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旁观者不清

“目下是没可能将幕后黑手抓出来的，但从此时以后大家却要小心警备，至于羽林卫的选拔和更换，还请父皇和军机处好好的斟酌推敲。”端木崇光这么说。

皇上听到这里，沉吟道：“罢了，事已至此，大家都要保护好自己。”

等皇上去了，端木崇光这才靠近了诸葛闲卿，“皇兄呢，您怎么看？是皇兄口口声声邀臣弟到这里的，这里黑咕隆咚的，可非常适合刺杀呢。”

这句话已算昭然若揭了。

诸葛闲卿皱眉，“我如知道这里会有恶人埋伏我是无论怎么说都不会邀你走这边，你不会是怀疑我？”

诸葛闲卿皱眉。

“自然不会。”话说不会，但实际上那笑容却在反对他的话。

看事情也处理的差不多了，姬清歌靠近了端木崇光，“殿下，奴婢护送您回去？”

“也好。”

他不想继续留在这里了，有太监已将尸体给搬运走了，姬清歌准备老早的送端木崇光回去而后自己还要去看看曹瑞婷呢，但哪里知道她才刚刚走到前面，皇后身边的嬷嬷眉寿却靠近了她，“姑娘，等会儿您忙完了到凤坤宫来一趟，娘娘有话说。”

听说皇后有话说，姬清歌有点紧张。

之前那事还没为皇后娘娘答疑解惑呢，如今滚雪球一般又有了这事。

“放心去就好。”耳边是端木崇光镇定的声音，姬清歌微微点点头。

从这里草常宁宫已咫尺之遥，几个侍卫保持了一点距离，姬清歌叮嘱“经过今日的事，殿下也要小心点儿。”

“我知道，但更应小心的是你，在皇后娘娘那边一定要谨言慎行，多多听娘娘的话。”听到这里，姬清歌却感觉奇怪，端木崇光似乎很尊敬皇后娘娘，而从头至尾他压根就没正眼看过皇后。

事情奇异到不可思议。

“不要自作聪明，”端木崇光缓缓地开口，“在这深宫内苑哪个人是省油的灯？”

姬清歌自然明白，送端木崇光回去，叮嘱他好好休息后，她来到了凤坤宫，皇后娘娘正在卸妆呢，看姬清歌来了，皇后笑了笑，“过来给本宫卸妆。”眉寿退避了一下，礼让姬清歌靠近。

姬清歌心头打鼓。

这皇宫内不少人她都可以猜到人家的内心，但唯独皇后，她做什么，接下来会说什么，姬清歌完全预料不到，她偷瞄了一下菱花镜内的皇后，见皇后目光慈爱庄严，那明澈的眼居然还好像星斗一般，浑然没一点儿人老珠黄的意思。

她缓慢的拿掉了皇后头顶那些金灿灿的东西，一切都处理完毕，姬清歌用锦帕轻轻的擦了皇后脸上的胭脂，越是擦拭越感觉恐慌，原来皇后并非和自己观察到的一样保养得意，她毕竟已四十多岁了，美好的妆容之下是一具已逐渐枯萎的皮囊，姬清歌看到了皇后眼角眉梢的鱼鳞纹。

看到了皇后那雕刻出一般的法令纹，她还看到了许多。

原来皇后娘娘已徐娘半老了，卸妆完毕，她尽可能让自己安定下来，刚刚跃动的心，此刻已平静，皇后回头看了看姬清歌。

姬清歌急忙跪在了她面前。

“你是聪明人。”皇后的开场白有点吓人，以至于姬清歌不敢多说，只能继续低着头，皇后叹口气，语气几乎是恨铁不成钢，“但你为什么会做这么愚蠢的事？”

“愚蠢？”姬清歌有点跟不上皇后的思维，“娘娘的意思是……”

大概也意识到自己疾言厉色吓到了她，皇后转为春风和煦，“你可会看人？若说你不会看你，你却又”厉无畏这样的朋友，你和其余那些尸位素餐的宫女不同，她们只知道蝇营狗苟，但你却找上了姜容喜和三皇子，你明知姜容喜的秘密她却对你无计可施，这是你会看人的地方，但你为什么就看不明白呢？”

“这曹瑞婷趋炎附势唯利是图，原本就不是个好人，你居然还谋划了这个。”

原来皇后果然将一切都尽收眼底了，她看穿了一切。

“娘娘的话，奴婢……”

“本宫知道你想要说什么，但本宫还是劝你一句，适可而止，将来你会为你今日的一切自食恶果，因果报应，你总会明白，清歌，本宫在帮助你，本宫想你应该心知肚明。”

是的，自进宫以后皇后娘娘就在帮助她，姬清歌也知皇后选择了端木崇光，“曹姐姐她是个好人，清歌不会看错的。”姬清歌如此出言不逊，分明是在顶撞皇后了，皇后一言不发，微微闭上了眼睛，“将来你会知道究竟你是正确的还是本宫是正确的，你把自己推到了万劫不复的境地，清歌。”

皇后的话到此为止，“好了，夜深人静，本宫这里就这些话，你回去后好好的思考，去吧。”

姬清歌却忘记自己是怎么样从凤坤宫内出来的，只感觉天旋地转恍恍惚惚。

是她缺少知人之智？

亦或者皇后娘娘不过在臆断？

她和曹瑞婷在一起已许久了，她们认识的时间那么那么长，怎么可能到头来弄得不清楚呢？

到常宁宫后，姬清歌一直在胡思乱想，以至于翻来覆去睡不着，但她宁愿相信一切和皇后娘娘看到的不一样。

到后半夜终于算是迷迷糊糊睡着了，到第二日一大清早起来到常宁宫去听差，端木崇光看姬清歌到了，眼神变得古怪了不少，凑近再看了看，“清歌你，你昨晚盗墓去了？”

“啊？啊！”

姬清歌诧异，恨不得找个菱花镜来看看自己，端木崇光伸手指了指她的眼睛，“你怎么看起来好像一晚上没休息，你可是看上哪一家的侍卫了？”

“侍卫？”姬清歌诧异，“殿下这也开始乱点鸳鸯了呢？清歌才不会看上什么侍卫不侍卫”

“那就是高官显贵了？且说来听听看，凡本殿下能帮助你的，定会全力以赴。”端木崇光靠近了她，伸手搀了她坐在自己刚刚坐的位置，姬清歌受宠若惊，一般的侍女没资格到这内殿来，更不要说登堂入室还在这里坐下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