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未做过那样的梦。

梦里全是夏月。

她们就像寻常夫妻一般过日子，绻卷，温存，美好的让她不愿醒来。

早间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身体的异常，她羞愤欲死，不知自己为何会做这样不知羞耻的梦。

而且对象还是夏月。

所以她不敢去看夏月，也不敢靠近她，唯恐自己想到昨夜的梦境露出不堪的表现来。

雪羞愧，她怎么可以做那样的梦，简直就是对夏月的亵渎。

她救了自己，自己却在梦里那般亵渎她。

但同时她又生出无数窃喜来，那是一种十分隐秘，夹杂着愧疚与刺激，让人忍不住沉溺其中。

所以她心情十分复杂，一边痛恨自己的不齿，一边又隐秘的欢喜。

直到她看到长生和夏月十指相扣，长生温柔的给夏月擦脸穿衣，喂她端茶送水，在她吃完饭一边温柔的给她擦嘴一边又小声的叮嘱她一些注意事项，他们互相对视。

眼中容不下其他，那种甜蜜浓烈的感情，根本不是外人能掺和的进去的。

雪看到了，只觉得刺眼，又觉得自己不堪。

明明那般污浊，却向往如阳光雨露般的她。

也不想想，她这样的人配吗？

雪想到这里，十分心痛。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一个认识不过两天的人，还是一个女人，生出那般的心思，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出想要把一个女人抢夺到自己身边的念头。

她只知道，在看到她第一眼的时候，她就好喜欢她。

真的，好喜欢。

喜欢到生出那般龌龊的心思，做出那般不堪的梦境，竟还生出一种奢望。

想要靠近一点，再近一点。

明明知道夏月对她只是出于同情，怜悯，永远都不可能像她喜欢她一样的喜欢她，但她就像是中了毒一般，偏偏喜欢她。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就好像她为什么会沦落成那般一样，一切都是命。

雪垂着头，丧气又唾弃，夏月什么都不知道，她关心她，呵护她。

雪心里十分难受，如果夏月知道自己的龌蹉心思，还会收留她吗？

想到这里，雪一阵恐慌，她不能让夏月知晓她的心事，她不想离开叶家，不想离开她。

就算不能像梦里那般，至少还陪在她身边，也是不错的。

雪小心翼翼的攥着夏月的衣角，眼神讨好的望着她。

“乖。”夏月并不知道雪在这一瞬间想了很多，见她和平时差不多，就笑了。

雪看着，也笑了。

碧玺在后面见了，撇了撇嘴。

雪恢复以往，粘着夏月，她走到哪儿就根到哪儿，只要夏月回头看她保准能得到一个灿烂的笑容。

早晨那般躲着自己夏月觉得奇怪，这会儿热情过火夏月也觉得不适应，最后盯着她青春洋溢的脸庞，想着可能这就是青春期孩子的反复无常？

“雪，你是不是来葵水了？”夏月小声的在雪耳边问道。

清浅的呼吸喷洒在耳后，雪只觉得全身都僵硬了，根本没听到夏月在说什么。

“是不是？”所以情绪才这么反复无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