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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晗飞奔至近前，毫不犹豫跳进池中，拉着楚枫往岸边游。

楚虞看看池子里两人又看看楚昊，急道：“大哥，你……你怎么能把五妹妹踢到池塘里呢？这若是让爹爹和祖母他们知道了，可怎么办才好！”

说着便蹲下来伸手想要拉人。

饶是楚晗会水，也颇费了些力才把胡乱挣扎的楚枫拉到岸边。

下人们这时也赶了过来，和楚虞一起拉两人上岸。

楚虞一边帮忙一边说道：“五妹妹，大哥他不是有意的，你别生他的气，那块皮子我回头给你就是了。”

楚昊沉着脸站在一旁，闻言厉声道：“谁准你把东西给她的？”

说着又呵斥岸边一众下人：“谁准你们拉她上来的？”

下人们动作一顿，视线在大少爷和二少爷之间来回打转，不知如何是好。

楚虞忙道：“大哥，先把人拉上来再说吧！冬日里这么冷，泡在池子里是要冻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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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昊冷哼一声，看向楚晗：“你自己上来可以，楚枫不能上来。”

“她忤逆兄长，当众对我不敬，合该受罚！就让她泡在池子里好好冷静冷静！”

楚晗冻得嘴皮子直哆嗦，道：“大……大哥，五妹有什么不对，我代她跟你赔个不是，你……你先让我们上去行不行？”

楚昊道：“我说了，你上来可以，她不行。”

楚晗仰头看着他，见他不肯让步，下人没他命令也不敢妄动，只能自己用力将楚枫往上托。

楚枫借力往上爬，刚探上来半个身子，就被一只脚踩在肩上压了回去。

她扑通一声再次掉回池子里，呛了一大口水，剧烈地呛咳起来。

楚晗见状也恼了，扶住楚枫后对他喊道：“大哥！你这样会要了五妹的命的！”

楚昊只是冷眼瞧着他：“这么多人呢，自会在她扛不住前拉她上来，死不了。”

楚晗见他仍旧不让步，只能再次将楚枫往上托，试图一口气把她推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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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水里的人哪里抵得过岸上人的力道，楚昊轻轻一踢，或是抬脚在楚枫扒着岸边的手上碾几下，楚枫便只能重新跌回去。

如此折腾了一番，眼看着楚枫已是几欲晕厥了，楚晗的力气也越来越小，楚虞劝道：“大哥，再这样真的是要出人命的！就让他们上来吧！”

胆子稍大些的下人也道：“是啊大少爷，先让二少爷和五小姐上来再说吧。”

楚昊当众挨打，本就觉得丢了面子，这会儿所有人都站在楚晗楚枫那边来劝他，更是让他恼火，道：“我说了不许就是不许！谁敢再多说一句，就跳下去一起陪他们！”

楚虞站在岸边，很是焦急的样子，她又劝了几句，忽而余光里看到远处有人往这边走，便不再与楚昊多说，蹲下身对楚晗楚枫伸出手：“二哥，五妹，我拉你们，你们快上来！”

楚晗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将楚枫往上推，让她帮忙先把楚枫拉上去。

楚昊见状，想将楚虞一起踢下去，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女人的惊呼：“晗儿！枫儿！”

二老爷与顾氏闻讯赶来，一眼便看见自己的两个孩子掉进了池塘里，而楚昊站在岸边，非但不拉人，还想把拉人的楚虞也踢下去。

顾氏发了疯地冲过来，顾不上让下人帮忙，跟二老爷一起将两个孩子拉上了岸。

楚枫受了冻，又呛了水，这会儿已是说不出话来，只能靠在顾氏怀里打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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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晗也好不到哪去，一股一股的水从头上往下淌着，嘴皮已是冻得乌青。

“这是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了？”

顾氏哭道。

可在场的人没人敢说大少爷的不是，各个垂头不语。

顾氏不用想也知道这事跟楚昊有关，当即将楚枫交给吴妈妈，冲到楚昊面前，一巴掌扇在他脸上：“你个混账东西！我打死你！我打死你！”

她边说边打，下下都结结实实打在楚昊身上。

楚昊被打了几下，恼羞成怒，暗骂一声便要还手，还好下人及时上来将两人分开，这才避免了事态进一步扩大。

被拉开的顾氏不甘心，挥舞着手臂还要再打，一旁的楚二老爷道：“好了！先带孩子们回去！”

说完对身边下人道：“请大夫，快去请大夫！”

顾氏回神，想到自己的两个孩子还在受冻，这才暂且放过了楚昊，狠狠瞪了他一眼后带着楚晗楚枫回二房的院子了。

讨论群五六③⑦四三陆七伍

………………

玉蘅居内，楚虞将打湿的衣裳换下来，又用热水泡了个澡，这才揣着手炉坐在了床边。

她喝了口热茶，问道：“外面怎么样了？”

张妈妈知道她这是在问大房和二房，一边给她绞着头发一边笑道：“二房请了城里最好的大夫，这会儿正忙着煎药呢。”

“听说顾氏一直在咒骂大房，骂的特别难听，还没避讳下人，估摸着这些话要不了多久就会传到大房耳朵里。”

“大房那边倒是还没什么动静，不过估计也安生不了多久了，等二房那边腾出空来，就该找他们闹了，到时候楚家上下就都热闹起来了。”

楚虞颔首，轻拨手中杯盖：“过年了，也是该好好热闹热闹了。”

春笙低笑：“大老爷和二老爷今年肯定会过个特别难忘的年。”

先是两房太太打了一架，又是两家的少爷小姐们打起来了，不管楚大老爷楚二老爷关系再好，也不可能当做无事发生，随随便便把这事揭过去。

楚虞将杯盏放到一旁，道：“那块皮子给二房送过去吧，记得小心一点，千万别被大房的人看见了。”

口口

她刻意强调了“千万”二字，春笙会意，笑着去取那块皮料了。

绞好了头发，楚虞又让张妈妈取了个荷包来，交到秋霜手里，道：“今日的事齐妈妈做的很好，我有心谢她，却又不知她喜欢什么，思来想去，还是银子最实在。”

若没有张妈妈在适当的时机把楚昊踢楚枫下水的事传到楚晗耳朵里，今日的事情也不会那么顺利。

顾氏虽疼爱楚枫，但楚枫到底是个女儿，二老爷便是心中恼火，也不见得会为了她跟大房彻底撕破脸。

只有动了他心尖尖上的人，动了将来要继承家业的宝贝儿子，才会真的把刺扎进他心里，让他忍无可忍。

秋霜感觉到手里的荷包沉甸甸的，下意识推拒，楚虞道：“下人办事办得好本就是该赏的，何况你和齐妈妈都不是我的下人，更不能亏待了你们。”

“你们若是不肯收，那我以后可不敢找你们帮忙了。”

秋霜见她说得认真，想了想，终是笑着把东西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