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烤鸡已经能吃了，天然的油脂在烤鸡的表面形成了光亮的颜色，生生要将人所有的馋虫勾出来。

“能吃了么？我都快饿死了。”顾之寒眯着眼睛，克制着将姑娘手上的烤鸡抢过来的冲动。

“这个先分一分吧。”洛无忧看着高度紧张的两人，感觉很奇妙。

她仿佛突然成了幼儿园的老师，拿着各种形状的小饼干，要奖励给表现最好的小朋友。

洛无忧一挥手，将烤鸡分作四份，拿了其中的两份，才转身，笑意盈盈。

谁料少年眼眶红红的，睫毛上有晶莹的泪珠，不知是烟火熏得还是饿得。

“啊呀呀，居然哭了，你也没我想得那么厉害嘛。”洛无忧拿好用树枝扎着的两份烤鸡，晃了晃。

慕容申被看得发毛，肚子却响得厉害。

丢脸死了。

“饿了吧？想不想吃？”洛无忧慢悠悠地再靠近了一点点，烤鸡的香味也像丝绸一样缠住了少年的嗅觉。

“若是想吃，你就眨眨眼，我可以放过你。”

她说得自在，其实有些饿了，一道菜的保鲜期只有一刻钟。

慕容申眨眨眼。

似乎有什么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那是……节操啊。

后来他遇见各种困难坎坷荆棘都能够越过去，并将慕容家发扬光大，后辈中有人询问——

“慕容前辈，你为何这么成功？有什么秘诀吗？”

慕容申：“不要脸。”

“什……什么？”

慕容申：“别怕，我当年遇见一个魔女，把数十年的脸都丢尽了，后来遇见的事情，没有一个是比那个更惨的，自然习惯。”

半晌之后，洛无忧被催着再烤三只鸡。

……少年人的食量真是不可估量。

或许是云翔大陆的佐料太过美味，引得这些人，分明不用吃饭维持体力，却要大快朵颐，甚至暴饮暴食。

“这是什么呀？为什么我家的就没有这么好吃呢？明明这野鸡还……”

慕容申吃着，不由得打开了话匣，根本没有初见时的攻击性。

洛无忧甚至偶尔会在黑化慕容申身上看见那个干净害羞的少年的模样。

“野鸡在山野之地跑惯了，肉质比较紧，而且这些佐料，我可是花了大功夫的，你这可是走运了，多少人都没有这个运气呢？”

洛无忧的脸被火堆照得有些红，她感到有几分闷，忽而又有一阵清凉的风环绕周身，她抬眸时，看见顾之寒柔和的笑意。

“这么厉害，你们是什么人啊？”慕容申啃得鼻子上都是油，“我从来没见过另外一片大陆上的人，完全看不出来不同……”

洛无忧翻了个白眼，“孩子，你知道吃人家嘴短吧？那你还这么不会说话？是欠揍么？”

慕容申转移了视线，却又转回来，“我还是很好奇……”

“人不都一个模样？这儿的人只是修行比较快而已，长得也是精致，可惜都不怎么聪明。”顾之寒笑道，捶了一旁盯着洛无忧发呆的念夕一下。

“不聪明？嗯？”

“你看问这个问题，就很不聪明。”洛无忧接道。

慕容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