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时佑以为接下来听到的会是陆燃勒令他将小瓷还给他的话，却没想到他等来的是病房里的安静。

这种安静还让他有些不习惯。

“我想知道当年小瓷怎么会到你手上的。”陆燃沉声问道，付兮兮担心的戾气和怒气并没有在他身上出现，他反而很冷静和理智。

“是你们陆家不要她了。”明时佑双手交叉放在腿上，声音从容。

他们都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到来的。

总有一天，会来抢夺小瓷，所以，除了冷静理智之外，任何一种情绪在此时都是多余的。

“我从来没有不要我的孩子，明二少，陆家当时不要她，我要她，为什么我不知道这件事。”

这件事，是付兮兮最揪心的事情，没有人问过她的意愿，当初怀孕，也没人问过她愿不愿意怀上陆燃的孩子，怀胎十月，当她对腹中孩子充满感情的时候，没有人告诉她孩子生下来了，还生下了两个，更是两个孩子都活着。

她不愿意去回忆五年前的事情，因为想的多了，心情会不好。

她只能去想着孩子的可爱，来更容易地接受怀孕生子这件事，可最后，她与她可爱的孩子们分别了五年。

“抱歉。”明时佑对付兮兮道歉，很是诚挚，“小瓷只是我收养的，我并不知道她的生母还想要她，如果不是因为我见到你，发现你和小瓷的五官上有些许相似，我不会认出你是小瓷的生母，即便只有一点点，我也看出来了。”

对于自己眼睛看到的肯定的事情，明时佑从来没有怀疑过。

即便在别人眼里小瓷长得更像陆燃。

“你是怎么收养小瓷的，怎么发现小瓷的，又是怎么知道小瓷是被人丢弃的？”陆燃隐隐猜到小瓷是因为病被陆氏族人瞒着他丢弃的。

当初，所有人都以为付兮兮只怀了一胎，或者，当初产检的时候，就有人动了手脚。

所以，当小六被送来的时候，他从未怀疑过还有一个孩子，更不知道还有个孩子被残忍地抛弃了。

毕竟，连孩子的生母，他拿到的结果都是难产去世。

一切的根源都因为她生孩子的时候，他不在她身边，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大概现在很多事都不会发生了。

陆燃想起五年前种种，眉眼间生出一抹戾气来。

“这些事，你问问陆斯就什么都知道了。”明时佑显得很笃定，他根本不担心将这些告诉给陆燃听。

因为他和小瓷的母女感情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够破坏得了的，小瓷的心里只认他这个父亲。

空气里又是一阵沉默。

付兮兮咬了咬唇，“明二少，你是不打算将小瓷还给我了，对么？”

“小瓷是我的女儿，除非你和陆燃离婚，做我老婆。”明时佑这声音有些吊儿郎当的，说的随便，“只不过，兮兮啊，你已经爱上陆燃了，又怎么会要我这个瞎子呢？”

他轻笑一声。

“小瓷是我们女儿，她总有一天会回到我们身边。”

陆燃的话也很笃定，笃定得让明时佑都生出了好奇来，“陆先生，你未免太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