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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劫,帝国之殇

作者:骘彧 | 分类:历史 | 字数:52.1万

交心:帝将之论

书名:渡劫,帝国之殇 作者:骘彧 字数:3215 更新时间:2024-11-25 23:40:33

龙兴城的春天,算得上是宜人而和煦,如若添加一些细丝小雨,便别有一番样貌。其实,北方的春不比南方,即使季节已至,仍是略带冬天的痕迹,雨丝微凉,微风存寒。南方的上空,却是暖阳高挂,更有甚者烈日炎炎。龙兴城中,一往如常,热闹而繁华。

龙兴城,议政殿。

“你们都看看,前线又传来消息了!”秦帝白晅舒适的靠在一把躺椅上,令太监将前方几份奏报分发给在坐众臣工传阅。

太师冯轸看完其中一份朱红奏报之后,抚掌大笑道:“哈哈哈哈!闻人子御真的是不知天高地厚,我大秦天威降临,他竟敢称帝,简直是自掘坟墓!”

白晅点头道:“不错,这在我们眼中,的确是自掘坟墓的行径,这是彻底放弃了和议的机会。不过,对于他们来说,可是鼓舞士气的一种强有力的精神支柱!”白晅起身拂袖背着手游走于大殿之内,众臣皆纷纷紧随其后,白晅走到一根朱漆石柱前,用手轻拍了几下,遂笑道,“寡人已经称帝,而闻人子御几年之前因为和议,降位称王。此番我大军压境,他发觉没有议和的余地,便称帝与寡人平起平坐,以振军心,这的确是个好主意,但是也彻底将楚国逼入无法迂回的绝地。不过,这样也好,若是我堂堂天朝上国去欺负一个小国也出师无名,给后世留下恃强凌弱的话柄,他此时称帝,那便是‘势均力敌’,寡人也就无所顾忌了。”

冯轸道:“陛下所言极是!”

白晅转身,随意指了指冯轸,笑道:“衡佐(冯轸字衡佐)啊,此番能把闻人子御吓成这样,你儿子厥功甚伟啊!哈哈哈!”白晅的笑声本是褒奖自己的儿子冯祜,冯轸却听出了弦外之音。

“陛下,臣有罪!”冯轸“扑通”跪在地上,双手伏地,向白晅请罪,这可让在场的其他大臣为这位同僚捏了一把汗。

白晅见状,不解地问道:“爱卿你这是做甚,何罪之有啊?”

“陛下,罪臣之逆子,临阵脱逃,以至于贻误战机,导致我大秦两万多将士白白送命。臣有罪啊,还请陛下……”

“哈哈哈哈,看来衡佐你还蒙在鼓里啊。这密探还真的不是白白拿俸禄的。”白晅满意的大笑,摆手道,“你先平身吧!”

“罪臣万死不敢!”冯轸越说越激动,一大把年纪了,马上就要哭出来。

白晅佯装发怒,大吼道:“大胆!寡人让你起来,你就得起来,难道你要抗旨不遵不成?”

冯轸闻言,立刻起身,但是他还是低眉顺目,不敢抬头。他虽久经官场数十载,却也怕惹得龙颜大怒,他得为冯家满门多想想。

“唉,你呀,的确是个有罪之臣!”白晅走到冯轸身旁,在其底耸的肩上重重拍了下去,差点把冯轸这把老骨头给打散。

冯轸吓得大汗淋漓,全身发抖。在场的众臣也着实为冯轸此时的处境而担忧,也为自己的生死祸福而战战兢兢。

白晅道:“衡佐啊,你知道你所犯何罪吗?”

冯轸颤抖地说道:“请陛下明鉴,罪臣……罪臣……”霎时变得结结巴巴,吐字都不甚清晰了,直至连话都说不出口。

白晅高声喝道:“你犯有窝藏包庇之罪!”

冯轸当即吓得面如土色。

“你呀,有这么好一个儿子,怎么不早向寡人引荐呢!你我是深交多年,你却对自己的儿子藏头露尾的,这不是包庇是什么?若是寡人早先就得此子相助,天下太平的宏愿必定早已实现了。”白晅喜不自胜的展露笑颜,冯轸终于松了一口气。白晅心情舒畅的挥了挥袖子,欣然道,“不错,冯轸的确是有“临阵脱逃”的嫌疑,不过,你们知道他离开军营去做什么了吗?”

众臣皆如雾里看花,不甚了了,连连摇头,当然也包括冯祜的父亲冯轸。

“这个冯祜啊,他去刺探军情去了。哈哈哈!”白晅扶着柱子,笑得乐不可支。大笑过后,又重回严肃,“身为堂堂的元帅,深入敌营,置三军安危于不顾,着实可恶。”

听了白晅之言,冯轸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白晅继续说:“然,冯祜并非如此莽撞。他走之前精心定下军队日后的行程安排与作战计划,制成锦囊给了右将军郑升,嘱咐妥当才安心离去。只可惜,郑升好大喜功,在施重光死后,并没有按照冯祜的锦囊妙计行事,而是擅作主张,故而导致我大秦两万将士白白战死沙场。尽管如此,冯祜还是有决胜千里之外的本领。他得知此事的前因后果后,沉着冷静,快刀斩乱麻。再次周密安排,将被困白鹤谷的秦卒救出十之一二,还顺带手斩杀六千敌军。此番冯祜已然将楚国都城禺都围得个水泄不通,相信不日便能直捣黄龙!”

冯轸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

“各位臣工都早些打道回府歇着吧。硕略你留下。”白晅脸上有一丝丝疲倦之意。

“臣等告退!”

“陛下,唤臣不知所为何事?”田伯雄心中无数的探问道。

“哈……”白晅打了一个哈欠,顺便伸了个懒腰。

“寡人有些累了,坐下谈吧。”白晅一屁股坐在一个石凳上,很是享受。随手指了指另一个石凳,示意田伯雄坐下。

“臣不敢。”

白晅极其友善的说道:“有什么不敢的?你是寡人的老朋友了,此时只有一对老友,没有君臣。你若是不坐下,就是不给我白某人面子喽?!”

“臣不敢!”田伯雄只好坐下。

“我都说了,此刻没有君臣,只有两个老朋友。你若改不了口,叫我白将军便是,以前你不是也是这么叫的吗?”

“是,白将军。”

白晅瞪了一眼站立在一旁服侍的太监,愤然骂道:“怎么,我们两个老朋友在这谈心,还要和你分享吗?你还在这杵着干嘛,还不滚下去!”

小太监吓得赶紧一溜烟儿跑出二人视线。

“硕略,你觉得冯祜如何?”

“臣不敢妄加评判。”

“你但说无妨。”

“那臣就说其一二。”

田伯雄向白晅道出自己对冯祜的认知:

“瑞麟虽然生于官宦之家,却没有那些纨绔子弟的戾气,为人谦逊不羁,这一点品性难能可贵;至于经史方面,其在崇道九年就考中进士,彼时不过一十六岁,这是一些豪门子弟几乎做不到的,即使是寒窗苦读的书生,也难与之相提并论;再论其资历,其在刑部期间,便破获尘封已久的大案要案几十宗,可谓是断案如神,故同僚们便给他取了个‘银剑神断’的雅号;

言其武功,瑞麟在潞阳时,曾经与臣联手大战功力深厚的褚元诚,从瑞麟的招式看,迅速而敏捷,不按照套路出招,四方纵横,其水平远在臣之上。

最后观其统帅能力,能提前作出作战方略,且随机应变,机动性灵活,这就已经证明其拥有超强的谋划能力;在关键时刻出奇谋,处乱不惊,协调地统筹将士绝地反击,足以展现出瑞麟的统帅能力。

综上所述,臣愚见,冯祜是一位旷世奇才,亘古未有,得此人,乃陛下之幸,大秦之幸!”

田伯雄终于对白晅叙述完自己的见解。

田伯雄分析的确实头头是道,冯祜作为一个未来人,在见解、创新方面的确有类于这个时代的古人。况且,冯祜具有双重记忆,其将古代的智谋与未来的智慧集于一身,相辅相成,相互渗透,最终融合为一种强大的力量。

对于冯祜来说,只有使自己变得更强大对自己完成鸿图伟业的帮助就越大。任何机遇,都有可能加快他穿越回去的进程。

白晅满意地点头道:“嗯,你的见解与我不谋而合。”顿了顿,继续道,“我也是带兵打仗发家的,对于各种谋略颇有心得。战法计策,我自认熟读兵书,《六韬三略》之流早已烂熟于心,然而当看了冯祜锦囊上的计策之后方知何为妙计。冯祜所书之计策,只有部分是循规蹈矩兵书上的。十之七八尽皆我等于兵书上无从查起却胜于古策的战略。有时候,我都怀疑冯祜是不是圣人降世,因为他实在让我们摸不着头脑。奇佐鬼谋的战略思维,内力深厚的武功根基,洞悉一切的头脑,都让我不相信他只是一个不到二十五岁的年轻人。他的这种老成干练,一切的一切都不应该体现在一个年轻气盛的年纪。”

“是啊,与冯祜共事的这段日子,我的确对他的能力颇为欣赏。看来当初您将他收至门下是万幸中的万幸。此等旷世奇才,若是就这样被杀死,真是可惜;若是他明珠暗投,对于我们来说就是一种灭顶之灾。”田伯雄心有余悸地道。

“当初还是你的计策用的恰当。”白晅夸赞道。

“还是您英明,我我当时要将其砍杀时,您将他救下,您对于他来说就是救命恩人,所以他才如此对朝廷感激涕零。”

白晅反问道:“冯瑞麟如此聪明,你觉得他不会察觉这是我们使得计策?”

田伯雄突然哑口无言。

二人陷入沉默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