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没问题。”李大人应下。

碧妃动了动僵掉的双手，视线抬起，看到下身着粉嫩襦裙的人靠近，讽刺地一倾嘴角。

“帝姬殿下，即便你嫉妒妾身占了本属于你母后和你的宠爱，也无需肆意诬陷妾身吧？”

她扬起脸，血红的眼眸充斥着不甘，“凭什么，你母后都不在了，还不准圣上身边出现别的女人？”

暮摇婳冷睨着她，“谁给你的资格提本宫的母后？你还想与她相提并论？”

上来就往雷点上踩，嫌自己罪不够深重？

帝姬端着不可一世的冷艳高贵，“本宫只容不得父皇身边有心怀不轨的人。而你，确实不该在本宫母后忌日那天还待在父皇身边。”

后宫大大小小的妃嫔皆知那一日不可乱动心思。

碧妃也在宫里待了这么多年，却因自己的急功近利抛却了规矩，到头来还不是葬送了多时的谋划。

两行泪从眼中滑落，碧妃苦苦地哀求：“帝姬，求求您，妾身只是想陪着圣上，无意与任何人争宠，只要能陪在圣上左右，别无他求。”

从怨恨到无辜的神态转换竟看不出缺漏。

“你当本宫是傻子么。”暮摇婳摊开手心，一枚江嬷嬷用过的簪子显露，“看看它，你就不心慌吗？”

碧妃飞快地扫了一眼，垂下眼睑，“帝姬在说什么，妾身全然不懂。”

“你害了它主人的性命，还当事情没发生过？”

暮摇婳倾身，目光紧锁着她的脸，“你以为你没留下破绽？你以为江嬷嬷身上当真没有奇奇怪怪的伤？”

一边的席柏言盯紧了碧妃的手，那双手大略的看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若是去了指甲上的那层蔻丹……

寻常碧妃便一副畏畏缩缩的怯弱样，很容易引起男子的保护欲。

在这种时候，就分不清她是心虚还是如往常那般了。

但暮摇婳岂会轻易放过她？

“你大概不知道，有些字江嬷嬷是会写的。她前一天晚上发现有人意图不轨，第二日命丧黄泉，你就不好奇她那一整夜做了什么吗？”

她离碧妃愈来愈近，几乎贴着她的耳廓，“你就不好奇？江嬷嬷死前留下了什么线索吗？”

“殿下小心。”席柏言眼疾手快地将暮摇婳扯回来，少女撞在他身上，肩胛骨撞得生疼。

因为碧妃企图拽住暮摇婳的衣襟，要是她手的活动范围更大，便直接往暮摇婳的脸上抓去了。

“本宫注意到她的手啦。”暮摇婳按着左肩，嗓音软了些，她没个准备怎么会犯蠢地把自己送到碧妃面前？

李大人的视线在他俩身上游移，心下有了猜测。

席柏言回了她一个不认同的眼色，抓住碧妃乱动的右手，眸光如刃，“娘娘这手倒是特别。”

好可怕的眼神！

碧妃很难想象外表斯文儒雅的男人拥有着杀伤力如此强大的眼神。

他甚至没说半个威胁的字眼，便只是沉沉地盯着她，她就觉毛骨悚然。

像无形中一只遒劲有力的手勒住了自己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