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沫没想到会这么痛。

肌肤如同被冻结后割裂，再破碎重组，骨骼仿佛被高温磨炼，再融化重塑。

这生不如死之感无比熟悉。

就像她站在正确的坐标上，在大脑细想之前，身体就能做出熟悉的反应——她竟然知道应当怎样进入“九重之天”。

白朔说过，九重之天不是真正的游戏，?一层层包裹在外的代码程序，动画美工，不过是为了隐藏其真正的核心。

真正的核心是什么？

——是另一个真实存在的世界。

是李梓妍耗费了九百多年心血，为古世来者打造的一个小小的世外桃源，有足够灵气的九重之天。

在想通xy所代表的意义时，连带九重之天的含义陈沫也一并想通。

她不知道这个知识点从何而来。

那感觉就像洗脸漱口走路，是已经刻在潜意识的东西，天生就该知道。

陈沫睁开眼。

滴落下来的是冰凉雨水，映入眼帘的是无垠夜空。

……是她最喜欢呆的星尘村。

陈沫抹了一把脸，才发现脸上不只是雨。

伴随着心中莫名的酸劲儿，还有淡淡的咸。

“……大人，你回来了？”

陈沫起身，星尘村的村民早已在她三米之外围站一圈。

他们的穿着打扮与她玩游戏时看到别无二致，甚至连模样都与NPC十分相似，只不过那动作和语气鲜活许多。

——游戏人物和剧情都是参考真实情况刻画的。

陈沫开始回忆星尘村的设定。

终年落雨的星尘村，民风十分纯朴。若惹急了他们，藏在普通人类模样下的妖怪们，会在暗夜露出他们的尖锐的獠牙。

这是个妖怪法力并不高的地方。

开口对陈沫说话的“人”是村长。

陈沫还是现世的穿着和模样，也就是说——他们认识她。

“你们忙吧，我有些事要办。”

自己这话说得信手拈来，语气拿捏稳当得在陈沫意料之外。

看来自己真的在这里呆过，还呆了不少时间。

……为什么？

陈沫不打算细想。

她来这的目的，是为了破坏存在在英雄归来场馆上方的血源阵。

既然古世妖怪生存需要灵气，那使用法力、布置阵法自然也需要灵气。

李梓妍布下这等规模的大阵，要催动阵法生效所需的灵气更是巨大。

不论李梓妍是不是还被封印着，至少她的能力是被限制住的。事情可控，白朔才会按兵不动。

这事白朔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但若她受了李梓妍的引导去告诉白朔，就一定会打乱他的阵脚。

这是个陷阱。

无论如何，血源阵的实施需要一个有大量灵气存在的引子。

五年前自己做的那条项链，历经楚煦、白朔、路予娴之手，唯有九重之天，是把他们四人串起来的线。

九重之天，就是那个引子。

她猜对了。

但进来了，又要怎么办？去哪里破坏，又要怎么破坏？

陈沫没有时间磨蹭，她竭尽所能的去回忆线索。

星尘村，为什么会是在星尘村。

脑子里一闪而过屋子摆设。

陈沫刚要抬脚，一把利剑便穿梭而来。

在一厘米的距离时，她躲开了。

——她是飞开的。

随后陈沫下意识的捏诀，幻化出一张符咒，向利剑所来之处打去。

那动作和她的大号，五行术士，不想说话，如出一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