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琪贵人微微皱眉，陆晚妍也不给她继续打哑谜，开口道。

“我知道害琪贵人流产的人是谁。”

话音落下，青瓷从袖中拿出一本账簿来，递给了琪贵人查看，陆晚妍继续道。

“三月初十的那一天，陆兰心身旁的婢女瑶光去城外的药铺上买了麝香，这麝香便是能让人小产的东西。”

那账簿上写得清清楚楚，三月初十卖出去了三两麝香，琪贵人将眼神从账簿中收回来，看着陆晚妍道。

“本宫凭什么相信你，你又如何证明陷害本宫的就是岚贵人。”

陆晚妍不紧不慢道。“琪贵人不妨想想，在你小产之后，是谁得了圣宠。”

琪贵人面色一冷，顿时明白了过来，看着陆晚妍的道。“你为什么要将这些事情告诉本宫？”

陆兰心是陆家的大小姐，和陆晚妍乃是姐妹，按理说，陆晚妍为什么要帮着她一个外人？

陆晚妍并未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淡淡道。“琪贵人不妨等一下，待会人就来齐了。”

“什么？”琪贵人微微皱眉，就在此时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口气走进了十几名的妃子，那些妃子全部都是位分低下的妃子，除此之外的共同点就是全部被陆兰心给算计过。

陆晚妍表示。“你们的仇我会帮你们报，只要你们将陆兰心如何陷害你们的全部一五一十说出来。”

那十几名妃子互相看了看，左右说出来也没什么，便一个个都说了出来。

青瓷在一旁将这些话都写下来，等到所有妃子都离开之后，青瓷已经写了足足十几张了，青瓷将这些东西收好，搀扶着一旁的陆晚妍打算离开。

但是琪贵人突然叫住了她们。“等一下！你收集这些做什么？你们不是姐妹吗？”

闻言，陆晚妍的唇角露出一个极度讽刺的笑容。“姐妹？琪贵人也是从大宅子中走出来的，这其中的恩怨，不必我多说了吧。”

琪贵人一愣，没有说话，陆晚妍在离开琪贵人宫殿的时候，已经是午时了，她还有事情没做，转身朝着岚贵人如今的寝宫走去。

因为有捧月阁在，京安城内发生的大事小事她都多少知晓一些，这宫中的秘闻也知道了一些，这十几名被陆兰心陷害过的妃子不过就是她知道的一小部分罢了。

还有不少，再也没有机会开口说话的妃子。

陆晚妍走到岚贵人寝宫的不远处便没有继续往前走了，她的目的不是陆兰心，看着在宫殿面前忙活的一名宫女，陆晚妍转身看了青瓷一眼。

青瓷点点头，朝着那宫女走了过去，不知道跟那宫女说了些什么，宫女朝着陆晚妍的方向走了过来。

那宫女是从相府中走出来的，乃是陆兰心的贴身婢女瑶光，自然是认识陆晚妍的，走近了之后，瑶光对着她行礼。

“奴婢见过四小姐。”

“瑶光。”陆晚妍轻声说道，看着这个从相府中走出的婢子，眼睛从一开始的纯真无邪，变成现在这幅成熟老练的模样。

“四小姐，您找奴婢来可是有事？”瑶光抬头看着她，眼中有不解。

“我要你当着陛下的面将陆兰心陷害陆轻阳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陆晚妍的话音刚刚落下，瑶光的身子明显一震，随即对着陆晚妍笑了笑，眼中满是疑惑迷茫。

“四小姐您在说什么啊？奴婢听不懂，若是四小姐没事奴婢就先回去了。”说完这句话之后，瑶光借故就打算离开。

“瑶光，你最好看清楚这些是什么再离开。”

话音落下，青瓷将那些信纸从袖子中拿出来，直接就丢在了地上，今日的风不大不小，但是刚刚好将那些信纸给吹开，其中一张落在了瑶光的面前。

瑶光接过那信纸，只是看了一眼便变了脸色，这十几张信纸上写的全是陆兰心毒害其他妃子的事情。

害怕这些信纸被别人看到，瑶光连忙将那些信纸都捡了起来，看着瑶光急匆匆追着信纸跑，陆晚妍突然觉得一股心酸。

“只要你明日向陛下说明陆兰心是如何构陷陆轻阳的，这些信纸上的内容就不会传开，否则……”

话点到为止，说完这番话之后陆晚妍就打算离开，就在此时，瑶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两人背对着，中间是呼啸的风声，削弱了两人说话的声音。

“我凭什么要按照你说的去做，左右都是一个死。”

陆晚妍没有转身，淡淡道。“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去做，陆兰心就不会死。”

说完这番话之后，陆晚妍没有理会瑶光抬步离开了，只留下瑶光一人看着手中的信纸，眼中有犹豫有挣扎。

“我答应你。”

——

将所有事情做完之后，陆晚妍并没有出宫，而是去死牢看了陆轻阳一眼，就见陆轻阳下半身全被鲜血覆盖，软趴趴地躺在地上，整个人都被打得不成人样了。

“小姐。”青瓷轻唤了一声，随后就离开了，这牢房之中就剩下陆晚妍和陆轻阳对视。

陆轻阳听到青瓷的声音抬头望去，就见陆晚妍站在黑暗之中，那双银眸看着他，里面满是怜悯与悲凉。

“值得吗？”

陆轻阳想起杨掌柜曾经跟自己说过的话，嘴角泛开苦涩。

“值得，如果不是我…她也不会变成这样……”

“你是故意的，你故意入局，就是为了帮她除掉陆兰心对吗？在你进宫前就算计好了一切。”陆晚妍开口道，那些证据还有信封都是陆轻阳提前准备好，让付云交给她的。

她又利用了捧月阁的消息，这次陆兰心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见陆轻阳没有说话，她看着他，良久说出一句。“陆家二公子生性温良，待人随和，在我看来，你是最狠的那一个。”

“只不过别人的狠是对旁人，你的狠是对自己。”

陆轻阳没有反驳，只是瘫坐在那里，这个计划之中，所有人都活得好好的，就算是赵婉儿也只是被囚禁了起来，但是陆轻阳被打了个半死。

明明他才是制定计划的那一个，但是这计划中的所有不利也都是冲着他。

“明日陛下就会放你出来，之后陆兰心你打算如何？”

“保她一条命，让她后半生衣食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