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劫,帝国之殇
作者:骘彧 | 分类:历史 | 字数:52.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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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御极,子相异
通天殿内,群臣已经到齐,典礼开始。
武焱四年正月初一,雪已然在纷纷扬扬的从空中飘落,只不过较往日要少的多。
冯祜,独自一人伫立于雪地之中,朝服已经被染成白色,他就这样一个人,无人陪同,无人问津,站在通天殿外的雪地中。
他在思考着,用未来的记忆思考着。
本来自己只是一介书生,一介默默无闻的大学生。校园的生活安逸而放纵,没有责任,也没有危险。只要他顺顺利利上完大学,便可以找一份心仪的工作,温饱问题应该可以解决。父母是工人,收入甚微,供出一个大学生是他们毕生的荣耀。可就是他们含辛茹苦栽培的儿子,却莫名其妙的穿越了,他们还不得有多伤心?
冯祜不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体是否在未来的时空中还存在。
冯祜,也就是王念轲,根本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能干一番如此大的事业,可是事实却已经发生在自己身上了,他反复掐自己,疼得他揉了揉被掐的发紫的脸蛋,他没有在做梦,这的的确确是个真实世界。
他有时候在想,在这里所有的成就会不会被流传下来记录史册呢?不过,他很快就否定了这种想法。因为他是历史系的学生,而且极度热爱历史,对于历史的所有知识几乎是倒背如流,在他记忆中,并没有这一时段的任何记载,他不能提前预知自己这个穿越人物的作为和下场,不能按部就班的走完他的一生。
冯祜,这是个陌生的名字,根本不存在于史书。
他的生命是个陌生的生命,王念轲不知在冯祜的人生旅途中会发生什么,他在赌,拿自己能否回到未来,回到自己熟悉的环境而赌,他的筹码是自己的人生。
王念轲心中很乱,他渴望回去,但是这里的某一个人有让他难以割舍。他爱上了她,她也爱上了他。若是在此能喜结连理倒不失是一个好的归宿。
“咣咣咣”朝钟响起,王念轲停止了思绪,做回了冯祜,做回了这位叱咤风云的大元帅。冯祜赶紧走进通天殿。
“时辰已到,始!”司礼太监用听着极为别扭的娘娘腔宣布大典开始。
在场不管是王公大臣,还是中等官员,皆肃穆而立,使整个通天殿的气氛变得愈加沉重。
“陛下驾到!”
白晅穿着深黑色龙袍,头戴平天冠,十二串冕琉在金碧辉煌的殿内显得格外耀眼。这白晅的龙袍,上面盘踞着一条威严的五爪金龙,是用金线缝制而成,这身袍服与其他龙袍不同,而其他龙袍多是五龙,而此袍,仅此一条,花纹繁多,有飞禽走兽,亦有花草树木,还有山川湖泊。他的平天冠,通体金光闪闪,乃纯金打造。冕琉共十二串,每一串有大小相等的十二颗晶莹剔透的珍珠相连,共一百二十四颗珍珠。白晅缠腰之物,乃是和田玉块连接而成的虎皮腰带,和田玉刻制成獠牙模样,甚是威武。在观其足下,乃麒麟纹通天朝靴。
白晅神情庄重,丝毫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紧张或喜悦。从殿外迈着王者的步子,走向殿内,走向殿阶,坐上龙椅,袖子一挥,霸气侧漏。
白晅此时已经过了不惑之年,在这个时代,马上就要步入老年状态的他,却是神采奕奕,如同青年人一样,不同的是只是多了些长长的胡须与紧凑的皱纹罢了。
白晅之所以如此健壮,跟他多年的军旅生涯脱不开关系。
军旅生涯给了白晅当皇帝的资本,也给了他一统中原名垂青史的机会。他用自己精心训练的将士赢得了皇位,用他们打下了万里江山。
白晅手捧着玉圭,居高临下俯视众臣们。
“拜!”司礼太监再次进行下一个项目。
众人皆行跪拜礼,九叩白晅。
九叩之后,司礼太监曰:“起!”
众人起身。
白晅道:“宣!”
一个小太监向司礼太监递过一道圣旨。
司礼太监小心翼翼打开,开始宣读起来:
“承天圣令,天子诏曰:
国殇千年,社稷动乱。天灾人祸,饿殍不绝。朕上承天道,下顺民心,临危受禅登此大位,常恐有辱天命,夙夜忧叹也。朕常思一统天下,恩泽于民,故发兵灭楚。今天下大定,大业即成,朕虽功德不敢较于三皇五帝,然为社稷颜面故正式加皇帝号,自曰称朕。虽使,朕必无忘天子之寡德,必兢兢业业为君之典范,福泽江山。
钦此!
武焱四年正月初一。”
司礼太监将圣旨念完,收起圣旨,再次高呼曰:“再跪!”
众人再次跪下,俯首听命。
“山呼!”
众人齐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山呼!”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
白晅站起来,径直走下殿阶,环视一周,拿着玉圭指了指自己的龙袍,问道:“在此各位大多都是饱读诗书,那朕就给你们出道考题。众卿可知为何朕的龙袍只有一条龙,而不是像常规龙袍那样有多条龙?”
白晅这个问题问的太突然,众臣纷纷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父皇是想告诉我们天无二日,国无二主。我大秦朝只有一位真龙天子,那便是父皇您!”岐王白正飏率先想到答案。
白晅走到白正飏面前,甚是欣慰地大笑:“哈哈哈,飏儿深得朕心。”
太子白正衍见风头被抢,也不甘落后,接下话茬答道:“父皇,儿臣认为,这是在警示那些手握重兵之人,让他们明白,这大秦江山是我白家的。真龙天子只有我白家的人。”
白正衍不说还好,此言一出,当时在场的诸位武将的脸色就变得异常难看了。
“愚不可及!”白晅恨铁不成钢的狠狠地瞪了一眼白正衍。顿时气得满脸通红,但鉴于在这种公众场合,为了维持形象,没有发作出来,只是对白正衍面露厌恶之色。
白正衍气愤地指着白正飏,朝白晅抱怨道:“父皇,儿臣哪里说错了?您为何总是偏向老二?他那里比得上我?一个贱妾生的野种而已!”说罢竟要去撕打在一旁静静的站着的白正飏。
“啪”白晅一记耳光,狠狠地打在了白正衍的脸上,白正衍没站住脚摔倒在地。
“父皇,你不公平!你竟然为了这个野种打我!”
“父皇,大皇兄兴许是喝多了,还请父皇不要责罚。”在一旁的这位受害者终于发话,但却不是为自己讨回公道,而是替白正衍求情。
“朕看他就是喝醉了!”白晅又转身安抚身后的武将:“太子是喝醉了,竟胡言乱语起来了。”说完,大声骂道,“你们这些狗奴才,是木头吗?没瞧见太子殿下酒还没醒吗,还不快扶回东宫好生伺候着?”这些本来侍候白晅的太监一脸懵,但也不敢违背皇帝的意思,赶忙强行将还在骂骂咧咧的太子白正衍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