堇绣送走了楚白菲，又赶忙转回内室，照看季漠的情况。

季漠还闭着眼睛，堇绣却知道他并没有睡。

“公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堇绣关切的问着。

“没什么。”季漠没睁开眼睛，却淡淡的说着。

本来也没什么可解释的事情，自己本来就是临时起意，也没什么可说的。

“那，公子还有什么吩咐吗？”堇绣也不再追问，问着另一件事。

毕竟已经很晚了，没什么事，堇绣也要去睡了。

“没有了。”季漠缓缓的说着，却也依旧没什么表情，也没有睁开眼睛。

“奴婢给公子更衣，就寝。”堇绣又近了一步，想要扶起季漠。

“不用了，你去睡吧。”季漠拒绝着。

“可是……”堇绣不明所以。

“你去睡吧。”季漠又重复了一遍，睁开眼睛盯着季漠。

堇绣把要说的话生生的咽了回去，也不再说其他的，施了个礼，就离开了内室。

堇绣关好门，才长长的舒了口气，刚刚季漠的眼神中没有不耐烦，却看得堇绣后背生寒，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本来以为，自己和季漠的关系已经算是足够亲密了。毕竟已经算是盟友，也互相知道秘密。可是，如今看来，还是自己太不知趣了。

自己明明知道季漠和楚天白是一种人，不可能完全信任自己，可是还是觉得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会有所改变。

堇绣也不再多想，只是在心里提醒自己，要恪守当下人的本分，而且要时刻小心。

因为，无论怎样，你都不可能完全清楚，诸如季漠、楚天白这类人，到底在想些什么。他们若不说，便也不要问，否则一定会为自己惹来灾祸。

不要单方面的认为你与他们的关系很好，现在看来，与只是沐卿蓝和楚天白，慕容云樱和季漠，才是最好的。

也只有她们，才是他们最柔软的部分。

想到这些，堇绣叹了口气，也算是明白了楚汐白的内心，自己并不喜欢季漠都会觉得有些难过。更别说是楚汐白那么喜欢季漠的情况下了。

堇绣也不再多想，只要自己喜欢的人还喜欢自己就好。

想到武良，堇绣的心里都是温暖。武良一直在默默的守护着自己，自己这次一定要做成这件事，换回自己与武良的自由。

堇绣又坚定了信念，目光也不再柔软，看着月朗星稀的天空，心中充满了决然。

季漠呆呆的看着房顶，眼中空洞而且绝望。于他而言，什么事都是绝望的。

就算计划顺利，也并没什么可高兴的。他还是喜欢死亡，一了百了。不用动脑，不用劳累，不用忍受着自己已经不是自己的失望，也不用在这个绝望的世界苟且偷生。

可是，他还不能死，不能死在这个囚笼一样的北燕国，不能死在别人的手里。

当然，这个别人也包括季漠自己。

季漠想着，人生的最后他要帮慕容云樱卸掉所有仇恨，让她的人生再无悲离。他要她的余生平安、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