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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年人生实录

作者:鹤栖松 | 分类:其他 | 字数:41.3万

第二十九章 虚谷异话

书名:三千年人生实录 作者:鹤栖松 字数:2265 更新时间:2024-11-25 23:39:20

第二十九章:虚谷异话

在两千年前,轻舟界曾经疯狂流传着一篇由无名氏撰写的话本——《虚谷异话》。

书中虚构了一个地处中陆的庞大家族,二十三名来自四面八方的修行者在半路结识,一同商量准备去投奔这个家族。

但是众人在东陆误入了一个秘境,到最后只有四个人活着出来抵达了中陆。

这本书花了大量笔墨描述了二十三人在秘境里看到的一切,在作者笔下,秘境里拥有最恐怖的异兽与最考验人心的试炼,除却这新奇的故事情节,还有一点格外惹人注意。

那就是书中出现了许多隐射现实中关于各家族宗门内斗的情节,还有各种各样人名地名的谐音,这在轻舟界掀起了轩然大波。

究竟是何方神圣,敢在一片盛世祥和之景下写出这般讽刺的文章?

各方势力全力出击,搜寻三个月仍是找不到写出这本书的人。

无法找到《虚谷异话》的作者,他们只能把矛头对准小说本身。

在搜寻结束后的七天时间里,大大小小各种形式的《虚谷异话》皆被焚烧殆尽,可这样更是助长了舆论的火苗。

千万人千万张嘴,《虚谷异话》在朱口白牙中死而复生。

与此同时,书中二十三人主角团的原型,轻舟界榜上二十三位大能凭空消失。

霎时流言四起,人心惶惶。

有人说,《虚谷异话》是预言之书,二十三位大能只会回来四个。

而后来也的确证实了这一点。

书里的世界是真实存在的,寻着四位幸存者留下的线索,人们由此发现了这个秘境。

它就是之后闻名天下的九华迷津。

卢宣有幸见证了这段历史,吃着百家饭长大的她,打小就熏陶着巷口文化,自然对这本书的情节了如指掌。

而镇雨都的诡异场景,她曾在书中见过。

《虚谷异话》第二十九篇,红疤魔的堕落仙境。

卢宣叹道,被关在冰棺里两千年,不只是自己的剑,脑子竟然也迟钝了。

看来镇雨都的情况和书里那些人经历的一模一样,都被堕落仙境同化了。

现在在她背后趴着的,就是书里三大异兽之一的吻露卷,因喜好带着口水亲吻人类躯体而得名,长相酷似一坨被水打湿的巨大的白色棉花。

虽然看似无害,《虚谷异话》里的那二十三人可在它身上栽了不少跟头。

吻露卷喜欢安静的环境,尤其喜欢在这样的环境下玩各种各样的游戏。

若是与书中情节一致,那么,贺洞仙,空光子,鸿驹,三个人应该是被划分开送往了不同的地方等待游戏开始。

但目前她最要担心的是她自己。

异兽还一动不动地趴在卢宣背上,压住了她的剑,并且让她的身体无法动弹,而且卢宣刚才伸出来试探的那只手已经被吻露卷的口水给麻痹了。

这便是吻露卷让她害怕的一点,还没有出手打就已经被敌人克制住了。

书里没有过多描述吻露卷的能力,只说它的游戏会摧毁人的心智,但没有提到异兽本身有什么残暴之处。

僵持了许久,周围的人群开始散去,街道变得空荡荡。

远处站着一匹高大威猛的枣红色骏马。

吻露卷慢慢滑动着身体从卢宣身上下来,然后以极大的力气推着卢宣走向马的方向。

这是要她上马。

卢宣警惕着,脑海里飞快地闪过《虚谷异话》里所有吻露卷玩过的游戏,但是没有找到相关的信息。

见她没有动作,吻露卷又推了卢宣一下,看起来异常温顺且耐心。

卢宣深呼吸后道:“我可以不参与吗?”

吻露卷停止了推动的姿势。

在卢宣疑惑之际,突然一阵刺耳难听的高音似浪潮一浪接一浪朝她奔涌而来。

咚——

咚——

咚——

如尖锐的长针刺穿耳骨,如密密麻麻的游虫钻入脑中。

卢宣睁大眼睛扶着她的脑袋,强烈的冲击感让她站不住脚跟,腿一软直接跪了下来。

神志模糊间,吻露卷呜呜地叫了一声,魔鬼般的音攻终于停止了。

还没等卢宣缓过来,它便再次推着她前进。

这次卢宣不反抗了,不止是身体,她现在连灵魂都无比麻痹,眼睁睁看着自己被送到了马背上却无能为力。

在经历吻露卷口水的再一次洗礼后,枣红马长嘶一声,驮着精疲力竭的卢宣哒哒哒的跑远了。

在吻露卷看不到的地方,卢宣负在背上的剑不停颤抖着。

马背上的人跳动了一下眼皮。

“萝木鬼。”

“在。”

......

另一条铺满蓝色花瓣长街上,贺洞仙直接被扔在长街的白色尖锥塔塔顶。

冷风吹拂着她的面庞,舞女对她的施法力度太大,贺洞仙到现在仍是昏迷不醒。

高空中,几只拥有灰蓝色长尾羽的尖喙大鸟盘旋在她头顶,好似在扮演着监视者的身份。

......

鸿驹在一张黑色的大床上醒过来,他察觉到这是陌生的环境,立刻起身皱着眉观察着周围的场景。

这里好像是一座宫殿,顶部连同墙壁是一副完整的用色十分华丽复古的立体深浮雕壁画,繁复的线条与图案极尽工匠所能。

这是他头一次在这里看到这么丰富的色彩。

壁画的内容也很有意思。

里面讲了一个故事,说一个城主正值青年,突然有一天他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地衰老,但是无论他找了多少大夫喝了多少药,怎么求神拜佛都没有用,在半个月后既痛苦又不甘地死去了。

鸿驹暗忖,壁画和他应该没有多大关系,应该只是宫殿的装饰,他被人带到这里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他开始在宫殿里转悠起来,殿门紧闭着,凭他一己之力无法打开。

距离大床的不远处,鸿驹在大殿高台上发现了一把镶金戴玉的座椅。

座椅正中是一封白色的信。

这是给他的吗?

鸿驹犹豫着,拆还是不拆?

现下大殿里只有他一个人,除却无声胜有声的鲜艳壁画,殿内四壁只有燃烧着白色火焰的玫瑰挂灯。

还是拆吧。

这种情况,很大可能是神秘人给他设了一个局等他来跳,不拆的话他永远无法走出去。

信封打开了,一张光滑的硬纸被抽出来。

鸿驹缩了一下瞳孔,殿顶华丽的挂灯直直的照射进他眼中。

纸上写着:

你就是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