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师，您就答应我呗，我死不了的。”瀚珑儿嘻嘻一笑道。

“你再乱讲话，我打断你的腿！”秦云白了他一眼。

“好啊！”瀚珑儿道，“正好，您要打断了我的腿，滢翰水晶就感应到了，就能把我接进去了。”

“你……”秦云无话可接，只能给瀚珑儿一个威严的眼神。

瀚珑儿知道秦云生气了，便不敢再多嘴。

秦云来回踱步，几个来回后，悠然道：“好吧，我可以有一招。我来攻击你，但你必须要忍住。”

“真的？”瀚珑儿的目光突然亮了起来。

“嗯。”秦云点点头，转过身，往远方走去。

便走着，边喃喃道：“哼，珑儿，我见过自残的。但没见过自残还这么开心的。这孩子，心性怎么这么与众不同呢……”

秦云来到远处站好：“我将用我的第二源流战技对你攻击。你要是不行，就用九纹金鼎。千万不能逞强。不过你放心，你要是受伤，用我的能力和你的草药，可以迅速将你恢复。因为第二源流战技只能是皮外伤，很好处理。”

九纹金鼎？

这倒提醒了瀚珑儿。九纹金鼎失效，瀚珑儿必须和秦云说清楚。这可是一件大事啊！更何况，九纹金鼎是他的父亲托付给他的。其中，更蕴藏了张文峰对瀚珑儿的殷殷期盼。张文峰生死未卜，星药的未来，可降临在了瀚珑儿身上啊！

但无论怎么说，还是先承受下这一攻击吧！

瀚珑儿把后背对着秦云。后背是人身上肌肉最发达的区域之一，脊椎也是混身骨骼最硬朗的地方之一。用后背面对攻击，既能够让滢翰水晶感受到威胁，也能叫好地保全自己。

轻轻闭上眼，双臂张开，迎接秦云的源流战技。

“金光刃！”

秦云高亢的声音传来，顿时，瀚珑儿就感受到了铺天盖地的威压从后方涌来。这等威压，瀚珑儿曾经感受过，它并不来自星力，而是来自秦云的昊日之光！

当时，瀚珑儿见到昊日之光，是直接晕倒的。

而此时的瀚珑儿，已经进步了不少。单单是体魄，就已经变得更加硬朗。而且，瀚珑儿的源流也增长不少，对源流的掌控也在进步。这一次圣日之光的袭来，瀚珑儿便不再轰然倒下，而是站着，默默承受。

瀚珑儿看不见，此时秦云正微微点头。

果然，瀚珑儿感受到了危机之感。他感到背后一凉，然后就是背上一阵酥麻，过了整整十秒，瀚珑儿才感受到了，疼痛。

那是刺骨的疼痛！

没有任何的修饰，也没有任何磅礴的气势。就只是被金光刃轻轻地一滑，就有这样的疼痛之感。

瀚珑儿不用看都知道，后背，流血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瀚珑儿越来越痛，痛入骨髓。骨髓是神经中枢，这种痛感甚至麻痹了神经，让瀚珑儿的双腿一软，轰然跪倒在地。

衣服已经被划烂，瀚珑儿能感受到风吹过伤口时的阴冷之感。他看不见的是，背上的衣服已经裂开了一道大口，而大口之下，是一个更大的血淋淋的口子。横贯整个背部！

瀚珑儿双手撑地，他发现，自己已经疼得渐渐没感觉了，只剩下那种麻。

“珑儿，别动。等我来。”

秦云沉稳的声音响起。瀚珑儿听见秦云迈着快步奔来，然后一阵柔和的力量降临在他的背上，渐渐地麻痛之感消逝。

“止血需要一点时间。大概十分钟，你忍住。”

又是一阵柔和的力量传来，瀚珑儿现在终于感受到了背上那巨大的伤口。横贯背部的大伤口。虽然现在已经止痛，但光想着，就还是感觉痛！

瀚珑儿其实在强忍着不哭喊出来。他知道，现在只要他叫出声，那绝对比杀猪还更凄厉。

瀚珑儿的手撑着都在发抖了。整整十分钟，他还是默默忍了下来，直到秦云将瀚珑儿的伤完全凝和。要是瀚珑儿看得见，那绝对是一块又厚又长的痂。

秦云起身，沉声道：“不用担心，这个伤口不会留疤，只要你不去碰它。你今天就用草药浸润，明天贴药一天，后天就会掉痂，而且不会有二次挫伤的危险。”

“哦好，谢谢尊师……”瀚珑儿站了起来，有些难受地抖了抖双腿。

要是滢玥儿在，几滴眼泪就能搞定了。而且，是瞬间愈合。

秦云的治疗方法和瀚珑儿的草药加起来，也至少需要四五天的时间才能痊愈。

秦云来到瀚珑儿身前，沉声道：“滢翰水晶的开启方法不是这样的。所以，你今后不能够再自己尝试！连我都不能够辅助打开，就肯定不是你的思路。在其他地方，你万万不能冒险。永远也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知道吗！”

“是……知道了。”瀚珑儿有些疲惫道。

泪冰已经被瀚珑儿收进了滢翰水晶。不然的话，泪冰现在肯定呆不住，会很担忧。

“尊师，为什么您的源流战技，能够有这么大的力量？同样是源流战技，为什么我不能这么快地伤到别人？我的金龙爆，至少要轰出三四个，才能让别人微微受外伤，而内伤，就需要更多的金龙爆。我的源流，根本无法支撑这么多的源流战技释放。”

第115章 金光刃 光的基础

秦云微微笑道：“这怎么能比呢？我多少岁，你又多少岁？”

“这……”瀚珑儿憨憨一笑，“我只是好奇。肯定有方法的，尊师，能不能告诉我？”

“其实，为师的昊日之光，也并非你想象的那么强大。比昊日之光强大的，数不胜数。”

“什么！”瀚珑儿震惊道，“我一直以为，尊师的天赋能力就是近乎于最强大的存在呢！”

秦云哈哈笑起来：“孩子，你要知道。光天赋，是世界上，最普通的天赋。”

“最普通？我明明就看过您，只用星尘术就把远堂的宫师迷惑了的！”

“是，那是因为，我的天赋乃是昊日之光。普通的光天赋虽然很弱小，但是顶级的光天赋却是很强大的存在。之所以有差别，是因为它们天生的特质所在。

“这个世界万物，由水火木金土构成。而你可知道，水火木金土，又是从何而来？”

瀚珑儿摇摇头。

秦云道：“天地本无极，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三才，三才生四象，四象生五行。因此，水火木金土的五行，归根结底，在于两仪。两仪之所谓，光暗。”

“光暗？”

“没错。”秦云道，“古代，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光和暗，才是这个世界的本质。”

“尊师，光和暗我能理解。但为什么人们说，它们是本质呢？”

“你想想。如果我把这个灯光法阵熄灭了……”秦云源流一挥，灯光法阵瞬间湮灭。在瀚珑儿面前，是一片的漆黑。

“现在你看到了什么？”秦云问道。

“什么也看不见，是一片的黑暗。”

“没错。”秦云道，“就是黑暗。这个世界，如果陷入了黑暗，就不存在了。”

瀚珑儿立刻反驳道：“瞎说！黑暗虽然让我们看不见，但是这些事物都是存在的。你看，我们踏着地板，周围的一切，都能够碰到。”

“呵呵……”秦云道，“那如果，这时候我丢给你一个暗器，你能看得到它的存在吗？”

“这……看不到。”瀚珑儿道。

“对的。没有光，这个世界就变得无形凶残。所有的危机都将潜藏着，最终，人类文明也会在黑暗中陨灭。”

“但是强大的星士，能够利用源流进行感知！”

“那源流有颜色吗？”

“有。”

“有颜色，就证明有什么？”秦云问道。

“有颜色……就有光……”瀚珑儿喃喃道。他恍然，这个世界，源流基础在于光。万物的本质，能够归结到光。

但是，瀚珑儿心中略微一动。他立刻联想到了，玄炼阁阁主，胥扬子，他的源流灵体，便是透明无色的！

秦云悠然道：“打一个比方。你活着，睁眼看世界，能够感受到世界的光明。你死了，便紧闭双眸，世界的光亮与你无关，你陷入了无边的黑暗，对吗？”

“所以说……”瀚珑儿道，“在这个世界，光主生，暗主死？光主秩序，暗主混乱？”

“没错，很好的觉悟。”秦云颔首，道，“所以你明白了吧？光天赋，乃是万物之生，万物有所凭借之物。普通的光天赋，会被任何一种天赋所压制。因为，其他的天赋既然建立在了光天赋之上，必然有过于光，定然能够强于光。”

“原来是这样……”瀚珑儿沉吟道。

“但是，这也并非绝对。”秦云忽然扬声道，“光天赋也有分高低。光既然为万物之生，万物皆离不开光。因此，光是一切的渊源，将会受到世间万物的崇敬。因为，它们只要离开光，就会死亡，最终湮灭在无垠的宇宙之中。

“普通的光元素，它们不怕。而至尊的光元素，它们就只能低下它们高贵的额头了。光之至尊，主宰万物。掌控万物之生。万物没有权力于其相斗，只能臣服。此曰：昊日。”

“昊日之光！”瀚珑儿惊喜道：“昊日之光是光之至尊！”

“没有错。”秦云道，“只是，这昊日之光，少有人能够领会其天赋。我也是在机缘巧合下，领悟了这个天赋。我和我大哥，在十岁的时候，觉醒了自己的天赋能力。当时的我们看起来很弱小，我是光，他是风，但是只有我们自己知道，我是昊日之光，它是迅疾之风。都是两种天赋中的最顶级天赋。

“因此，我们外表弱小，实则强大。一路上披荆斩棘，才有我们现在玄远双堂堂主的位置。但是，虽然我是昊日之光，我却根本无法完全掌控昊日之光的力量。因为，它太庞大了。我想要完全领悟，几乎是不可能的。只有我达到了星神宫，才能有所掌控。当然你知道，星神宫只是给星神保留的一个位置，我们普通星士，是绝对达不到的。”

瀚珑儿颔首道：“但是，尊师的能力依然很强大，能有万物之尊的百分之一力量，我觉得也足够了。”

“嗯。”秦云道，“没有错。但是，这也让我的修炼无法止步。一次际遇，我听得一个很弱小的光。当时我就很纳闷。光天赋中，还有这么弱小的存在？后来我明白了，这真的是一种比普通光更弱的东西，它，就是圣日之光。”

“圣日之光？弱？”瀚珑儿惊讶道。他还依稀记得，当时被秦云的圣日之光打开星原的时候，自己的那副惨状。当时秦云所说的圣日之光，可不是这时候他说的“弱小”的存在啊！他还记得，在紫稻村的时候，秦云还让他每日清晨去捕捉圣日之光。

但是，现在想一想。如果圣日之光真的强大，物以稀为贵，哪里是瀚珑儿早上去看看朝霞，就能捕捉到的呢？

圣日之光，到底是强大，还是弱小？

秦云似乎看出了瀚珑儿的疑惑，应声道：“对，圣日之光比所有光元素弱得多。因为，它们是一切光元素的温养。因此，它们很柔和，没有什么攻击力。可是我却发现，它能够真真正正地提升我的昊日之光，将我的昊日之光进行温养，让我能够更加领悟昊日之光这顶级天赋。这才让我的源流，有了这么强的杀伤力。正因为我昊日之光源流融合了一定的圣日之光，才让我的昊日之光，更加威严。”

“原来如此！”瀚珑儿道，“圣日之光虽然很弱，才能作为最基础的滋养，滋养尊师的昊日之光？”

“不是一般的弱哦。”秦云道，“圣日之光，哈哈，是我自己叫的。因为它对我有益，我称它为圣。事实上，它们是所有光元素中，最普通最普通的存在。因为，它们的攻击力很弱，几乎为零。”

“但是，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让圣日之光，得以滋养您的昊日之光？它们的能力并不在于攻击，而在于对光元素的滋养。”

秦云拍了拍瀚珑儿的肩膀，道：“很好。正是我的昊日之光有了圣日之光的温养，让我更加理解昊日之光，让我的天赋能力更加升华，才让我的源流战技能够做到一步创伤。现在，解决了你的疑惑了吧？”

“嗯嗯，谢谢尊师。”瀚珑儿道，“那我也要继续捕捉晨光？”

“不急。晨光里的圣日之光很是微弱，没什么用的。”秦云道，“你还没觉醒天赋，天赋也不一定是光。其实，我倒希望你不要是光，因为光实在是太弱小了。能有我昊日之光天赋的可能，几乎为零。你的金色源流，更有可能，是五行之中的金。”

“金？金天赋？”

“对，一种五行天赋，但是它有很强大的存在，而且强大天赋的概率也相对高一些。”秦云道，“没关系，你现在先稳扎稳打，好好修炼源流战技。为你引动星力做好充足的准备。”

“是！”瀚珑儿诺声道。

不过，他内心一沉——

“对了，尊师，我还有一件事想问您。”瀚珑儿道，“我的九纹金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