有他们一剑一剑给刺死了呀？尸骨被扔到了华山脚下葬身了狼腹，如此说来，那金蟾教在江湖上已经不复存在了，而如今西域金蟾教的总坛白驼山，也改名为了我明教的光明顶，难不成那个欧阳客没有死而去大漠？又建立了新的金蟾教派不成吗？对了，莫言你又如何会下那金蟾蛊毒的呀？”

令狐冲一口气问出了心中最大的疑问来。

东方不败摇头回道：“不，不是如冲哥你说的这样的，欧阳客那只癞蛤蟆的确已经死了，他葬身狼腹也是千真万确之事实，其实，是我大漠金蟾教成立的时间更早一些，后来，欧阳客西域那个金蟾教，只不过是我教的一个分支而已。”

“啊，大漠还有一个更早的金蟾教？”

听东方不败解释完毕，令狐冲惊讶不已地张大了嘴巴。

令狐冲瞬间感觉，眼前这位几乎揭开了面纱的神秘妻子，突然间又变得神秘了起来。

想到了令狐冲会惊讶的，东方不败如实告知后只好点了点头。

东方不败给自己又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如此，惊了一会儿，令狐冲苦笑问道：“呵呵，为夫我感觉，莫言你好像有好多好多的事情刻意隐瞒在心中，不肯如实告知，难不成莫言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啊，没……没有。”

心虚的东方不败低头小声应道：“冲哥您问，莫言如实告知就是了。”

得到了允许，令狐冲干脆直言问道：“那就说一下，莫言你是如何会下那金蟾蛊毒的吧？”

“这……这……”5.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