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枫正准备去看看，大娘却出声了：“都是假的。”

端木枫有些疑惑。

这书院不是国家扶持，虽说上京多了五乡里与城内豪右捐赠的贫家书院，但这恒水书院应该是国家的公款，怎么还会造假？

“小公子，我看你这一身的丝绸，是江南的吧？”大娘看了看那一身天水青的衣物，腰间挂一羊脂玉，便知其来历不凡，没有经历过人间疾苦，“你还是太年轻了呀！这虽不能造假，但他们可以在伙食上做文章啊！伙食贵一点，其他的再吃点回扣，这便挣回来了。如今不过是借着五乡里的人都来了，造个噱头罢了！”

“天水书院很难进吗？”端木枫好奇。他曾是“太学第一人”，如今二十，便出门游学。

想来这天水书院，也不是那么的难进吧？

“那是自然。要不然怎么会有人来捡漏子呢？”大娘见有顾客来了，袖子一挥，“不说了！小公子自己小心，别被骗了！诶，老杜，你说啥？要两斤？好哩！”

端木枫见大娘开始忙碌了，便识趣地不打扰，离开了。

“天水书院。”端木枫按照大娘的话，来到了中等院的报名处。

报名处有放在红榜，是这几年中举的人的来处。

解元、亚元、经魁、亚魁都是出自天水书院，其中解元往往是出自上等的那一院，亚元、经魁和亚魁都被其余两院占去，鲜有上院，而中院的总是会略比下院多。

乡试中举的人数往往不定，在百人上下波动，但这红榜只放出了前三十，其中天水书院占了大头，但上院的却占了小头。

端木枫笑了笑。

自古雄才多磨难，从来纨绔少伟男！那些享受着最好资源的人，已经生活在了一个舒适圈，想要跳出去又谈何容易？

“一百两，”老头一抬头，便看见了端木枫，便补了一句，“小伙子，你莫不是走错了地儿？上院的报名处在北边。”

不知何时，端木枫的身边多了一个小书童，大约十五六岁。但主仆俩的衣物都很名贵，尤其是那腰间的羊脂玉，看那呈色，怎么说也要几百两银子，还不一定有那个门路买到。这玉上还有精心的纹饰，一看便知道这是有钱人家的公子，也不知为何会来中院。

“没走错，就这了。”端木枫笑了笑，令人如沐春风，“我是外地来游学的。”

“哦。”老者的眼睛眯了眯，闪着算计的精光，“只要交够了银票，上院也不是不能进。而且上院的环境也比这里好多了……”

“无事。”端木枫的嘴角依旧噙着一抹微笑，“饭疏食饮水，曲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若是一心读圣贤书，两耳岂问窗外事？外界环境不过是他因，若是好学，又何须在意在上院还是中院？”

老者被端木枫这一番言论搏得哑口无言。半晌，他寻回了自己的声音：“公子可要参加考试？若是不愿，公子可以钱代之。不多，就五百两，和上院注册费一样。”

端木枫的眼睛眯了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