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倒追竹马
作者: | 分类:古言 | 字数:32.4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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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搭车的人
回到锦水院时,天光乍现。
鱼鳞状的云排列在天空,今日大抵也会晴。
秋书已温好床铺,用手背捂着嘴打了个哈欠。陆徽莹叫她下去睡会儿,昨夜跟着自己,忙坏了。
入了床中,秋书将帐子放下,几次欲言又止。
在走前,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姑娘,为何让孟姐姐去朝州?”朝州离得远,去一趟回来最少也是半个月。孟姐姐一个女子,独自去朝州找四爷,她想不出这是为什么。
“怎么就不能留在侯府。”秋书嘀嘀咕咕,虽有压低声音,但还是让陆徽莹听见。
靠在高枕上,想起先前送孟依依上马车的一幕。“依依性子坚韧,果敢决断,若是跟在四哥身边,日后定会成为独当一面的女商人。”
在侯府,她做事勤快,而且能很好的将锦水院里的账理清楚。
不仅如此,去芙蓉楼时,她也能一语中的说出日后要行之方向。
秋书傻乎乎的听着,心说自己怎么都不知道孟姐姐这么厉害。在芙蓉楼,不就是和蛮幺说了几句话,怎么就成了做生意的好胚子。
陆徽莹无奈的轻笑,自己前世到底是蠢到什么程度,才会认为秋书是哥哥放在自己身边的眼线,哪里有眼线什么都不懂,还瞪着眼等着她这个主子来解释的。
“还记得她与蛮幺说了什么?”
“不记得了。”秋书哪里在意过这些,她那时心里只记着姑娘。
“她说,芙蓉楼要是想做的更大,那首先得打破。”陆徽莹闭上眼,看着床架子,青纱蒙蒙,最是梦幻。
“打破什么?”秋书问道,瞎想一通,吓得半死。“芙蓉楼里难道坏了风水。”
陆徽莹道:“……,是打破常规。”
酒楼在云都多的是,临江楼,西溪酒楼,张氏酒楼,孟家阁,观月坊……每一家都有独特的菜式,口味。
芙蓉楼不过是占了一个新字,日后若是开久了,难免会落于俗套,成了云都最是不起眼的。
而且,从谢烟儿这件事可以看出,女子开门做生意最会遇到事情。
她们要受到更多无明的恶意。
秋书挠了挠头,“奴婢不懂。”
酒楼打破常规,难不成不卖菜不卖酒?
那要做什么?
做与别人不一样的,外人一想起云都,便能记起芙蓉楼。
成为安国第一酒楼。
那如何才能成为第一,她还没想到,睡醒后就去找二哥,叫他出出主意。
见姑娘困得不行,秋书悄摸出门。
丞相府
陆旗看着手中的书,忽然心有所感,打了一个结结实实的哈欠。
发妻林氏从屋外进来,手上端着醒神茶,目露担心,“二郎,要不要叫大夫来。”
急忙放下醒神茶,林氏拿出自己的帕子递过去,陆旗摇摇头,“夫人不必担心,大抵是有人在骂我。”
朝中恨他的人太多,怕是那些人背地里正咒骂她。
“二郎要小心身子,别大意了。”林氏出身小门小户,能嫁给陆旗是运气。
当初陆二郎只是在书院读书,与她哥哥是同窗。
她是家中长女,却不得宠,爹娘偏爱妹妹,想要把她随便嫁人。好在哥哥得知,将陆二郎带来与她相看。本只是帮忙拖一拖,但后来家里得知二郎成了状元,就硬逼着他来娶。她本以为陆旗会直截了当的拒绝……
毕竟他既是永宁侯的弟弟,又是新科状元,自然不必怕她家。
看着俊朗的夫君,林氏低下头。
她相貌艳丽,挽宝髻,缀珠钗,华服着身。而陆旗,只一身单薄纯色的夹棉袍子,袖口还打了好几处补丁。
说是丞相府,可总共也没侯府一个院子大。仆子就更别说了,除了林氏身边有个嬷嬷跟着,府里就三个仆子,一个管事。
就是这样,林氏也甘之若饴。
陆旗喝了口醒神汤,“你也是,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他常不在家,都亏林氏在照料。
林氏心里一暖,又说道别的事情,“有件事忘与二郎你说了,昨日出事了。”
她也从别的夫人那儿听来,昨夜凤仙失踪又找回,小妹带着永宁侯府的四处找,还去誉王的庄子。好在是没惹恼了人家,她不喜陆家的小妹,一是初嫁二郎时,陆小妹就十分瞧不起她,话里话外讽刺她。
二就是,她觉得二郎太惯着他家的小妹了。在云都闹出那么大的事情,名声都臭了,却舍不得责骂。
“小妹那儿要不要我去看看,昨夜出了那么大的事情……”
“不必。”陆旗写下最后一个字,饱满的墨水直接将它模糊,他烦躁的将宣纸揉做一团丢向藤篓里。“外头冷,你在家里好生休息。”
“二郎,你我是夫妻,你如今还有事要忙,我去看望小妹不也是一样?”
夫妻是一体,可陆旗总想要把她丢在一边。
陆旗沉默半晌,并未说什么,披上氅衣。
林氏掐着手,叫住二郎。
他客气地一笑,“夫人忙自己的就是。”
心冷了。
去往朝州的路上,孟依依抱着包袱,时不时探出头看了眼逐渐远去的云都。
她并未出过远门,生在云都长在云都,嫁也是嫁给云都人。就是朝州这个名字,也是才听六姑娘说的。
那儿在更南一些,偏东边,靠着海,有许多的物产,风景秀丽。
是鱼米之乡。
她路上带了一本游记,正好里头说了朝州,寥寥几句,却写出了朝州的美。
“等等,等等,前头的马车停一停。”
远远的听到有人在后头叫着,车夫放慢速度,问道孟依依,是否要停下等一等。追来的应该是个赶路人,也是从云都那儿往朝州方向走。
孟依依皱起眉头,外头的人已经气喘吁吁赶上。
“车夫大叔,我原本是租了马车要去朝州,可路上肚子疼,去林子方便,谁知那是个黑车。趁着我在林子里,竟把我丢下。我的所有行李和盘缠都在上头,还请你捎我一程。”
去朝州的陆路就这一条,他们来时并未看见回城的马车,那这位郎君坐的黑车应该就在前头。车夫心软,这郎君着实可怜,要是能帮一帮自然是好。
他苦笑一声,“这得问里头的娘子,我是做不了主的。”
郎君抬头,车的帘子正好掀开,他的眼立即直了。
“依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