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胭脂锦
作者:慢慢慢慢羊 | 分类:古言 | 字数:35.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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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团
“清玉斋?清玉,我怎么在这儿?”
林可安微微皱眉,又牵扯的头皮一阵疼痛,“我记得我是和甘逐公子上街,然后,遇到了一名少年,那名少年不分青红皂白就动起手来,然后,甘逐公子和他打了一架,然后······”
“然后你就被误伤了,被下了毒,昏迷了快四天了。”
“啊!我居然躺了这么久吗?有没有知会我爹爹,爹爹要是寻不到我,肯定要急死了。”说着就要挣扎着起身,结果触动了满身伤口,疼出了倒吸一口凉气,刷的眼泪就流出来了。
“急什么,总是不等人把话说完。”镜无全又拉起另一只干袖子在她脸上摸两下,为她擦干脸,“甘逐虽然性子冷了些,办事还是很妥帖的,早就知会太傅了,现下太傅就在清玉斋的厢房住着,泛阳还有你身边伺候那两个丫头也都来了?”
林可安才稍稍安心,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狐疑问道:“可是,我与清玉公子并不熟识,仅有一面之缘罢了,为何我会在清玉公子这里。"
镜无全笑道:"自然因为这位清玉公子是我的大师兄啊,不然谁会无缘无故收留你这个臭丫头。“
“什么!!!”
闻言,林可安脸上的表情立时凝固,清玉是无音谷的大弟子!
难怪自己会觉得他身上的气质有些熟悉,想到这里,便了然了,原来他竟是无音谷的人。
她仔细回想了无音谷中人好像都有一种相似的气质,自信,从容,强大,仿佛只要有他们在,什么都不用担心。
“那先前镜大哥怎么没告诉过我?”
镜无全一脸无辜,摊了摊手,“你不也没问过我吗。”
这是什么无赖话!她又不会未卜先知,怎么问?
见这丫头气得变了脸色,镜无全方一副怕了你的表情,正经道:“好了好了,我说就是了。我大师兄他产业千千万万,这里的清玉斋不过是九牛一毛,他之前一直不在梁都,近日因我的一个小请求,才在梁都现身的,你之前连他的面都不曾见过,我干嘛无端提起他啊。”
“不过,安安你说你见过我大师兄一面,可是我没跟大师兄提过你,甘逐他从不插手多余的事,你是怎么见的?”
因他这一遭话,倒是提醒了林可安,她忽然灵光一闪,想到初次见清玉公子时,他说了什么来着。
‘实在抱歉,这块玉佩我的师弟看上了,他若是知道我将他心爱之物给卖出去了,定是要不饶我了。’
她将事情在脑中串了一遍,恍然大悟。“就是在给镜大哥你赎玉佩的时候,我先前在这清玉斋见着了你的玉佩,以为你是遗失了,还巴巴地给你赎回来。”
“真的呀!”镜无全霎时高兴的眉飞色舞,笑得眼尾都翘了起来。
“原来是你买走了呀。那可是我顶顶喜欢的一块玉,大师兄说被人买走了,我心疼了好久呢。丫头,这么想着我,我果然是没有白疼你。”
林可安脸色一转,“现在想来,是镜大哥故意放在那里的吧。”
“你看,什么都瞒不过你,确实,那是我以玉佩为暗号,支了大师兄过来给我帮个忙。”
“清玉公子再怎么富可敌国,也不过是一商贾,这梁国京都人皆是非富即贵,骨子里还是看不起行商者身份低贱的,说起来这清玉公子还远不如镜大哥在京都有威望,又能帮镜大哥什么?”
话一出口,林可安简直想给自己一巴掌,暗自后悔,自己一激动又多说话了,镜无全行事向来神秘不可捉摸,两大无音谷弟子谋事,所谋的自然是件了不得的大事,怎么会轻易告与她这个尚未及笄的小丫头呢。
果然,镜无全并未正面回答,只是笑着捏捏她的脸,“你这丫头,可莫要小瞧了我大师兄,他的本事,可大着呢。你以后若是有什么事,只管来这清玉斋找他帮忙,有我这么大的面子,他定然不会不应的。”
这丫头向来机灵,不待她张口再问,镜无全忙道:“你呀快些正经的,把我的玉佩还来,别的什么东西都可以送你,单只我的玉可不行。”
林可安知趣,不再问这些,顺着他的话题接下去。“知道了,知道了。不过镜大哥,把玉佩还给你也不是不行,只是我花了那么些银子,你可要补偿我。”
镜无全被她这副财迷样逗笑了,他笑声爽朗,“补偿,哈哈,行,我大师兄最多的就是钱,我让他给你支一笔,日后你若是缺什么零花钱,只管来这里支走些。没关系的,你且放心拿,就当是自己家的银库,不必不好意思,你拿多少对他来说都是小数目,不值一提的。”
“我爹爹也有好些产业,所有的俸禄收入只养着我一人,我银子充裕的很,不用镜大哥再补贴了。镜大哥只要答应帮我医治一个人就行了。”
闻言,镜无全脸上的笑意骤然消散,转身背对着她,“一块玉佩就想要我医病救人,我的诊金可是很高的,不救不救。”
“真的不救?”
“说不救就是不救,救了就是砸招牌。”
“行,那我去找泛阳,让他与你说。”
“你······哼。”
虽然林可安是醒了,但身体仍是很虚弱,且浑身疼痛难忍。又在清玉斋住了几天,被甘逐和镜无全轮着扎针灌药,身上方才大好,可以回林府了。
镜无全这几天一直臭着脸,不情不愿地跟着陆云峥去定远侯府为叶明修诊病,感觉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马上而立之年,还耍小孩子脾气同她闹脾气,任她怎么认错,都不肯去林府坐坐,喝杯茶水。
结果,今晚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满脸凝重地冲进林府,直入甘逐的房间,不由分说将人给拽走了。
这件事林可安是第二天才知道的,这还要从一只鹰说起。
早上,林可安照常起床,洗漱梳妆,才消停,阿冬满身汗从院子里进来。递给她一件东西。告诉她有一只鹰在院子上空盘桓一阵,丢下一封信。
林可安迟疑着接过来后,才反应过来,这般不似常人的送信法子,中原人用的可不多呢,倒是苗国,几乎人手一只鹰养着做宠物······
……
“啊。”
林可安觉得脑中一阵电光火石,下意识地一下将手中的信,扔的老远,仿佛那不是薄薄的纸张,而是什么毒蛇猛兽一般。
那小毒女给的信,该不会有毒吧!
林可安吓得腿软,不敢动一下,等了半天,身上也没什么不适感,才松了口气。
她盯着地上的薄薄的信纸,左右为难,真不想打开!
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林可安抽出手帕,包住那张信纸,小心翼翼地打开。
入眼的是一手标准的汉字,不同于那位姑娘的嚣张跋扈,这字写得很是小巧可人,字体很是出众,没有几年的功夫是写不出的字的。
倒是让她出乎意料,不过转念一想,苗国文字与梁国毫不相同,她堂堂苗国公主,想来是不会汉字的,这信应该不是那姑娘本人写得吧。
待看清所有内容,林可安顿时扶额,头上青筋狂跳不止,绝望地抱着脑袋,只恨自己为什么要恢复的这么快,就应该在病榻上病个一两个月,把这祖宗耗走了再好。
这个小祖宗,折腾起她来当真是不依不饶了。
想想前几天受的苦,浑身像褪了层皮一样的疼,求生欲极强的她果断叫上了甘逐一同出去。这才知道甘逐被镜无全拉走,至今未归。
甘逐不在,这可怎么好,她要是不去,放了那姑娘的鸽子,肯定要被那位祖宗毒的连肉渣都不剩,可要是去了,还不知道她这祖宗要怎么对付她了。
林可安急的在房间里转了好几圈,头皮都快要扒拉下来一层了。
好在天不亡她,在她转过那么几十来圈后,甘逐终于回来了。
甘逐一进门,脚步一顿,又后退两步,确认了自己的确没有走错门,才迈步进来,暗自疑惑为什么林可安要在他的房间兜圈子。
林可安眼角瞥见他进来,苦瓜脸骤然化开,兴奋跑到他跟前,“老天保佑,老天保佑,甘逐公子你终于回来了。”
林可安这副狗见了骨头,活想将他吞下去的模样,罕见让甘逐变了脸色,他微微皱眉,问道:“怎么了?”
闻言,林可安摆出一脸委屈的表情,将袖子里的信递给他,甘逐瞥了一眼,一目十行的速度看完,脸色骤然冷下去,随手将手中的纸扔进炭盆里,“不必理她。”
“啊。”林可安惊呼出声,赶紧去捞那张纸,还是晚了,它在炭盆中瞬间燃烧殆尽,只剩下一小片灰烬。
“甘逐,你怎么把它烧了,那位小公主肯定又要找我的麻烦了,算了,我最近几个月还是不要出门了,她总不能找到我家里来。”林可安又皱成一张苦瓜脸,一时急得连称呼都不恭敬了,眼巴巴望着那片灰,一副哀默大于心死的模样。
“你特地来找我,是要我陪你一起去赴约?”
林可安狂点头。
“今日不行,改日吧。”
“怎么了?是镜大哥有什么事了吗?”
甘逐点点头,“二师兄为侯府世子诊病,发现,世子中毒了,他觉得那毒新奇高明,邀我去凑凑热闹。”
叶明修中毒了?
林可安瞬间将方才头痛不已的事抛到脑后,微微眯眼,暗自奇怪,叶明修从小就病着,看了多少医师大夫,都说是先天的痨病,活不长久,怎么就是中毒了,若真是中毒,为何要对当时还那么小的孩童下毒,又能得到什么呢?
甘逐低头沉思一瞬,面带犹豫之色,不知道该不该说,最终还是开口:“这毒的新奇之处,还与你有些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