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超看过后眉头也皱了起来，不信邪地把信纸背面都翻过来看了看，然后道：“这不等于什么都没查出来吗？”

白术说她和齐妈妈在楚家多方打探，但楚家下人在十六年前几乎都换了一遍。

新换的下人对叶姨娘的来历一无所知，所剩不多的老人十六年前也大多不在什么要紧位置上，只记得叶姨娘进门时带了万贯家财，很是阔绰。楚家现在的家底，少说一半是叶姨娘带来的。

也是因为如此，叶姨娘在楚家地位斐然，便是魏氏这位当家主母也要让她三分。

白术还查到，魏氏善妒，楚大老爷虽纳了不少妾室，但在她手底下大多都过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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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家大房一共八个儿女，其中三儿两女都是魏氏所生，另外两个是叶姨娘生的，其他三个姨娘加起来也只生了一个孩子，还是个女儿。

这不是别的姨娘不能生，而是魏氏暗地里将那些孩子除掉了。

如今除了楚虞以外，大房仅剩一个庶女，这庶女的生母在生产时还险些被去母留子。

盖因她诞下的是个女儿，这才得以逃过一劫，活到了现在。

按理说以魏氏这般歹毒的性子，叶氏是不可能成功诞下一儿一女还好端端地活了十几年的。

她能过得如此“顺利”，足见楚家十分看中她，即便魏氏也不敢对她下手。

可她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妾，又无父无母，没有娘家照应，楚家若只是图财，大可将人接进门后就将她的全部身家夺走，届时她一个女子，求告无门，也只能认命。

但楚家这般贪婪，却没有对她下手，而是将她好生供了起来，谁也不敢得罪。

据楚家下人说，叶姨娘在世时，深得楚大老爷宠爱，楚大老爷甚至一度长住叶姨娘的院子，不回正院。

甚至连一向严苛的楚老太太都对叶氏格外亲和，时常与她一同用膳，还亲自过问她的饮食起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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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墨原本只是觉得这个姨娘有些奇怪，随手查查罢了。

楚家这样谨慎的态度却让他更觉得有问题，不打算放手了，想彻底查清楚。

他想了想，道：“兴趣是时间太久了，所以才不好查。”

“让他们不必着急，慢慢来，打听打听原本楚家的那些老人都被遣散到哪里去了，咱们在外头也找找，说不定能问出些什么呢。”

卫超点头，正要去办，听他说道：“等等，我看看瑄王的信，说不定要回一封，待会儿你把回信送出去，顺便将这九连环给楚四小姐送去。”

今日灯会上，她看了这九连环很久，想来应该是喜欢的。

卫超点头，听他又加了一句：“再送些伤药过去，我记得之前宫里赏的一个什么药膏，专治烫伤的，你翻出来拿给她。”

白术在信里说楚虞被烫伤了手，可能要留疤。既然送了九连环，索性就再送个药过去。

卫超听了咧嘴一笑：“好嘞，我替四小姐谢谢主子！”

凌墨抬头瞥他一眼，没搭理他，拿起瑄王寄来的信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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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过后本已舒展的眉头再次拧了起来，单手扶额，倚着桌案长长叹了口气。

卫超见状问道：“怎么了这是？今天的信里一件好事都没有啊？”

“倒也不是。”

凌墨说道。

算不上什么不好的事，只是……他诚心送出去的礼物，只怕会被以为是挟恩图报了。

凌墨摆了摆手，让卫超研墨，用左手写了一封信，但这封信却不是给瑄王的。

他写完把信递给卫超，道：“和九连环还有伤药一起送去吧。”

卫超刚要点头，回过神来一怔：“信也是给楚四小姐的？”

凌墨点头，并未多言。仟仟尛哾

卫超虽觉得奇怪，但见他并不多说，也就没有多问，应了一声，转身将东西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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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家，一辆马车趁着天光未亮，缓缓驶向城门，车中是被五花大绑的楚枫。

她被堵住了嘴，一个字也说不出，只能发出无助地呻吟。

楚家将她送去了庄子上，又给花灯摊主和木雕摊主赔了不少银钱，这事就算了了。

没有人再追究，也没有人问楚虞对这个结果满不满意。

但楚虞也不在意，楚枫于她而言本就无足轻重，不过是扳倒楚家路上的一颗小小石子罢了。

她的目光在楚家这块大石头上，根本不在意这颗小石子。

她上了药早早睡去，翌日醒来如往常般洗漱，坐在铜镜前梳头时却发现妆台上放着一个木质的九连环。

楚虞诧异地将那九连环拿起来，道：“这不是我昨日在灯会上看到的那个九连环吗？怎么在这里？”

她明明记得那位公子将这九连环拿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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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霜闻言走了过来，笑道：“这是我家主子送来的，一起送来的还有一封信和一瓶专治烫伤的药膏。”

“那药膏很好用，有许多珍贵的药材，外面很难买到，比我昨日给小姐用的好多了，待会儿我就给小姐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