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了无生气地半跪在冷冰冰的地上，席柏言也是跪着抱住她，掌心抚过她之前涌现多种情绪的，此时归于平静的小脸，视线迷恋地胶着在她身上。

“但是没关系，她是我的，永远都会是我的。”男人面色无异，可口中说出的话，却疯狂至极。

“席柏言！你不能这样对帝姬！”荣青白了脸，她终于明白，他疯起来什么都做得出。

荣见死死盯着他左手中的刀，暗暗估计，让荣青牵制住叶南尽，自己冲过去夺下那匕首，能不能快过席柏言的反应。

他确实怕那句“共赴黄泉”的话不是对方说说而已。

“席丞相，你清醒点，把帝姬放开。”

“你算什么东西，让我放下我的娘子？”席柏言侧眸，阴鸷的目光停在他脸上，匕首换到右手拿着，抵在了暮摇婳的脸颊边，“滚远点。”

他语气很浅很淡，偏生的有股子浓重的阴冷气息，完全与过去温文如玉的气质背离。

那些朝廷中人形容得没错，他是像罗刹。

荣见看着匕首，那刀锋再靠近一点，便能割破帝姬的脸。

他眼波微颤，紧绷的身体在某个瞬间放松下来，这代表着妥协，“好，好，我们走，你别伤害帝姬。”

“哥！”荣青不满又不解地喊，让帝姬跟在席柏言身边，一旦他发疯做出难以挽回的事……

荣见拉着她的腕子，“走！”

匕首仍被紧紧握在手里，席柏言看了看它，视线又回到暮摇婳脸上，低声地，执拗地自言自语，“我们不分开。”

荣氏兄妹的身影消失不见，叶南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环顾四周，也看了眼抱着帝姬一动不动的席柏言，斟酌着道：“大人，要不要回卧房？”

“回。”他言简意赅地应声，再亲了亲暮摇婳的脸蛋，而后拦腰抱起她。

那把匕首就抵在她的腰侧，她在他怀里，像在熟睡。

从侧厅到卧房，叶南尽一路护送，金銮卫虎视眈眈地盯着，但没有一人上前，生怕刺激到席柏言。

他们想，反正他们把席府守牢，让席柏言无法将帝姬带出府，只要帝姬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就好。

一旦席柏言有危及帝姬生命的倾向，他们绝不罢休。

况且他要上朝，并不能时刻将帝姬带着，等他不在府中，他们在出手救帝姬离开。

只是他们想得过于简单。

把暮摇婳放到床上，席柏言忽视了左臂的疼痛，握着她的手，明知她听不到还要说，“我是真的爱你。”

“以前是我不好，我不知道我会爱上你，觉得就是想得到你拥有你。”

“可后来不仅喜欢你了，也很爱你，我对你的感情没半点虚假。”

“对不起。”

是他的无能，毁坏了她给的信任。

“我犯了些错误，现在会慢慢修正，可你不能离开我，不能让我一个人。”

说到最后，他声音低得听不清，“婳婳，我带你走，到一个……没有别人的地方。”

席府府邸有隐秘的地窖，也有隐秘的地下通道。

入口就在席柏言卧房之中。

通往王城郊外，他的另一座宅院。

他亲吻着她的唇，如疯如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