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眸底沁上了受伤之色，“我小心翼翼地向你展露心迹，为何你要接二连三的拒绝我呢？我就这么差劲吗？”

“微臣配不上你。”

“你这是妄自菲薄！”

“不是，微臣不会看不起自己，而是殿下太美好了。”

席柏言温和地笑言，“殿下说要了解我，可你了解的并不全面，只看到了微臣的一点点好，却没看到很多很多的不好。

“殿下如此仓促地说喜欢我，以后可能会后悔。”

暮摇婳丝毫不为所动，反而看破了他似的，紧锁着他的双眸不放，“席柏言，你就是怕自己喜欢上我。”

“没有。”

“你就有！”她相信自己的感觉，“你是惯于只做有把握之事的人，可感情是最难掌握的。

“你怕掌控不了喜欢我的自己，怕给自己定下的人生被我的侵入扰乱，所以你逼迫自己不要喜欢上我。”

暮摇婳扬起下巴，“以上我说的你能否认么？”

席柏言垂了垂视线，神情自然，“我暂时无力反驳你的话，何况这些靠言语辩驳是没用的……”

“那就用时间证明啊！”暮摇婳离开自己的椅子，跑到他那边站定，俯身一手按着他的肩膀，脸和他的贴近，“要不要跟我赌一把？”

“赌什么？”席柏言想，终有一日，他逃不出她这对干净的眼睛。

“就赌两个月之内，你会喜欢上我，会心甘情愿地想娶我。”

他动了动唇，还没说什么，暮摇婳便趁机装可怜，打算堵住他的后路。

“席柏言，算我求你了……我已经在给自己找台阶下，你别再拒绝了好不好？那样我会很伤心的。”

简直都要哭了。

席柏言觉得，他再这么逼着，她要么丢出一句“这都不敢赌你是不是男人”，要么便恼羞成怒将他赶出门永远不见他。

不讨好他，不说诸如喜欢他这类的话。

准备了多时的柴火，是该烧起来了。

他点头，“好，便以两月为期，你不后悔就好。”

“绝不后悔！”她“破涕为笑”，伸出小拇指晃了晃，“我们拉勾。”

“……”

小姑娘还是保留了她的天真无邪的。

席柏言别扭地跟她拉完勾，暮摇婳心满意足地傻笑了两声，“那今晚你便留在帝姬府用晚膳呗，礼尚外来嘛。”

她瞥了瞥一旁的食盒，“还想下次去你那蹭好吃的呢。”

帝姬的变脸技艺也是一绝，席柏言眸底蓄着意味不明的笑，没拂了她的意愿，“好。”

……

送走了席柏言，荣见才现身，“殿下，您让我打听的事有结果了，吴方还好好的，回李府至今没被针对，为王小六的故去而伤心也是真的。”

从秦提督家出来，暮摇婳想吴方身上是否还藏有其他秘密，李府的某人会不会对他除之后快，便叫荣见走了这一趟。

“嗯，好，那边还要盯着。”

帝姬府外的巷子中，席府的马车悠悠然地往前驶去。

马车里，俊美的男人嘴角勾着高深莫测的笑，在某一刻忽地变为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