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妾心如铁
作者:花三娘 | 分类:古言 | 字数:106.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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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上次胡彩玉将她害的那样惨,差点让她在新婚之夜失身于歹人,她后来去打了她发泄了怒火,想的是此生怕是不复相见了,没想到胡彩玉居然这么快又找到门上来。
“呵呵。”胡彩玉冷笑两声,盯着穆春:“你能把我怎么样?杀了我吗?”
她忽然又摆出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说道:“杀了我也好,好过这日日夜夜的煎熬。”
穆春不解地望着她。
听她说道:“家里人让我退婚,我不愿意。想找到他,可是我在他家门外等了半个月了,一点消息也没有。”
“所以你来找我?”穆春觉得十分可笑。
难怪胡彩玉第一句话就是“他去哪里了。”
这个“他”,原来是指严和明呢。
“我哪里知道。”穆春说道:“我与他素无瓜葛。”
“行了,别装了。你相公又不在。”胡彩玉是看着方之询出门之后,才让门房递话求见的,说起来倒是毫不避讳:“他对你怎么样,你心里清楚。”
“我清楚什么?”
“还装呢。”胡彩玉翻个白眼:“我最看不起你这样的人,当了那啥还立牌坊。严郎把你捧在心尖上,你别告诉我你半分不知。”
知?她躲还来不及呢,还知?
穆春见胡彩玉一心沉浸在情爱中出不来,笑着说道:“今日的确是第一次听闻。”
胡彩玉气得两眼泛白:“你!”
她顿一顿又道:“你还是告诉我吧,我有要事找他。”
“我真不知道。”穆春开口:“你以为他会找我?”
“不然呢。”胡彩玉说道:“他就算是全世界都忘记了,也不会忘记你的。若是有什么信息,自然会第一个来找你的。”
“不会的。”穆春摇摇头,此刻严和明怕是报复穆立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沾染上她这个穆家大小姐。
“会的。”胡彩玉到了此刻,却是丝毫不避讳,她歪着头,露出脖颈上的一颗小痣来,指给穆春看:“你瞧。”
穆春看到了,她下意识去摸自己脖颈上一个小小的凸起。
这颗小痣手感很好,她时常不自觉摸两下。
胡彩玉见了只冷笑:“这是有一次我们说笑,一起写字的时候,他用笔尖点上去的。还让我不许洗掉,不许擦掉。我想啊,有多好看呢?对着镜子照了半天,才发觉不过一个黑点。”
胡彩玉越说越冷,越说越起劲儿:“谁知道,没多久就发觉你这里有一颗黑痣了。我索性便去找匠人用了颜料绣了一个,他可是看了好几次呢。”
穆春心里一惊,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胡彩玉又说道:“你知道他为什么越来越不讨他父亲喜欢?因为他父亲要对付穆家,可他多次不听父命。像你上次落水,他就该趁机弄死你才好,让穆家方寸大乱,严家才好趁虚而入。可是,他还是救了你,你说,多可笑?”
“如今严家败于你祖父之手,他可曾责怪过你一句?”胡彩玉摇头:“我没从他口中听到半分。反而是抄家那日,严老爷对着他大吼‘就是你心软,才有了今日严家之祸’,他居然也没有辩解半分,而是说了一句‘我不后悔’。”
“他不后悔,不后悔没对穆家动手,不后悔救了你。这还不叫情深义重?”胡彩玉又哭又笑,低头擦擦眼泪,面上却带着倔强:“所以,我要弄死你,弄得穆家身败名裂。你打我那几下又如何?你就算毁了我的容要了我的命,我也还是要害你的。你一日不死,就一日占据了他的心,是个大大的祸害。”
“只是我没能成功。严家终究还是倒了。”胡彩玉也说不清楚对穆春是个什么感觉,恨吗?憎恶?还是嫉妒?甚至带着一些羡慕?
“你到底好在哪里?我是真真看不懂。”她说完又自嘲的笑笑:“我这是疯了,跟你说这些干什么?”
“他去京城了。”穆春瞧着她,忽然觉得无限可怜,想也没想就说出这句话来:“有人看见他走进了北上的官道。”
胡彩玉十分错愕:“你……也关心他?”
“你疯了?你已经嫁人了!”胡彩玉又忽然破口大骂:“娼妇!你……”
“不过是防着他罢了。”穆春冷冷开口:“你说的那些,我完全不知道。在我眼里,严二少爷是你的未婚夫婿,当然,如今是穆家潜在的敌人。”
严和明睚眦必报的性子,胡彩玉自然是清楚的,也知道严和明若是有能力,肯定会报复穆立。
只是她想,严和明若是因此,直接将穆春也牵扯进来报复,那才爽快。
显然是不可能的。
穆春没有说那些严和明曾经向她求婚的话,更没有说那些表白的肉麻之语,她从来没放在心上,也不打算记住。
即便是严和明先前忤逆严子松,一度对穆家手下留情,可事情发展到今日这个地步,不是她能挽回的。
穆家与严家势同水火,再无和平相处可能。
如今就只看严和明有多大的本事,谋害穆家;穆家又能想到哪个层面,去提防严和明而已。
第250章
胡彩玉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就不再言语,她其实有些后悔说刚才那些话。
正尴尬呢,方之询风一样进来,见胡彩玉在,有些意外,只是愣了一下就对穆春说道:“穆雪病了,咱们回家看看。”
穆春急忙站起身,胡彩玉正好告辞,与他们一同出门。
瞧着两个人感情很好的样子,心里那股子嫉妒之情又隐约升起来。
只是她知道,如今胡家胡建功被削了官职,家里人全都缩头缩尾,韬光养晦,绝不会愿意她此刻闹出事情来,给她擦屁股的。
她强自忍住对穆春的嫉恨,坐上马车回家了。
“大夫看了没有,说什么了?”穆春隐约有些奇怪,穆雪病了遣人来叫自己一声就罢了,何必走了还要折回来。
“我刚才收到消息。”两个人坐进了马车里面,方之询才说道:“岳丈从京城回来了。”
“啊?”好端端的怎么会?穆文忠如今给宁华郡主做事。
“更蹊跷的事,郡主娘娘要他回来,没有指派任务,倒是像不用他了一般。”方之询疑惑道:“连我都没收到风声,那必然是出了变故。”
若是善意的让他回来探亲,怎么会不告诉方之询?毕竟是亲眷。
穆春心里隐隐觉得不妥当,担忧万分。
回到家里,穆文忠果然在家,见了方之询倒是仍旧是笑脸相迎:“来了?”
许久不见,他仍旧是憨厚老实的模样。
穆春忍不住,见没有外人,径直开口问道:“父亲,你还去京城吗?”
穆文忠抱着穆雪呢,将脸亲昵的在她白胖的小脸上蹭了蹭,似乎有女万事足,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的模样:“不去了。”
穆春心里愈发咯噔,只是总不好追着问。倒是穆文忠主动将穆雪交到她手中,叫上方之询去书房了。
方之询会告诉自己的,穆春心里想着,索性将事情放一放,抱上穆雪去与周氏说话。
如今书娟关在屋里养胎,穆秋也被大家以为“死”了,西院真正落了一个清净。
周氏逗了下穆雪,交给奶娘带出去,穆春刚沉下来的心又提起来,这是有体己话要跟自己说了。
“你舅舅给你益表哥定亲了,说的是京城一个小官的女儿。”周氏知道穆春与穆夏交好,索性并没有弯弯绕绕:“消息是你父亲带回来的,他不知道旁的,只回来告诉我一声。我还没告诉穆夏,不知道如何开口,但是这种事情,定然也瞒不过。”
周氏握着穆春的手:“刚好你回来了,你过去提点一下,省得她伤心吧。”
穆春震惊莫名:“怎么好端端的就……突然的很,这不是还没开考吗?”
周氏苦笑一下:“是你舅妈的主意。去年你大表哥不是得了个儿子吗?你外祖母喜欢重孙子,手里没个轻重的,不知道落了多少好东西在那孩子手中,其实还不是大人得着了?你小舅妈见状,心里总不愉快,也没处说理去,要怪只怪她没有孙子呗,又总担心你小表哥孩子还没出来,老太太手里那些压箱底的宝贝就全都送出去了,如此一急,就有些不知道分寸了。”
说白了,还是大舅妈和小舅妈在较劲。
陈氏得了管家权,大舅妈不乐意,便让孙子去争宠,得老太太喜欢。
果然后宅是无论如何都不得安宁的呀。
穆春听了也不知道说什么,既然已经定了,京城又远,总不能叫人退婚另娶穆夏吧。
穆夏穆夏,穆春忽然意识到什么,抬头看着周氏。
她记得穆夏对周瑾益的心思,往京城寄的东西,一直都是通过自己的名义,怎么周氏会知道?
“傻孩子,我管着这个家呢,若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那家里岂不是都乱套了。”看出穆春的以后,周氏解释:“穆夏是个好孩子,只是她性格直爽,不太适合你外祖家的那些弯弯绕绕,你表哥性子绵软做不得主,又禁不住诱惑和家人劝说,实在不是她的良配。”
周氏这番话说出口,穆春又是吃了一惊。
果然周氏能把家里管理的井井有条是厉害的,连这些都能看出来。
她只觉得难得有情人互相爱慕,倒是没往更深处想,毕竟穆夏还小,周瑾益的性子也还能雕琢。
如今细细分析,却觉得周氏说的也不无道理。
既然今日来了,索性将事情做完,她起身往穆夏屋里去。
穆夏正在练大字,苏氏在一旁爱怜地看着女儿,心满意足的模样。
“大姐。”穆夏笑:“知道你和大伯大伯母有事情商谈,所以没去打扰。”
穆文忠忽然回来,又说再也不用去京城,家里每个人都在暗自揣测发生了什么,但是有一条毋庸置疑,就是这是个不好的消息。
又听闻方之询匆匆赶来,那就更不妙了。
方之询是宁华郡主的近卫,按理说应该早有耳闻,提前就拿出对策,怎么会在穆文忠回家之后才来?
每个人心照不宣,苏氏与穆夏说了两句,也不太提这茬。
此刻见穆春来,穆夏拿出好茶笑着道:“知道你不喜欢喝茶,不过这茶是白茶,新得的,毫不涩口呢。”
“新得的,除了我,还有谁会这样舍得?”穆春略微想了一想就明白了:“是你的锦华妹妹吧,她如今快要嫁进来了,怕是要讨好你这个表妹兼小姑子了。”
穆夏笑笑,算是默认了。
穆春便支开苏氏说道:“三婶,既然有好茶,也要配些好果子才是。”
苏氏见穆夏开心,自己也开心,笑着去小厨房张罗呢。
穆春怕她很快回来说话不方便,想着长痛不如短痛,硬着头皮说道:“倒是兄弟姐妹们都到了年纪,一个赛一个的都在张罗婚事了。”
穆夏笑着说道:“谁说不是呢,我如今都快没有玩伴了。上次胡家宴请,我居然只能跟胡彩月说上几句话了。”
穆春苦笑:“你也迟早要嫁人了,很快的。”
“哎呀,你说什么呢。”穆夏有些害羞。
“大姑娘迟早的事情。”穆春掰着手指头说道:“年底穆蓉妹妹成亲,明年初锦华妹妹嫁到咱们家里来……”
她顿一顿,艰难晦涩开口:“……到三月,我谨益表哥也要成婚,到时候我去京城走一走。”
“你说什么?”穆夏立刻听懂了最后一句话,她重复问,瞪大眼睛:“你说谁?”
“周家表哥,周瑾益,定了京城一小官的女儿。”穆春避开穆夏质问的眼神,将头瞥向一边,喝了一口茶,叹道:“果然是好茶。”
穆夏默不作声了,双手食指不停地搅来搅去。
她想问什么,又觉得问了有什么用?穆春既然来说,那定然是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成定局,京城那么远,她想质问他,想哭闹,想挽回局面,都不可行。
无能为力的颓废感,瞬间席卷了她的全身。
她感觉腰都有些挺不直了,累得很。
穆夏弯下腰,耷拉着身子窝在椅子上,愣愣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