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欧阳明皓早有心理准备，但是当何洛雪真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还是非常的意外。

欧阳明皓怎么也没有想法，何洛雪竟然会到他的事务所。

“欧阳律师，有位李先生和何小姐要见您，他们并没有预约，但是那位小姐说你一定会见的。”

欧阳明皓刚和客户谈完，这边助理就前来道。

“李先生，何小姐？”

欧阳明皓心里打了个顿，而后恍悟。

“带他们到我办公室吧。”

如果不是听到何小姐这三个字，欧阳明皓估计是想不起来的。

欧阳明皓原本是打算立即回办公室的，但是在中途，刚才的客户又回来了，两人站着说了会，待他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李湛和何洛雪已经在他的办公室了。

“欧阳先生——”

再见欧阳明皓，何洛雪的唇在轻颤，双眸有些湿润，一时竟说不出话，还是李湛先开口，挽救了冷场。

“欧阳明皓，李先生坐，何小姐坐。碧翠丝，上两杯咖啡。”

欧阳明皓两人比了手势，而后平静的坐下。

好在昨天听了老爸老妈的话，知道这个李湛只是个挡箭牌，因此并没有拈酸吃醋的神情。

只是这样一来，反而让何洛雪很受伤，她以为五年不见，欧阳明皓跟她一样，激动，情难自禁，结果看到欧阳明皓这样的神情，犹如被当头泼了一盆冰水。

“欧阳先生，你和小雪五年前的婚礼我看到过，今天之所以陪同小雪一起过来，是因为小雪欠你一个理由，作为她现在的未婚夫，我有责任，也有义务……”

“等等，在法律上，夫妻之间才有责任和义务，以及权利，不知李先生所说的责任和义务是指什么？”

欧阳明皓打断李湛的话，什么责任，义务，如果他们没有结婚，什么都不是。

李湛看着欧阳明皓，眼前的男人，和自己所了解的有些不一样，而且从何洛雪嘴里说出来的也不一样。

“一个男朋友维护女朋友的责任，照顾女朋友的义务。”

李湛可不是毛头小伙，虽然微愕，但是也反应也还算敏捷。

“雪儿，你确定我们之间的事，需要一个外人来说吗？”

欧阳明皓看向何洛雪，五年，他给了她五年，结果她却带一个男人到他面前来了。

“李湛，你到外面等我吧，我自己跟他说。”

何洛雪深吸了口气道。

“小雪——”

“我跟欧阳律师从小就认识，就算当初是我的错，我想欧阳律师是绅士，也不会对一个女人动手的吧。”

何洛雪似是对李湛说，但是话里话外，似乎都在说，欧阳明皓，你难道要对女人动手吗？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在一起二十年，你还不了解我吗？”

欧阳明皓还击，估计不管是欧阳家的人还是何家的人，肯定都不会想到两人再见面竟然是这样的。

“我以为我很了解你，但实际上，我想我并不曾了解你。”

欧阳明皓的助理将李湛带到了会客室，这会欧阳明皓的办公室里就真的只剩下他们两人了。

如果没有五年前的那场逃婚，今天他们都可以用老夫老妻来形容了。

“是啊，你的确不够了解我，如果了解我，五年前，你就不会走了，雪儿，我给了你五年的时间，你还没想明白吗？还是说，你依然执着于要一个完完全全属于自己的孩子？”

欧阳明皓轻叹，走向何洛雪，却发现何洛雪不停地后退。

“你坐吧，你不想我靠近，我不会过去的，你也不必紧张，既然五年前，我没放你自由，那五年后，我同样不会太过为难你。”

欧阳明皓轻叹了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这时助理也将咖啡送进来了。

“我知道五年前是我不对，我也知道这个道歉迟了五年，我向你说声‘对不起。’”

何洛雪别开欧阳明皓的视线，五年了，她想给自己时间，但是却迈不过心里的那道坎，这五年，她并没有走远，中途下车后，在那片风景优美的山区里做起了老师，也就是说这五年，她面对的都是活泼的孩子，又如何能迈过那道坎呢？

而李湛的孩子是他的学生，李湛是画家，三年前和前妻离婚后，便带着孩子回到了老家。

闲来无事，李湛在学校教孩子画画，在那个地方，本身女孩子就少，何洛雪到那里，受欢迎程度可想而知。

李湛虽然也喜欢何洛雪，但是他有自知之明，只是默默地照顾她，保护她。

“雪儿，你不欠我什么，没必要说对不起，我只想问你，你还是坚持吗？五年前，我们都还年轻，想法和作出的决定都不够成熟，五年后的今天，你还是坚持吗？”

欧阳明皓喝了口咖啡，这五年来，他问过医生，幼稚型子宫也不是完全没法医，可以进行子宫移植，五年前，器官移植就不算什么，五年后的今天更是不在话下。

“欧阳明皓，好马不吃回头草，既然当初走了……”

“既然当初走了，你今天为什么要来？你告诉我，大老远从国内来到波士顿，来到我的事务所，到我的办公室，就是为了跟我说‘对不起’的？雪儿，五年，你就学会了这样的虚伪吗？”

欧阳明皓起身，带着几分怒火，心口不一，此时的何洛雪绝对是心口不一。

“这五年，我学会了诚实，我做了五年的老师，我……”

“诚实，何洛雪，你告诉我，你今天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发自内心的吗？你看着我——”

欧阳明皓逼近，因为何洛雪坐在沙发上，这会逃无可逃，被欧阳明皓紧逼在沙发角落。

“看了那么多年，看厌了。”

何洛雪却回避道。

“看厌了，厌恶我这张脸吗？雪儿，你去教人孩子——简直是误人子弟。”

欧阳明皓不让何洛雪躲避，扳过她的脸，让她看到他眼的中的怒火，看到他对她的情感。

“你才误人子弟，欧阳明皓，你可以不喜欢我，但是你不可以侮辱我——”

听到‘误人子弟’四个字，何洛雪生气了，伸手欲推开欧阳明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