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是武林终结者
作者:元暮轲 | 分类:古言 | 字数:34.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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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叶无忧听到这个有些熟悉的名字,稍微怔了怔之后,便想起了这个名字的来历:那什么冯延陵,不正是当日东南棻说的他奉师命杀掉的那个恶贼吗?
她继续听燕荣等四人说着,原来,燕荣和冯延陵有些交情,剩下的那三个人,他们更是冯延陵豢养的门客。
燕荣上个月去燕地本来是去拜会冯延陵的,谁知冯延陵被金刀派的东南棻杀死,他反倒扑了个空。
而耿介群、尚明超、张天瑞三个人,一向和燕荣有旧。冯延陵被杀后他们无处可去,遂从了燕荣的招揽,跟着他来到了平度。
叶无忧听着他们的谈话,话语中对东南棻不乏愤恨。
她心中不由好笑:本来是给谢云清找个养伤的地方,却没曾想,找到了他和仇人有关系的人庄子上,这也倒是巧了。
既然外面那几人与东南棻有仇,她方才没有贸然出去,倒是对的。不然被他们发现了,万一不小心再漏出东南棻的一点状况来,可就不妙了。
现如今,也只能先躲着了。
叶无忧心中无奈地想着,少顷,胡风家的收拾好了客房,燕荣便邀请另外三人就寝。
于是,耿介群、尚明超、张天瑞三个人便各自捡了一间客房入住。
耿介群选了中间那间客房,恰是叶无忧和谢云清藏身的这一间。
他连续多日赶路,早已疲惫至极。如今有了软枕暖衾,还有什么比这更美好的事,当即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另外三人和耿介群一样,也是非常疲惫,连脚都顾不上洗,便呼呼大睡起来。
胡管事和胡风家的等人,伺候主家和客人入睡,也自去入睡不提。
于是,这座小小别院的下半夜,再度陷入了沉睡之中。
下半夜,谢云清是在忍受着头顶床上震天响的鼾声、和男人臭气熏天的汗味与脚臭味中渡过的。
叶无忧比他稍微好一点,虽然男人的鼾声和身上的汗臭味浓浓地铺满了整间屋子,但叶无忧好歹和床有一段距离,又有柜子的一层木板隔着,不像谢云清那样近乎直接在臭味最浓郁的地方,忍受着最强烈的冲击。
捏着鼻子忍了半夜,终于,烦人的鼾声一下停了。
鼾声停下,柜子外面响起床板的吱呀声,应当是睡在床上的人起床,压得床板吱呀作响。
这么大的动静,恐怕床底得木屑灰尘扑簌簌往下直落吧。
叶无忧想象着那个场景,心里不由深深的同情谢云清。
叶无忧在柜子里虽然看不清外面,她猜的却是不错,耿介群确实是已经从睡梦中醒来,起床了。
现在是五更,外面的天已经亮了。耿介群尽管因为长途跋涉还十分劳累,仍然准时醒了过来,穿衣下床。
胡管事和胡风家的一半是记挂着要伺候主人和三个客人早起,一半是担心藏在客房中的“叶儿姑娘”和“云儿姑娘”,下半夜就没睡着,早早就起了,正在厨房烧水做饭。
耿介群是起的最早的,他打开房门,便听得“吱呀”一声,是门轴转动的响声。
胡管事听到客房有动静,忙不迭从厨房跑出来,瞅准动静,一路小跑着来到了耿介群的门前:“耿爷,您老起了?”
“是啊,”耿介群点点头,“胡管事,你们的茅厕在哪?早起我要去尿一泡。”
胡管事连忙带着耿介群去了茅厕。
回来之后,胡管事给耿介群打水洗漱,一边把水盆端过来,一边问他:“耿爷,昨夜您赶路辛苦,怎么不多注意一会儿,这么早就起来了?”
耿介群眼底是浓浓的青黑,他打个哈欠,拿毛巾浸水后擦了把脸,叹口气:“唉,我也想多睡会儿,我恨不得一觉睡到明天早上,睡他个一天一夜。可是不行啊,我们之所以急匆匆赶回来,是因为有要事在身,事情还没办,我哪能什么都不管就这么睡起来呢?”
耿介群说话间,旁边两件客房的张天瑞和尚明超也传来了起床的动静。
燕荣从走廊里过来,听到耿介群这样说,不禁点头:“耿兄说的正是。我们之前在冀州府听人说,河南道豫州府的知府方兴容,要派人往平度县来,当堂审理处决无极山庄的谢庄主。这可不是寻常的小事,谢庄主为人侠义心肠,又是武林盟主、江湖领袖,我们可决不能坐视他被朝廷昏官所害。故而才紧赶慢赶,星夜急行回来。如今我们已经到了平度城外,自是应该马上就进城,去找机会把谢盟主搭救出来才是。”
燕荣这样说着,其余三人也纷纷附和,表示同为武林中人,为搭救谢庄主出一份力,他们责无旁贷。
正在这群人说话商量间,耿介群居住的房内,却传出了一声极其细微的轻响。
那声音十分轻,轻到哪怕是同为习武之人的燕荣和张天瑞向明超,也没有听到,只有耿介群,听到了自己房间的声音。
耿介群听到了声音,却并没有说破,只是依旧一边洗漱一边和众人闲聊着,对那声音只做不知。
耿介群房内的声音,是谢云清发出来的。
他因为在满是灰尘的床底待了大半宿,被呛得难受,一直都强忍着,不敢发出声响来。
然而就在方才,他竟然听到那几个人说,豫州知府方兴容派了人来,要谋害谢朗。
谢云清听到这个消息,心中大惊,心神不由稍微放松了一丝。
这一放松,麻烦就跟着来了。他在喉咙中压抑了半宿的咳嗽,尽然就因着片刻的心神松懈,从喉咙里漏了一丝出来,发出了刚才的那一声细微响动。
谢云清的半声咳嗽甫一出喉咙,他就连忙捂住嘴,将后面的咳嗽声音生生吞了回去。
然而那毕竟是出声了,和他同处一室的叶无忧,可是给听的清清楚楚。
听到谢云清的咳嗽声,叶无忧和谢云清一样,心里的弦瞬间就紧紧绷了起来。
屋子外面的那四个,可都是习武之人,他们,听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