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所做的一切，感觉都像是在玩凌老玩剩下的东西。

他们不是开创者，也不是终结者，除了心域是个意外。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际遇，不必那么在意我以前的名字。”凌老笑道，满嘴油光，可眼神中是浓郁的哀伤，“你们几乎是一道渡劫的，还幸运地一同跨过了鬼门关，往后的长生大道中，有彼此的陪伴，也是乐极。”

“师父，不是我说，你的语气还能更想怨妇一些么？”洛无忧轻笑，“既然我们都已经是神君，自然要去天界质问一番，为何当年青禾神君要这样对慕白啊！”

凌老的眼神微闪，“你们……都知道了？”

洛无忧点点头，她将墨玉放在掌心，“昔日的好友，不该如此反目成仇，吕炎前辈和青禾前辈，两位本该是挚友的……为何青禾前辈性情大变，竟没有人去问一句？我才没这么矫情，有什么疑问就应该直接问，就算尴尬也要继续问！谁也不是对方心中的蛔虫，你们所谓的‘为你好’‘为她好’，都是在放P！”

墨玉烫了一下，素华道君揪着一脸愧色的慕白出现了。

素华道君整理一下衣袖，“人我给你揪出来了，别带着我一起骂。”

洛无忧翻了个白眼，轻声呢喃：“呵，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围观者莫名躺枪。

顾之寒：“？？？”

长空明：“？？？”

女人的怒火这么可怕？

昔日好友昔日仇敌一朝碰面，并没有像想象中的那样直接厮打起来。

一阵风吹过，本来须发花白的老者，竟然变作了一个青衣少年，他笑得有几分凄凉，“慕白，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你的模样一点没变。”

洛无忧静静地看着昔日的师父——突然成了一个风华绝代雌雄莫辨的俊美男子，还有些不习惯。

他的长衫是墨绿色的，没有一丝多余的褶皱。凌无心的面容略带了些女气，倒是精致得很，眼里似乎有星辰闪耀，他和顾之寒是全然不同的两种风格。

顾之寒见无忧一直盯着变了样子的师父看，稍有吃味，他上前几步，将姑娘拉得转了身面朝自己，“再看也是别人的，别那么殷勤。”

洛无忧捶了顾之寒一下，“哎哎，人家是师父，我看一眼怎么了？”

“不许看。”

顾之寒执拗地说道，自己的眼睛却一直注视那边。

洛无忧深呼吸几次，试图平息内心的怒火——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呐。

慕白低着头，没有与凌无心对视，“你……也是原来的模样。”

“不，我的本初之心未改，而你……早就变了。”凌无心叹息道，“即便是道了歉，我们也不再是兄弟。”

“无心……”

“你别叫我。”

“我当初……是被冲昏了头脑……”

“你别说了，错了就是错了，再多的借口也是无用！”

素华道君在一旁看着，这感觉就像是看两个小朋友斗嘴，没个停歇——他的头有些疼了。

洛无忧意识到两人是不会动手的，便也没有插嘴，只是幻化出一个软软的椅子，抱着毛毯就躺下了。

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