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衣走后，顾青兰盯着那只钢笔看了许久，接着把纹丝不动的把它放进了抽屉里。

他手心向上，散发着白光，紧接着慢慢的消失，那方才还完整无缺的手，现在上面却布满了伤口，纵横交错，血迹斑斑。

“哥，我已经没有办法在用笔了。”

床上的猫，打着哈欠抬起眼皮瞄了眼顾青兰，这时床板突然动了，猫跳下床。

顾青兰抱起猫，轻轻的抚摸着床边，床板不动了，白色的床单上隐隐的印出点点血色。

他皱着眉头轻声道，“又该换了。”

———

此时的444号典当行中，曲悠然正在生气。

她好不容易从床上爬起来下了楼，身体还是不住的发软，越想昨天的事，越来火。

做鬼了不起啊，欺负活人是不是，就算是为她好，也犯不着下手这么重吧。

“你们都给我站好。”

楚沐，小伞，白可，果果，四只鬼互相看看，乖乖的站成一排。

楚沐自知自己做的有些过了，全程低着头，这头都快埋在胸里了。

小伞则拉住衣角，表情惶恐。

白可看起来恢复的不错，满脸不知所措的样子。

果果一如既往的嘴里含着棒棒糖，睁着大眼睛身子摇啊摇。

“白可再去休息休息，其他的都留下。”

“哦。”白可顶着懵懵的脸，蹦蹦跳的走了。

三只鬼无不投去羡慕的目光。

曲悠然不再说话，也没训斥，只是安安静静的坐着，从桌子上随意的拿起一本书，开始毫无目的的翻阅，看起来完全像是无所事事打发时间。

过了许久，曲悠然抬头看表，已经是晚上11点，足足站了3个小时，这要是人，站这么久，早就腿酸了，对鬼基本没有任何影响。

曲悠然并不是想虐待他们，她要的是心理上的压力，有时候不声不吭反而会更不安。

他们见惯了，她平时里嬉笑的样子，这样的她会让他们不习惯。

“行了，小伞和果果下去吧，楚沐留下。”

小伞还在犹豫，果果早没心没肺的跑了好远。

“怎么你想留下来陪楚沐？”

小伞拼命的摇着头，脚底像抹油一般，一溜烟无影无踪。

楚沐看只剩下自己一个了，心里压力忽然变得更大，他孤零零的站着，看向曲悠然，欲言又止。

“上次坠落女教师愿望算是完成了，我沐浴更衣，一会接鬼魂过来。”

说完她起身，取下手链，在楚沐的周围画了个圈，“我回来之前，不许离开这里。”

楚沐低头看了眼，如果他还活着，估计可以看到他脸色由红润像发白的变化，“掌柜，我知道我错了.....”

曲悠然已经走远，摇着胳膊道，“没错，没错。”

心说，不立威，下次出事了，还是没人听我的。

楼上三只小鬼，凑在一起，端在楼梯口看着楚沐，感慨万分。

白可：“楚沐真惨。”

小伞：“大人若是知道他昨天对掌柜下手那么重，估计会更惨。”

果果：“那我们告诉大人可好。”

三只小鬼面面相觑，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罚站的楚沐，觉得自己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

“可是掌柜是何时学会画咒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