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隐去了内心的焦虑，微微一笑，“大人他可能太忙了。”

也许吧，曲悠然心里发堵，仰头躺在了床上。

楚沐走出去合住了门。

对慕白是什么样的感情，有时候她自己也说不清，他在的时候，觉得他冷漠无情，面瘫毒舌，恨不得一巴掌把他拍死在地上。

他不在身边了，又开始时不时的想起他来，总是觉得似乎少了些什么。

曲悠然翻了个身，摆了个大字趴在床上，下巴枕在枕头上。

默默的想其实慕白有时候也挺好的，突如其来的小贴心，总是能在不经意间给她温暖，可越这样想，就觉得自己越卑微。

这些小事哪里比得上慕白对莫兰的感情，她就像迷失在岸边的鱼，只能靠旁人施舍来的甘露存活。

头埋进了枕头里，为什么突然想哭。

————

深夜12点，曲悠然，小伞两人来到了死者生前的住处，白可身体还未完全恢复，曲悠然强令留守看当铺。

楚沐则被派遣去支援果果。

比起对付这个无赖，曲悠然更担心的还是孟甜。

死者生前居所是早年的一批安置房，门外连个保安都没有，在这里住的大多数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或者刚毕业出来找工作的大学生，再或者是外地打工的。

与梅玉林住的房子想比，进入这里简直容易的太多。

“按照陆海的说法，死者居住地应该就在这附近。”曲悠然和小伞进了小区内。

“这里，”小伞指着面前五楼的一处灯火通明的房间说道，“仔细听似乎还有音响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曲悠然抬头看了看，同小伞一起踏入了门洞。

越往上走，音响的声音就越大，曲悠然心说真没素质，这么晚了，就不怕打扰人休息。

很快便走到了门前，声音也越听的清楚，在这嘈杂的音响中，还夹着男人女人的嬉笑声。

女友刚死，就和别的女人鬼混，曲悠然内心的厌恶程度已经到了顶点，今天不给他留点印象深刻的，她就不姓曲。

低头看了眼小伞，小伞意会着点点头，带着曲悠然，一溜烟串入了房间内，房间里的灯忽然灭了，音响停了。

相拥的男女二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停电吓了一跳。

“怎么搞的，跳闸了吗？”女人问道。

“真扫兴，我去看看。”男人松开女人的腰说道。

这时音响忽然再次响了起来，声音更像是老式的留声机，又像是年代长久的录音机。

两人的心霎时提到了嗓子里，鸡皮疙瘩迅速的蔓延......

本来松开的两人又拥在了一起。

一个凄凉沧桑，诡异的女声从音响里飘了出来。

“郎在欢心处，妾在肠断时，委屈心情有月知，相逢不易分离易，弃妇如今悔恨迟......”

这是《山村老尸》中楚人美唱的曲子，是曲悠然特意准备的。

“我听过这曲子，”女人哆哆嗦嗦的往男人怀里躲，“那个什么楚人美，会不会是你死去的女友来找我们了。”

“别胡说，哪有什么鬼。”男人强壮胆，虽然他两条腿抖的已经几乎站不住了，“谁在捣鬼，给老子出来！”

扯着嗓子大吼，竭尽全力压抑自己的恐惧。

没想到曲子真的停了。

漆黑的屋里，两人沉默的对视了几秒钟，悬在嗓子眼的心咯噔一下落了下来，然而.....

一张惨白的脸，从空而落，掉在了两人的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