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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胭脂锦

作者:慢慢慢慢羊 | 分类:古言 | 字数:35.9万

一百二十二章

书名:重生之胭脂锦 作者:慢慢慢慢羊 字数:4100 更新时间:2024-11-25 23:41:43

“谢谢你,二哥,我就知道,二哥对我最好,我是说如果真的走到了这一步,二哥还会要我吗?会不会嫌弃我?”

陆云峥亲了亲林可安的额头,温柔道:“当然会,不管你成了什么样子,都是我最爱的人。”陆云峥捧住她的脸,让她与自己面对面,正视着她的眼睛,坚定道:“沅沅,我爱你,不是因为你的身体,也不是因为你的容颜,而是爱你这个人,爱你的所有优点缺点,不管你是陆思沅还是林可安,哪怕你身体有了残缺,哪怕你换了身体,我只认你这个人,只爱你,你能明白吗?”

闻言,林可安感动的一塌糊涂,眼泪越流越多,嘴里模糊不清说道:“我明白了,我只是觉得很可惜,月妃娘娘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她被作为牺牲品,失去了此生认定的良人,被迫和亲异国,她明明是是苗国最大的功臣,却这样卑微,认为自己身体不洁,辜负了心上人的情意,配不上他了,为了让他对自己断了念想,更好地做一国君主,月妃娘娘,她才二十三岁,“为了心上人做了能做的一切,凭什么,她会落得这样一个结局。”

“逝者已逝,你别想太多,夜深了,你先睡一觉,等天亮了,我再送你回去,嗯?”

毛茸茸的脑袋在陆云峥怀里拱了拱,声音若苍蝇嗡嗡一般小,“那你别走,要一直陪着我。”

陆云峥摸着她的头,温柔道:“好,我不走,你赶都赶不走我的,乖,快睡吧。”

这样折腾了半宿,林可安早就累极了,再加上还有陆云峥在身边哄着自己,他是自己最信任的人,在他身边可以放下所有防备,以最轻松的状态呆着,所以她很快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又是一夜好梦,林可安再次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了,陆云峥一直乖巧地等着她醒来,并亲自护送她回了驿馆,事情已经发展成了这个地步,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陆云峥也不怕别人再发现什么了,所以干脆不再躲躲藏藏,直接大大方方地随着林可安在大庭广众之下,一起走进驿馆。

驿馆空空荡荡的,林可安转了一圈才发现了一个镜无全,这个人的画风总是一日一变,就比如今日,就是一个孤苦老人的模样,孤零零坐在池塘边,苦着一张俊脸,一副苦大仇深的形容。

“镜大哥,月珑他们还没回来吗?”

镜无全闻声,腾地一下起身,转过来身子,随手将手中的鱼食扔到一边,惊喜道:“安安,你回来了,没事吧?受伤了吗?”

镜无全说着就要上前来对林可安检查一番,爪子伸到一半,就被一双修长白嫩的手给钳住了手腕,陆云峥一只手抓住镜无全,另一只手默默将林可安拉到身后,而后才对着镜无全略微颔首示意,笑着道:”神医,陆某久闻大名,今日才得机会拜会。”

镜无全默默收回了手,将这位青年才俊仔细打量了一番,其实方才他就感觉到了这两人的到来,一直不做声响,只是想试探一下这个男子罢了,纵然知晓了林可安最亲近的人是陆云峥,可是,镜无全还是有一种娘家人的感觉,他也对着陆云峥颔首道:“陆太卿,在下亦然。”

两个男子对视一瞬,须臾之间电光火石,林可安没有看出来这两人之间的没有硝烟的战争,只是冲上前,冲着镜无全焦急喊道:“镜大哥,月珑他们呢。”

镜无全道:“哦~,那小公主昨晚回来报信找救兵后,知道了你脱困了,就灰溜溜回了房间,就怪我听力实在是太好了,我发觉到小公主半夜时分等人都歇下后就偷偷出去了,就做了一回好人,赶了甘逐去保护她,顺便安抚安抚人家小姑娘受伤的心灵。”

林可安听后彻底急了,“镜大哥,不离不是也在吗,你干吗非要甘逐大哥去安慰月珑,甘逐大哥的性子,话都不会多说,怎么会安慰到月珑呢,就算不叫不离,你自己去也好嘛。镜大哥,你知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我现在就去找他们。”

见林可安是认真的,镜无全毫不怀疑,只要自己现在说出一个位置,这个女孩下一瞬就会拔腿离开,“好啦,你添什么乱,甘逐就算不会说话,陪着小公主也是好的,难过的时候就要让自己想陪的人陪着,才会更开心的嘛,你镜大哥我行走江湖了这么多年,什么看不出来呀,你就乖乖等着,甘逐肯定等将小公主安然无恙给带回来的。”

话音刚落,就从不远处走来了两人,甘逐背着不省人事的望月珑缓缓向这群人走过来。

“月珑。”林可安见两人这个样子,慌忙奔了过去,靠近了才发现望月珑满面潮红,身上酒气冲天,原来只是喝醉了,这才放了心。

镜无全看清两人这副样子,面上的笑意更深,慢悠悠凑过去,阴阳怪气道:“哎呦,小五,你怎么回事呀,我让你去保护小公主,你怎么把人小姑娘灌醉了,安得什么心呀,还有,你这嘴角,怎么破了,谁还能伤你呀,还伤到了嘴巴。”

甘逐原本丝毫不理会这人的嘴欠,但是在听到最后一句话之后,罕见地神色有些不自在,还红了脸。

林可安三人都看出了古怪,也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招呼来了一个丫鬟,将望月珑背到了房间,林可安一个人照料她,望月珑胡话不断,一边喊还一边哭,一会儿喊哥哥,一会儿喊姐姐,还喊了几句甘逐。

林可安先是看来这丫头借着酒水,这是勇敢了一回,不知道醒来后,会不会后悔自己的鲁莽冲动。

望月珑毕竟是从苗国出来的姑娘,苗国的人爽朗大方,平日里喝酒就像喝水一样,是以望月珑的额酒量也不会差了,下午的时候她就醒了过来,醒来后,眼睛已经肿的不成样子,久醉才醒,脑袋总有些反应不过来,望月珑捧着脑袋,脑中空白了许久,半晌,那些意识才缓缓重新回到了脑中,先是想起了姐姐的死,哥哥在家等不到他了,心中难受之际,脑中又闪现出一些奇怪的画面。

自己在京都城中发疯了一般没头没脑地乱跑,没有想去哪里,跑到那算那,不知跑了多久,终于在御河边,耗尽了所有力气,她颓然地坐在河边的大石头上,御河另一边是明晃晃的皇城,灯光璀璨,印在河水上,映出粼粼波光,也照亮了她满是泪痕的脸。

“喂,你还要在那树上看多久啊,专门跑这么远,来看我出丑吗,我是什么毒兽吗,你都不敢近身,看够了就赶快离开,不要打扰我。”

不远处的树枝果然晃了两晃,而后那道气息消失了。

他竟然真的走了,只因为自己赌气说了句话,他就真的把自己一个人丢在这荒郊野外,望月珑本就伤心难过的不行,如今又被这样对待,更加气极败坏,她像一个疯妇一般,猛地起身,捡起一块石头就像甘逐砸了过去,以甘逐的身手绝对可以躲得开的,结果却结结实实地被她狠狠砸在后背上。

甘逐停下脚步,回身望了她一眼,望月珑原本被他看得心虚,可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还是不解气,又在地上捡起石头砸了过去,甘逐就这样老老实实站着,任由她发泄怒气。

望月珑心中的悲愤都哭喊了出来,“甘逐,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一个山野村夫,我可是堂堂苗国的公主殿下,你凭什么在我面前那么拽,还欺负我,我十四岁时就欺负我,你走啊,我才不需要你跟着我。”

待望月珑喊完这句话后,甘逐就真的转身走了,望月珑看着他决绝的背影,在后面更加疯狂喊道:“甘逐,你这次走了,我以后再也不要理你了,我说真的。”

结果甘逐还是没有一点停留离开了,望月珑越哭越凶,简直都想投河自尽,哭到一半的时候,身边忽然又出现一阵脚步声,望月珑回身望去,居然是甘逐去而复返,怀中还抱着两坛酒,这真是今晚能让她稍稍顺心的事情了。

望月珑再次转过身,明明心中很是喜悦,却还是佯装生气,“你不是走了吗,还回来做什么?”

甘逐不太会说话,只是走上前将两大坛酒放在她身边,说道:“喝些酒吧,二师兄难过的时候,都会将自己喝的烂醉,醉几天就好了。”

望月珑知道甘逐性子孤傲,方才被自己又打又骂,如今还肯耐着性子回来哄自己,已经是难得了,也不敢多作,他万一真的走了,难过的还是自己,便顺着他给的楼梯下去了。

望月珑偏头看了一眼他,支起身子向旁边挪了挪,指了指自己的腾出来的空地,示意他坐在自己身边。

“镜神医年纪轻轻,功成名就,性子又这么洒脱,他能有什么烦心事。”

甘逐迟疑了一下,还是坐了下来,领起来一坛酒,揪开盖子,递给望月珑,然后又打开一坛,自己先猛灌了一口,才道:“二师兄权势金钱什么的,的确什么都有了,可是他之前有一个特别喜欢的女孩子,但是她死了,师兄他一直想着她,别看他平日里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其实心中,一直都没有真心开心过。”

甘逐不习惯一次性说那么多话,又低头喝了几口酒。

望月珑一边喝一边听,看他不再言语,便想哄着他,多和自己说些话,“镜神医那么厉害,怎么连自己喜欢的女孩子都不能护周全?”

“再厉害的人,都是慢慢成长来的,猛虎小时候,也弱若小猫,师兄和师父学艺期间,那个女孩子被迫和······”甘逐说到一半突然定住,他猛然想起,望月砂就是来梁和亲的,自己提起这个字眼,又该引得她伤心了。

果然,望月珑才刚刚好了一点都的面色,就又垮了下来。“无妨,你继续说。”

“那个女孩被她兄长安排和亲北部,在和亲途中,她吞金自杀了,师兄听到消息后,当晚就下了山,只来的及夺回她的尸体,可是那个女孩,再也找回不来了。”

“那个女孩生前特别喜欢美玉,师兄在列国云游期间,便收集天下美玉给她,还在为她开了清玉斋,足足收集了一大屋子世间少有的玉石,可是也只能摆在屋子里落灰,再也送不出去了,师兄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将屋子里所有的玉石都擦拭一遍,对着那些玉石就像对着那个女孩一样温柔,从里面出来总是要难受的酩酊大醉好几天,可是还是乐此不疲,自揭伤疤,撕开疗伤,撕开疗伤,周而复始,也不知他为何要这样折磨自己。”

望月珑渐渐听的出了神,悲伤的情绪减了不少,她不知为何,明明自己才十七岁,从未经历过情事,却有些能够理解镜无全的心情,她有感而发道:“镜神医应该只是想要嘛弊自己,他害怕自己在世间游荡的久了,这红尘那么缤纷多彩,有那么新奇瑰丽的风景,他害怕自己痛的久了,会不由自主想要寻求甜蜜来治愈,沉醉自己,渐渐将她给忘了,可是他的心告诉他,不能这样,他不舍得忘记她,所以只好用这种类似自残的方法,痛并快乐着。”

甘逐比望月珑大了五岁,可是听着这样一个小丫头,说这些少年老成的话,而且偏偏说的很有道理,一时觉得新奇又想笑,“你说的很有道理,或许就是这样吧,不过,你明明年岁不大,说话却这样老成,难不成一国公主都是这样的,一早就被教授成才了。”说完,还罕见的笑了一声。

“我哥才没有呢,我哥对我一向疼我,才不会给我留什么压力呢,我母后去世的早,宫中宠妃欺负我们,都是我哥哥护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