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羽心中畅快，这漫天风雪都丝毫阻挡不了他满腔热意，还有什么比这鲜活的日子更重要的？花羽在哪，哪里便是快活的地方。

到了夜晚，王羽挖了一处雪洞。

“为什么要挖洞？还挖的这么小。”花羽坐再石头上，看着这小小的洞有些嫌弃。

“雪原上的人若是不能赶回家，便会在雪地里挖个洞，保持体力和温度。花羽，雪至寒，却也能御寒。万事万物总有它相生相克的东西，日后需得谨慎，知道么？”

花羽撇嘴：“知道了，难道这就是你故意将洞挖的这么小的理由？”

王羽一窒，有些心虚。可闻着花羽身上的馨香，又觉得很值得。

“雪洞不能挖的太大，我们现在能保存温度，便是空间狭小，热气不会扩散。一般人挖雪洞，往往只要塞得下一个人就可以了。”

花羽狐疑：“是么？可是我们又不是一般人？”这洞太小了，两人挨着坐都有些相形见绌，碍手碍脚的。

“是的，我们要入乡随俗，后面还有一大段路要赶，保存体力最重要。”王羽说完便盘腿闭上了眼睛。

花羽无奈，还是听他的吧，后面的路还不知如何呢，也盘腿闭眼休息了。

过了好一会，王羽才偷偷睁眼看了眼花羽，轻轻抚了抚脸上的面具，勾唇笑了。

休息了一晚后，两人继续前行。前路自然也越发艰难，风雪虽然停了，可雪积的很厚，刺眼的很。王羽便让花羽将眼睛蒙上，用力来感知世界。

“你若是能闭着眼走对放向，那你离御物也不远了。”

花羽本是不愿，听完这句心甘情愿的任王羽掩住眼睛。

一路走的甚是艰难，花羽靠着耳朵根本就感知不了任何东西。

“错了，向右边转。”王羽小声提醒。

花羽转身，继续走了起来。为了能锻炼自己，花羽没有使用轻身功夫，一脚一脚的走着。

几次想放弃都被王羽厉声呵止，花羽承认，王羽是个好老师。

“花羽，错了，往左边去。”王羽再一次纠正花羽的方向。

“花羽，用心去听，你的每一步都在你的脑中，为什么会丢失方向呢？”

花羽感知不到，她将力透入雪下几寸，都没有感知到任何东西，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当做参照，她感觉自己都有些不会走路了。

当王羽再一次出声提醒，花羽不耐的揪下了眼睛上的布条。

“不练了不练了，我对方向完全没有一点头绪。”说完气冲冲的轻身向前飘去。

王羽看着花羽纤细的背影，脑中回想起一个脸已经有些模糊，甚至有些像是花羽的女孩，也是如花羽这般，噘着嘴喊着不练了。

“你怎么还是这样？”几不可闻的轻笑起来。

王羽轻轻使力，速度极快的朝花羽追去。

花羽往前不停的冲，虽然很是不耐烦，可心里却很不服气。她极少会有学的这么慢的东西。

忽然花羽眼前一黑，一只微微有些凉的手，掩住了她的眼睛，腰间也多了一只手。

“你干嘛……”花羽正要睁开，耳边却是一暖。

“花羽，我们慢些，”王羽放慢速度，“用心去看，方向就在你面前，你慢慢感受，感受你周遭这一切，方向自然也就出来了。”

花羽沉下心细细体味，阳光洒在脸上，有些温暖，可呼吸的空气却极冰冷，风慢慢的小了，有些踪迹可寻。

脚下是厚厚的雪，再往下，是一层坚冰，花羽觉得头有些疼。

“好了，慢慢来，许多东西不是一蹴而就的，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王羽柔声说着，手轻轻的按在了花羽太阳穴上，轻柔的按着。

花羽睁眼，低声朝王羽道谢：“谢谢，刚才对不起。”

王羽也不再说什么，只是轻笑了声。

两人不知不觉走到了雪原中了，花羽举目四望，哪里都是一样，眼中的天地一片苍茫。

“你能分辨方向？”花羽疑惑的朝王羽看去。

王羽背手看着这茫茫雪海：“没想到，这么些年过去了，这里竟也没什么大的变化。”

“几年时间能有什么变化？”花羽嘟囔了起来，王羽听到了只是温和的笑了下，就继续向前走了。

“我们来的不是时候，这时候想去冰城，自是要经历千难万险的。”王羽猎了只雪兔。

“那你那时候来，不是像现在这样么？”花羽看着王羽处理雪兔。

“当然不是，那时候来冰城，时专门等着冰雪到来，一直待到冰雪消融后才走的。”王羽利落的处理好雪兔，捡了些柴火，烤了起来。

“你是一个人来的么？”花羽在一边帮忙，随口问道。

王羽手一僵，顿了顿：“当然不是，一个人来冰城，有什么意思。”其实，一个人去哪里，都没什么意思，因为没有你。

“哦，难怪那些人听说我去冰城，都那么惊讶，原来不是时候啊。”花羽现在才明白。

王羽轻笑：“有什么关系呢，如今，你还有哪里去不得呢？”有我在，你想去哪，我便陪你去哪，王羽抬头看着花羽。花羽娇俏的脸冻得微红，王羽眼神流连缠绵。

“是啊，如今，我哪里都能去得。”花羽坐在火边，伸手烤火。

王羽看着她被火映的通红的脸，记忆里的女孩，那张脸与花羽完全重合了。王羽将兔肉塞进嘴里，觉得心口温热。

天色渐渐黑了，可天边现出了色彩斑斓的光线，花羽仰头看着，只觉的美不胜收。

“这光，我之前来的时候都不曾见过。”王羽也仰头细细看着。

“每个地方，都会有你看不到的美景。”花羽侧身看着王羽，“我们很幸运，许多人，终其一生，都未必能踏出那一景。”

“是啊，花羽，我们除了冰城，就去看海吧。或许再去看，还能见到像这次一般，不一样的景色呢。”

花羽听到海边很开心，连连点头：“好啊，听姜大哥说，大海宽广无边，汹涌澎湃，美丽壮观之至。”

王羽看着花羽漆黑的眼眸，渐渐笼罩了五光十色，看着亮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