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女威武
作者:0昆仑小仙0 | 分类:古言 | 字数:55.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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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6章 同归于尽
南怀珂并没有马上定他的罪,相反,还给他留了点证明清白的希望和亲王的体面。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她所做所为一切皆有据可依、有理可凭,萧凌连一个反抗的理由都拿不出来。
“南怀珂,你……”
陈峰凛然:“直呼皇太后名讳,罪加一等。”
“闭嘴!”萧凌恼羞成怒:“你算什么东西,一个生母不详的野种!”
“雍亲王,希望你不要自毁体面。”南怀珂侧头看了一眼萧岚。
萧岚立即道:“管冲,你带一队人亲自送雍亲王回府。”
管冲佩刀而出,走到萧凌面前做了个“请”的动作。萧凌看到他们早有万全准备一步一步将他逼到死角,当下已经全然明白,他被南怀珂给耍了。
心中千般恨,可是当众不能发作,多说什么都只能显得他更加可悲。他只能昂着头颅离开,似乎一切都是莫须有。
整个摄政王府被监视得密不透风,出来进去任何人都要经过严密搜身,这种情形弄得府内人心惶惶愁云惨淡。
萧凌不管这些,一个人坐在屋内闭门不出,连自己的王妃求见也不见。
两天后他派人叫来南怀贞。
南怀贞被这些日子发生的事也闹得憔悴不少,关上门,那位皇太后并没有真正给他们以尊严,皇太后派来的人不止账房、就连王妃和侧王妃的屋子也都翻了个底朝天。
看到萧凌的身边再不见往日来往殷勤热闹的样子,她觉得心痛、也更加怨恨自己的堂姐。
“皇上年幼,这些年是王爷为他们母子平定天下,她这是忘恩负义恩将仇报。”她弯腰拾起被查抄的官员摔在地上的东西,走到他面前这样说。
“你也会说她是皇太后了,皇帝见了她都要下跪,她是大齐最尊贵的人。”
“那她也不该这样侮辱王爷!”南怀贞想了想问:“王爷……会被下狱吗?”
“肃亲王一定已经反水,有他指证即可坐实我谋逆的罪名。谋逆——是死罪。”
“既然如此,还派人在这翻箱倒柜干什么?”
“一来是为了侮辱我,二来怕我死得不够彻底。他们是要我死后也翻不了身。”
“皇太后她……”南怀贞说不下去,咬咬牙,将满腔恨意憋回肚子里改口说:“王爷,我去见她。”这话正合萧凌的心意,不过他还是装出犹豫的样子。南怀贞道:“我是她的妹妹,就算真要治咱们王府的罪,再见我一面也总是肯的。”
“你见她,准备说什么呢?”
“求她放王爷一条生路,求她放孩子们一条生路。”
萧凌叹了口气,起身慢慢踱步到她面前,拉过她的一只手说:“难为你,大难临头还想着这些。可是,如果她不答应呢?”
“她……”
“她是个狠心的人。”
“我求她,我愿意跪下求她。”
萧凌步步引导:“她不会肯的,我们都会被她逼死,除非她也死,否则不会罢休。”
南怀贞低下头,少顷说:“那就大家都不要好过,她要我们死,我就要她陪葬。”
他“嗯”一声说:“可笑,这竟是唯一的出路,却不可能实现。”
“王爷不用操心,一切有我。”南怀贞靠近一步说:“我为王爷,什么都愿意去做。”
萧凌揽她入怀,温柔地摩挲她的臂膀,一边叹气说:“那会连累王府,孩子们也会受到牵连。”
“不会的,我会留书一封证明一切都是我自己所为。”
“那不够,除非你不是我的侧妃。”
南怀贞愣住了,抬起头,发现萧凌不是在开玩笑。是了,除非她不是雍亲王府的人,否则怎么做都会带累王府。
“除非我休了你……但我舍不得。”萧凌补充一句。
南怀贞明白了他的意思,主动说起:“那我与王爷和离。”虽然心中万般不舍,但是到了今时今日这样生死存亡的关头,其它事情都变得无足轻重。
既然是双方自愿和离,那么事情就容易得多,不几天的功夫,南怀贞向看守王府的人提出求见皇太后的请求。
她心中多少忐忑,如果南怀珂避不肯见,那她就白白和离了。假如那样,她宁可至死都是雍亲王府的人。
幸好传来消息,皇太后答应了。
南怀贞做足准备,临入宫前她想再去见一次萧凌,可是想到现在的处境这么做并不方便也不合适,所以压下心中希望,直直向宫中而去。
萧凌为摄政王时常常出入内宫,她全知道,她也知道他为此觉得高兴。在王府时,她因为膝下有子,所以比其他侧妃妾室有更多机会见到萧凌。在她面前,有时候他会不经意地提到南怀珂,怀贞看得懂他眼里的憧憬和满足,那是对着自己时从来没有过的。
她失望、羡慕、妒忌,但是一点办法都没有。那个高高在上的女人从来没有将她当作敌人,却轻而易举得到了她做梦都想得到的爱。
她在甬道上看向两边的高墙,心里又涌出另一种想法:其实当太后也很可怜,早早就死了丈夫,不到三十的好年纪就要囚在内宫等死。
不,不可怜,南怀珂是活该的!
南怀贞怀揣各种复杂的情绪,在内侍的带领下到了太后的宫殿。上一次见面,还是在太后生辰的庆典上。
她在门口等了一会,小牟出来请她进去。南怀贞垂眸跨入殿内到了正殿,微微抬眼看到一抹裙摆立刻跪下道:“臣妾给皇太后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起来,赐座。”
南怀珂似乎并不见外,怀贞起身谢恩又坐下,这才敢抬眼去看对方。
“哀家听说你个雍亲王和离了?”南怀珂开门见山。她当然立即知晓了这件事,没有她点头,这个时候办和离,官府也不能那么快办妥。
怀贞颇有些尴尬的样子,拢一拢发髻答了声“是”。
“是为什么呢?”
“雍亲王罪大恶极,臣妾身为南家的女儿,不好连累母家。”
“那倒是哀家的不是了,犯上谋逆株连九族,皇上自己也逃不过去了。”南怀珂开玩笑说。
“太后,臣妾没有这样的意思。”
“哀家知道,你放心。如今都还好吗?”
“都好。”
“你父亲呢?”
“父亲年纪大了,看哥哥那个样子愈加心碎,如今垂垂老矣,竟比大伯父还要显老。”
“嗯,那你哥哥……”
“太后,”南怀贞没有心思和她拉家常,她起身道:“臣妾今日求见是为了一件很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