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嫡女本为凰
作者:夏卿颜V5 | 分类:古言 | 字数:80.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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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难测其心
御书房的龙椅之上正襟危坐着身穿明黄色龙袍之人,此人头戴束发紫金冠,年纪似已过不惑之年,但仍然能看出此人身躯凛凛,容貌威严,一双眼能射出冰寒之态,有万夫难敌的威风,声音虽低沉,但仿佛吐出千丈凌云的志气,他的神情严谨,让偌大的御书房内立即充满了一种幽森静谧,诡谲威严的气氛。
靖远候夏旭成一直都是低着头,跪在皇帝的面前,不曾抬头;刚刚听过李公公的话后,他更是觉得脊背发寒,现如今心中胆寒不已,只能怯懦的跪在当场,等候着皇帝的发落。他深知皇帝与皇后都是不喜张狂无度之人,如今他这庶子又不知做了什么上达天听,惹得皇帝如此的不悦,可依照平日里他了解的皇帝来说,当下他只需低头认错就是,别的在说什么,也都是多余的解释。
皇帝命他在偏殿待了一整日,目的即是警告又是提醒;警告他的一切都是皇帝给的,也可以随时随地如现下一般,让他周围什么都没有。也是一个提醒,提醒他该如何处置这件事的始作俑者。
一旁正位龙椅上,皇帝的桌前早已布下了各种珍馐美味,只见皇帝淡淡的扫了一眼,随后眼神不明的,看向依旧跪在书桌前的夏旭成,忽然笑着道:“靖远候怎么还跪着,快快起来,同朕一块用膳。”
李公公上前,小心翼翼的扶起了跪在地上早已身形僵硬的靖远候夏旭成,在他耳旁轻声的道:“靖远候,陛下唤您一同用膳呢。”边说着,还给了他一个眼神。
靖远候夏旭成见状,强撑起身子,在李公公的搀扶下,来到了皇帝右边下首的位置上,那里依旧早已布下了同皇帝膳桌上一模一样的菜品。夏旭成见状,再次慌忙的双膝跪在了地上,很是敬畏的双手叩拜:“陛下,臣不敢与陛下同席,更是不敢逾距与陛下膳食相同。”
皇帝状若无意,只是接过了布膳的内侍监双手颔额呈递过来的汤碗,也不知是汤的还有些微烫,还是他想看看烫里面的材料,他用勺羹轻轻的在汤中起落。半晌,眼眸没有一丝的波澜,淡淡的开口:“你的四子名唤什么?”
靖远候夏旭成微微一顿,很快便回答了皇帝的问话:“回陛下,臣的四子名唤逸华,是臣的妾室所生。”
“夏逸华。”皇帝口中颇有深意的重复着这几个字,将手中的汤饮下了一勺:“就是镇国将军的那个嫡女所生的庶子?”
夏旭成恭敬的称:“回陛下,正是。”
良晌,皇帝没有任何言语,只是眼眸低垂,喝着碗中的羹汤。跪在地上的夏旭成心中千丝百转,不明皇帝其意,只能暗自揣测。
殿内的气氛更加的诡谲,阴沉;高出皇帝的正为上,传来了一声一声勺羹与汤碗之间碰撞的声音,让人骤然间感觉,这样的声音犹如鬼魅,骇人异常。
“昨日夜里,这四公子去了哪里,你这个当父亲,可曾知晓啊?”
夏旭成闻言,心中急转,他素日白间,除了在兵部及大营处,就是在处理各种军需杂事,等到回府之后已是晚膳时分,对于府中子女的管教甚少,都是交于郭氏管辖,他从不插手,如今陛下这么一问,倒是给他真真的问在了当场,他是真的不知,昨日晚间,夏逸华去了哪里,甚至是连他何时出府,以什么方式出府,他都一无所知。可陛下已经问话,他不能不答,想了片刻后,也只能据实以柄:“回陛下,臣不知。”
“不知?”皇帝重复着夏旭成的回答,将手中已经喝下了两三勺羹的汤,放了下来:“你究竟是不知,还是不敢说呢?”
闻言,夏旭成再次叩首在地,双手揖礼,对着皇帝道:“陛下,臣,教子无方,但刚刚臣所言并无半分虚假,在臣府中,正妻缠绵病榻,子女管教皆归郭氏,是臣之错,还请陛下降罪。”
皇帝唇角抽出一种晦暗不明的笑意:“听闻这京都城中有一风雅之处,名唤梅香楼····”他顿了顿,最后看了一眼身旁的布菜的内侍监:“这汤用料太过名贵,吩咐御膳房,换了吧。”
在朝为官多年的靖远候夏旭成怎么会不知皇帝话中之意,脑中立即就想起了那一日雪山金田蛙之事,他心下一冷,怕是这夏逸华在外面到处宣扬,今日才会有此灾祸;额间的细密的冷汗已经湿透了夏旭成本就有些苍白的面颊,他不断的用袖口擦拭着冷汗:“臣有罪。”
“靖远候。”皇帝再次开口,语气变得有些深沉,凝重:“还记得皇后在宫宴上所说的一句话吗?你若是记下了,就该明白怎么做了,人生在世,喜好自不可强求,你又何罪只有呢?”
夏旭成深深叩拜皇帝,他心知肚明皇帝这番话中的意味,双手揖礼,重声禀喏:“臣,明白。”
靖远侯府
雪境居之内,原本金色的余晖将整个院子烘托的初秋之意浓浓,然而此时才是初夏的节气,因为院子临近湖水的缘故,所以即便到了深夏里,雪境居都是犹如秋意一般的凉爽。院子内洒扫的下人依旧在忙碌着,她们将院子打扫的一尘不染,到处整洁如新。而与外面熙攘的声音不同,卧室内的矮茶几旁,夏兰雪正悠闲的看着手中的棋谱,茶几的桌面上一副棋盘规整而落,黑子与白子呈现对立之势,而当执棋之人手中的黑子微微落下,全盘的局势竟因这一枚小小的黑子而改变,眼下黑子已如破竹之势,势不可挡。
八角站在一旁,帮着自家小姐斟添些茶水,看着小姐自己与自己对弈,而棋局之间变换也是让她尤为惊叹:“小姐,这黑子似要赢了呢!”
而一旁的茴香也是,她微笑着看向了棋局:“小姐,你这黑子落,白子已经失去了大半,依然没有在斗的可能了,看来黑子是败局已定了。”
夏兰雪将手中的棋谱轻轻的放在了一旁的茶几处,抬眸看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模样,笑着道:“有些棋局,即便是定了,善后也需要多加精力,切不可操之过急,不然···给人留有缝隙,就是给自己存续必败之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