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恐怕不行。”

“丫头，我明天就要走了。”

苏音：“那就只能未来再见了。”

“没事，空着时候我会来金琼府城看你的。”

纪烈：微服私访可是个好文明。

又同纪烈攀谈了几句，苏音找纪黎月玩去了。

……

当纪烈回到京城之后，他第一时间找上了纪芙。

躬身行了一个礼，纪芙道：“父皇来找儿臣是为了和亲的事情吗？儿臣心中有数……”

未等纪芙说完，纪烈打断了她，“私底下没有必要自称‘儿臣’。”

“是。”

“芙儿，你若是真的心中有数，应该主动告诉朕你不想嫁。”

沉默了许久，纪芙低声道：“这是属于公主的职责，没有什么想不想的。”

“如果为父说，为父不希望你远嫁他国呢。”

听到纪烈自称“为父”，纪芙鼻子一酸，瞬间湿了眼眶。

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来，她咬着下唇说道：“陛下三思，邵国的国力远胜于我们，若是开战，百姓会陷入水生火热之中的。”

“啧……朕知道了。芙儿，你去把老三叫过来，让他把火药的事情给朕交代清楚。”

“是。”

纪芙走后，纪烈改道去了月妃的寝宫。

而这月妃正是纪芙，纪若，纪黎月三人的生母，名唤邢月姬。

一到邢月姬的寝宫，纪烈开门见山道：“月妃，你可知邵国使臣出使纪国的事情？”

知晓接下来要谈什么事情，邢月姬立刻挥退了一旁的侍女。

“妾身知道。”

“那你可知邵国太子想要娶芙儿为妻的事情？”

“妾身知道。”

“月妃，你就一点儿异议声都没有吗？”

“一切全凭陛下做主。”

这一刻，纪烈终于意识到后宫的女人是多么的可悲。

明明心中藏着怨言，却不敢说，不能说。

又问了邢月姬几句话，纪烈带着怒气离开了她的寝宫。

待纪烈走后，邢月姬终于撑不住跌倒在了地上。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她不顾形象地大哭了起来。

更可悲是，听到邢月姬的哭声，外头的侍女第一个想法不是怎么安慰自家娘娘，而是在心中盘算着，自家娘娘是不是失宠了。若是真的失宠了，她得提前找好靠山才行。

……

画面再一次跳转回纪烈这一边。

挥退了想要服侍他的太监总管，他漫无目的地在皇宫的后花园闲逛了起来。

到凉亭处坐了下来，他气愤地锤了柱子一拳。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进宫前月姬明明不是这样的。”

“若不是注意到桌上的宣纸被打湿了，朕还以为她准备放弃芙儿了。”

“朕只想让自己的女儿留在纪国，仅此而已啊！”

回想起在金琼府城与苏音交谈的情景，纪烈的眼中浮现了一丝迷茫之色。

明知道邵国与纪国之间的国力差距，他真的可以力排众议保下纪芙吗？

说实话，很难。

明明知道苏音说的是玩笑话，可他还是当真了。

不知怎么的，他的心中一直有一个声音驱使着他。

试一试吧，若是眼睁睁地看着纪芙远嫁他国，他会遗憾一辈子的。

想着，他迷茫的眼神逐渐清明了起来，心中也浮现了一个不可撼动的答案。

“他们都说朕不是一个好皇帝。”

“他们说的没错，朕确实不是一个好皇帝。”

“可那又怎么样？”

“生杀大权还不是在朕的手中！”

“朕没有办法做一个人人称赞的明君，但朕却可以试着去做一个保护女儿的好父亲……”

这时，一个小太监领着纪若走了过来。

“陛下，可找着您了。”

跪下来朝着纪烈磕了一个头，小太监道：“三殿下已经带到，奴婢先回去复命了。”

点了点头，纪烈将纪若叫了进来。

“老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忘了和朕说了？”

“儿臣不知父皇说的是哪一件事，请父皇明示。”

“之前不是有人给了你一副火药的配方吗？怎么没有将配方呈上来？”

哪里想得到父皇会突然问起火药的事情，纪若心中大惊。

父皇到底是从哪里知晓“火药”这样东西的？

难不成……他的府中安插了父皇的人？

“老三，问你话呢。”

被纪烈的喊声拉回了神，纪若道：“父皇，火药还在试验中，儿臣不敢将没有完工的半成品交上来。”

“既然如此，这些天就放下其他事情，专心研究火药吧。”

“是。”

偷瞄了纪烈一眼，纪若小心翼翼道：“若是没有其他事了，儿臣先告退了。”

“等等。老三，朕有个事情想要问问你。”

“请父皇明示。”

“朕不信你不知道邵国使臣求亲的事。朕问你，你准备怎么做？”

当然是假扮劫匪，在送亲的半路上将芙儿给劫走了。

想归想，纪若可不敢将自己的小心思给说出来。

怕不小心说漏嘴引起父皇的震怒，他谨慎道：“儿臣不敢有意见，一切全凭父皇做主。”

莫名的有些烦躁，纪烈问道：“朕问你，若是有了火药，胜过邵国的可能性有几成？”

“等等！”

“父皇，您是想……”

瞥了纪若一眼，纪烈点了点头。

明白父皇的意图之后，纪若在心中激动成了一只两百斤的狗子。

父皇竟然站在芙儿这边，甚至愿意为了芙儿与邵国交恶！

这简直就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为了确认自己没有在做梦，纪若掐了自己一把。

好疼！这是真的！

这下子，纪若心中的顾虑全都没有了。

将自己的计划一股脑地说了出来，纪若道：“父皇，战争不是儿戏，不能说打仗就打仗。火药这新奇玩意儿儿臣也不好说，要在战场上试验过才能评判。芙儿的事，不如先按儿臣说的那样，先假意和亲，再……”

“不妥。”没有多想，纪烈直接否决了纪若的提议，“你知不知道，这么做对芙儿的闺誉影响有多大？若是叫人知道她被劫匪劫走过，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那就当纪国的五公主已经没了，给芙儿换一个新的身份重新开始生活。”

“你觉得芙儿会愿意吗？”纪烈反问道。

“这……”

“与其想这些有的没的，不如快点把火药研究好。只有造出意想不到的杀手锏，才能替芙儿争取一定的话语权。还有，没事多打听打探邵国的情况，看看那边发生了什么，弄清为什么楚邵国的太子突然想与纪国联姻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