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刚立誓时特意只说了“帮助慕容申寻找重要之物”，而非“钱袋”。

而那傻孩子只是说了让她满足愿望而已。

誓言依旧生效。

永远装不满的钱袋，是找不到的，除非有谁奢侈到用空间之法来制作一个小小的钱袋。

黑化慕容申沉默了，他不知该如何回答——若本着“刚到底”的念头违心地说不是，只怕天地神罚会立刻将他拖入地底，永世不得轮回。

但……

他真的能够直面父亲么？

身体永远是最诚实的，在他还没有想好回答时，自己已经走到姑娘面前，伸出手，搭在她的手上。

一触碰到那块小小的玉石，他就感到一股小小的电流透过手臂，传到心脏。

姑娘的手很凉，像是秋日里的一块冰，却又细腻柔滑，他的耳根渐渐红了。

“别多想，专心，不然一会儿把狼招来了。”洛无忧闭着眼睛，却感到了一阵异样。

顾之寒在一旁，看着交叠在一起的两只手，心中莫名烦躁。

但此举不过是为了借用江湖慕容家的信息网，以求得巫医或善于解咒之人的下落。

但是。

顾之寒承认，他很想把那个少年的手给剁了。

念夕站在一旁，他觉得冷，却又不像是诅咒发作，只得站得离顾之寒再远一点。

汤圆站在洛无忧的脑袋上，有些不解——直接通过风灵问一问不就得了，还要大费周章，借助那两个住在墨玉里不敢见人的老头子的力量。

呵，女人，真是复杂。

渐渐地，四面八方都有淡淡的荧光聚集，顾之寒也释放光明系的能量，将所有魂魄碎片收集起来。

一炷香后，洛无忧皱眉——怎地一抹残魂有如此大的力量？素华道君、暮白前辈、她一个无名小卒，几乎要搜寻到整个圣武大陆了，怎地还没有集齐？

汤圆在她脑袋上动来动去的，难道是多动症不成？

真不让人省心。

又一炷香后，洛无忧才收回了手，她看着落叶圈里的那个强大到在日光下眉眼不变，丝毫不畏惧的残魂，微微鞠了一躬，“慕容申，你瞧瞧吧，别闭着眼了。”

她走到一边，加固了结界，以免残魂再被一阵风吹散。

“还好么？”顾之寒将水壶递上，“看你，越发的苍白。”

洛无忧摇摇头，“没事儿。”

她不觉得这样很疲累，反而每日接触不同的东西，每日都有新的冒险，生命才不会失去原有的意义。

而慕容申站在原地，他看着结界里的那人，忽而红了眼眶——那是在梦中出现过千百次的模样，浓眉大眼，一身正气，端的是一派侠气。

什么嚣张，什么飞扬跋扈，在这一刻都化作四个字……

“我很想你。”

残魂笑了，没有回话。

一抹残魂，是不能给孩子一个拥抱的。

死别，自古如此。

洛无忧拉着两个傻愣愣看热闹的家伙走到一边，合计着如何将慕容申骗到自己的阵营来。

而且，那短短一刻，就留给他二人父子情深吧。

伤感过后，是必须要接受的离别。

洛无忧打了个哈欠，“怎么样？慕容申不过是装腔作势，就连黑化的人格也没有什么危险，我们把他拉过来，是有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