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父亲总说叔叔足智多谋，看事情看得通透，阿离今日学到了！”章念离俯下身，对着穆春泽施了一礼，态度尊敬无比。

穆春泽和煦一笑，揉了揉章念离的脑袋，“有机会的话，来万里雪川。”

章念离闻言眸色一亮，高兴的再度施了一礼，“多谢叔叔！”

去万里雪川自然不是去玩，而是去学习。

有长辈提点，怎能不高兴？

……

李还生被人从一间废弃的小院架出来时，面色灰败枯槁，眼窝深陷无光彩。

整个人虽然还活着，却与死了没什两样。

苏上碎了他的灵源，将他的境界硬生生的从至高巅峰直线降到最低，而后彻底无法聚集，沦为废人！

这种自高处跌落的感觉让李还生差点疯掉，若不是章念离喂给他的神仙丸让他产生了瘾，只怕他早已疯魔自尽！

初见天光，感受到温热的阳光让李还生极不适应，甚至想要挣脱开来回到自己待了将近一月的破屋之内。

若非没了灵力，只怕还真让他如愿了。

黑骑军一路架着他入了皇宫，进了洛神殿。

所有人在看到李还生这副模样时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包括金座之上的永夜。

而李还生在看到永夜之后，突然噗通一声往地上一趴，匍匐着就往永夜的脚边爬去，一边爬一边呜呜的说着什么，不知为什么他的发音变得极为奇怪，含混不清且十分刺耳，偏偏又让人能听得懂！

他似乎在求饶，又似乎在告状。

众人能听懂的词语来来回回也就那么几个，“神明，废了，抛弃。”

在场的，除了没有亲眼目睹那场秒杀对战的章台柳和穆春泽，其他人都非常清楚李还生前两个词语是什么意思。

可只有永夜明白，李还生所说的最后一个词的意思。

但他并不能保证些什么。

永夜：“你所说的，我会如实呈上，至于上面如何裁决我并不能干涉，李还生，规矩点。”

一物降一物。

永夜一番话，让李还生彻底没了音。

他趴在原地，将自己的脸埋在双臂之内，呜呜的哭出了声。

他明白，他这一生已经完了。

永夜：“既然人已经交到我手上，章家的人便放了吧！不过……章家主的侄女我还想留上几日。”

章台柳一听当时就急了，“你放人就放人，凭什么还要扣押歌儿？”

永夜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的看着他，眸色深沉且淡漠。

穆春泽有些猜不透永夜的用意，但既然他已经答应放人，自然就不会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想到此，穆春泽连忙摁住章台柳的肩膀，小声道：“你且放心，明日我再找他谈谈，务必将歌儿完好无损的带回来！”

章台柳还是有些担心，方才自家侄女的状态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他真害怕永夜再做出什么伤害他的事情。

可如今的局面已是穆春泽好不容易换来的，他不能再冲动了。

“好……我等着。”章台柳最终选择了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