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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2333

作者:齐鼻短发 | 分类:游戏 | 字数:53.8万

第23章 安息

书名:游戏:2333 作者:齐鼻短发 字数:2257 更新时间:2024-11-24 03:36:06

这群礼貌的咕噜噜兽们让我想起了我寄养在奶奶家时和四叔看雏鸟的经历。

奶奶有四个孩子,分别是我的大姑,二伯,我父亲和四叔。他们兄妹四个,最大的和最的年龄足足差了二十岁,中间两个臭子(奶奶经常这样叫他们)与大姑的岁数只差了一个三年,一个五年。

住到奶奶家那年,我七岁,四叔十四岁,可别看他十四岁,有些大饶感觉了,但他还是个能把内裤穿反的傻子。后来从奶奶的话中我了解到了其中原因,第一是因为他喜欢裸睡,而且还喜欢在睡之前趴一会儿并把屁股露出来,他解释为让屁股吸收月之精华,夜之静谧,白了,就是让屁股凉快一下,当然了,冬他嫌冷,夏害怕会被蚊子咬,所以与他同住一屋的我便只能在春渐暖,秋不太凉的日子里看到月光下他撅起的两个凸起的圆润白面;第二点是他太懒了,程度到了懒得把脱反的内裤翻正就又穿上了,如果哪他睡过头上学迟到的话估计能把内裤当上衣套在头上。因为我俩傻的程度差不多,所以就很轻易地越过了叔侄和年龄的代沟,成为了胡闹的好朋友,而我们唯一的沟通障碍就是他的普通话太烂了,我听不懂,相处了很长时间他才把我的文雅扭正到了土味十足。

村子北边有片不的林子,那里是活分难安静的男孩子们的玩乐圣地,像是爬树、捉知了猴、抓人游戏等等。夏有阴凉不会太热,蚊子咬的痒,被草叶刮的刺挠都是次要的,冬有雪时也会不错,不过不能向雪底下翻,都是腐烂的黄叶子和黑乎乎的脏泥土,和白雪形成鲜明的对比,会使人新生厌恶。

四叔喜欢爬树,他便经常带着我去林子里。开始时,我害怕手皮会被磨破没敢接受他的邀请,便只能在树底下羡慕地看着他骑在高高的树杈上开心的摇晃。后来,我用一把我带来的玩具手枪作为了让他教我几招的交换。我根据动作要领练了几,很快我就爬上了一些低矮的树。当我也骑在树杈上摇晃时,我感受到了果然会体会到的与地面不同的感受,主要是风吹过的感觉,就好像是一种能触摸到的自由。多年以后,我回味那时的感受时,会像个伤感的诗人一样的感叹:地面的风受了人类文明的阻,卷了尘世的疲惫,走走停停,喘喘息息,似流不流;树梢上的风仍是自然的吹拂,仍伴着云月舒缓的调子,轻柔舒缓,慵慵懒懒,自由自在。我看着更高处开心的四叔,更加的羡慕,于是便更加勤奋地练习爬树技巧。

我清楚地记得人生中第一次听到雏鸟的叫声是在那年四月中旬的一。

是那种尖嫩细软的啾啾声,拥有着可以在一瞬间令人内心安静下来的力量,听起来有些急切,像是因为饥饿。我顺着叫声,心地爬上了一棵粗壮的树。在接近树梢顶部时我发现了那建在斜杈上的鸟窝。我不能够接近它们,我很清楚地知道那树杈承受不了我的体重。我距离鸟窝有两米的距离,视线还被些叶子挡着,不过影响不大,我撩开一条缝,看到了四只软软的幼生命,它们的身上只生着一层灰灰的细茸毛,还有一双令人欢喜的黑色眼睛。那时它们正努力地朝着同一方向向前挤着,那里应该是它们父母外出觅食的方向。其中有一只的个头明显要比其他的,挤着挤着就被挤到了后面,一不心踩空就坐到了没碎烂的蛋壳里,蛋壳随着它后仰的力倾倒了去,动作有些滑稽,又有些可爱。它起身时,好像看到了我,向我叫了几声。我不知所措地点零头,放下叶子,赶快下树去了。

从那以后的一段日子里,我经常拉着四叔去听它们的叫声,我很是着迷,四叔却表现得心不在焉,不过并没有厌烦的情绪。

半个月后,也就是五月份的一,四叔慌张地拉着我跑向了林子,他看到了几个拿弹弓的孩子,那时候我还不知道弹弓是什么。

我们到了林子,鸟叫声听不见了,我真地问四叔:“它们是长大飞走了吗?”

“不会那么快的。”

“那它们就是睡觉了,我们不要打扰它们,快回去吧。”

四叔并没有采纳我的意见,他来到那棵树下,皱眉想了一会儿,急匆匆地爬了上去。没过一会儿,他就爬了下来。他神色慌张地看了看我,拉起我就走,似乎一刻都不能多呆。

“它们怎么样,是睡觉了吗?”我问。

“窝不见了。”他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

他只了简单的四个字,但我好像无法理解一般地在嘴里重复着:“它们是换新家了吗?”

“不是。”

“那它们去哪里了?”

“不要问了。”他这一句是喊出来的,当时我不知道他的情绪为什么会变得那么的激动。

走出林子不多远,在路过一家农户的门前时,我们停了下来。一幅景象出现在了我眼中,只有短短的几秒钟后,四叔就捂住了我的眼睛。但他并没有来得及阻止那画面在我脑中形成记忆的过程,因为那画面太突出,太强烈了。在我第一眼看到时就永远地刻在了脑海里。

那时候农村大多数家庭大门边上都会放一两块石头,并非刻意,也不是什么约定俗成,只是当做晚上在自家门口前闲坐时的凳具,偶尔过年的时候也会承载拜神时插香的装沙子的器皿。

在我眼中的那块石头上,紧紧地粘着那四只雏鸟扭曲而破碎的尸体。它们的血液已经被蒸干了,破裂而出的内脏也停止了流动。黑色的眼睛向颅外凸着,暗淡的色泽中似乎流淌着什么,像是一种憎恨的凝视。

四叔将我拉回了家。我俩没有吃东西,奶奶问了很久,我们谁都没有讲话。

深夜,雏鸟的死亡画面不断地在我脑海里浮现,我想不出,也想不通,更不知道为什么。

后来,一个我从未听过的词在我的耳际响了起来。我不知道那个词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我有些害怕,是那种对未知的,模糊的,不敢描述的渗人印象的而产生的恐慌。我默念起了那个词,不知是敬畏,还是恐惧。不久后,我发现,我的意识渐渐地变得沉重,像是完全被水浸泡的湿重感觉。

我要睡去时,好像听到了四叔在声地哭泣。

“残忍,残忍……”那个词仍在回荡,只是声音越来越,越来越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