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本宫会点功夫逃过一劫，金銮卫赶到的也算及时。”

她顿了顿，微笑着直直看向一脸诧异之色的暮成归，“事情便是如此。圣上，你说呢？”

“皇姐。”他呆怔地张嘴，只说了这两个字，过了会才找回舌头，“你……你怪上朕了。”

跟着他苦笑道，“是了，当初是朕没用，连累皇姐险些赔上自己的一生，后来又闹出那么多事……也罢，皇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暮摇婳略微扬唇，再度强调，“过去便过去了。”

——不，有些事永远不会过去。

暮成归陷入了沉默，他拿不准她的想法，莫不是她想安分当她的帝姬，只要往后他再也不为难她，她便将那些秘密绝口不提？

【本宫也未曾，对你的东西起过觊觎之心。】

大概，他们做不成亲密的姐弟，只会是疏远的君臣关系了罢。

那样倒是最好不过，她若安分守己的，念在先皇后和她对自己好过的份上，他不会亏待她。

“皇姐，你，你坐下吧。”暮成归神情委屈地指了指座椅，“朕，想同你聊些旁的。”

“是。”暮摇婳恭敬地行礼，低首坐下，“不过本宫还有件事，出自本宫的私心……”

暮成归脸色好了些，“皇姐你说。”

“便是之前，侍奉本宫的侍女阿喜，听说被圣上您纳为嫔妃，如今是这后宫里的喜贵人。可本宫与她有旧情，想见她一见。”

“行，朕让她明日去帝姬府找你。”暮成归答应得很爽快。

一直站在旁边没出声的某公公这时道：“圣上，容老奴说句话。”

“怎么了？”

这公公对暮摇婳拱了拱手，方接着说：“喜贵人前些日子受了寒气，卧床好些天了，御医特地叮嘱要将她的牌子撤下去。”

“哦对！”暮成归一副“刚记起这事”的表情，“皇姐，喜贵人生了重病，御医说她最好单独静养的，过几天再叫她去见你吧。”

暮摇婳眼眸微动，她回王城阿喜就生病了，这么巧？

“既是生病，阿喜伺候本宫时也十分尽心尽力，作为旧主和……嫂子，本宫理应看望看望她。”

“这……这使不得，皇姐你是大暮帝姬，况且万一被她传过病气，伤了身体朕会自责的！”

“不妨事，本宫没那么娇弱。”话锋一转，“但，为了不让圣上担忧，那本宫就，过些时日再看她。”

“嗯，朕会吩咐御医们尽早治好喜贵人！”暮成归搓了搓手，小声询问，“皇姐，我们还能像以前那样么？”

暮摇婳垂着眼睫，挡住了眸中的波动，“一切凭圣山决断。”

……

出了正乾宫，领了一堆赏赐，暮摇婳又走了趟岚皇太妃的寿宁宫。

先皇后与当今圣上的母妃蔷妃娘娘均不在人世，岚皇太妃虽是皇太妃，但理所应当的已是寿宁宫之主。

暮成归暂未封后，明面上岚皇太妃便是这后宫之主，即便自己的亲儿子暮成临被一再打压，也没人动摇得了她的位置。

在后宫之中，岚皇太妃还是能牵制暮成归的。

故而暮摇婳找上她，便是为阿喜的事请她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