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苦笑道：“是呀，这种夺天地气运改变天地运行规则的事情，谁又能眼睁睁看着它成功呢。紧接着原住民派出的一支精锐小队偷袭了已经慢慢发展起来的饕餮镇，惜凡大人十余年的心血，毁于一旦。”

一人紧张颤声问：“那惜凡大人的研究全被毁了吗？”

老者笑道：“饕餮镇的被毁了，但是血鹰的保留了下来。”

听书的众人听到此刻，都热血沸腾的叫骂起来：“这些家伙太可恶了！将他们驱逐出去一点儿都不冤枉。”

“对对。还好我们人类当时团结，拼死保护惜凡大人逃出饕餮镇。”

“是呀是呀...”

“哈哈，团结。”老者用力拍着了一下醒木大吼道：“都闭嘴听我说！”

众人被吓到了，慢慢安静下来。

老者眼睛扫过众人嗤笑道：“各个种族组成的精锐小队精准的偷袭了饕餮镇，而且还是在惜凡大人在场的时候，从边境到饕餮镇，沿途居然没有任何人发现，你们就不觉得奇怪吗？”

“你是说，难道...”

“老朽不是在猜谜语，只是在讲故事。”老者喝了口茶继续说道：“当时惜凡大人的追随者们拼死保护惜凡突围，杀出了饕餮镇，等到追随者们牺牲巨大才让惜凡大人脱离危险的时候，援军终于火急火燎的赶到了。援军希望将惜凡大人保护起来。”

一人激动道：“好事呀。”

老者抬眼瞥了眼发声的少年，继续说道：“惜凡大人拒绝了。”

“可惜了。”

老者继续道：“那时候所有的实验都处于摸索阶段，本来惜凡大人用的是垂死的老人，可是没有成功。后来改成壮年，青年，女人，都很难让人感受到能量的存在，而且为这些人身体注入能量的时候死亡率极高，百不存一。惜凡大人尝试了各种方法，将其他种族的器官去除戾气，经过培养后移植到人类的身上，或者将人类的大脑取出，直接替换到其他种族上，但都不行。渐渐的，惜凡大人想到了孩子，比起成年人，幼小的孩子更容易亲和惜凡大人的实验。”

人群中传出小小声音道：“这也太残忍了吧。”

“残忍？”老者笑笑仰面朝天感慨道：“老朽年轻的时候也觉得残忍，经历过生活的苦难后，老朽常常想，究竟是过着安逸的生活，一眼能看到死的日子呢，还是孤注一掷，舍命拼搏一把出门闯荡好呢？这个问题，老朽当年也想了很久。”

一人小声问道：“那您现在有答案了吗？”

老者笑道：“我当时要是没纠结这些，或许我就进行身体改造了。”

众人沉默，虽然老者在笑，可大家都看到了，老者已然泪流满面。

“呵呵，扯远了。”老者拿起桌上的手绢擦了把脸继续道：“当时不跟现在，现在人寿命都长，平平常常的老人活个一百五六十岁才老死很正常，但当时可不同，那时除了高高在上的修道者以外，寻常人也就二十多岁的平均寿命，不是有那句话吗，人到七十古来稀。那时候活到七十岁的都没几个，每天都被疾病和饥饿困扰。所以呢惜凡大人随便蛊惑几句，那些小孩子也就被忽悠了，主动参加实验。当然了，其中也有不少是孩子的父母卖给惜凡大人的，毕竟一个小孩惜凡大人给不少钱呢。”

“他们还是人吗？还有人性吗！”

老者疑惑道：“您指的是孩子们的父母还是惜凡大人？”

“都是！”

老者笑了笑道：“活的跟畜生没区别，您说还能是人吗？又有谁将他们当人呢？您又让他们怎么把自己当人呢？”

见无人说话了，老者继续说道：“随着尸体堆满饕餮镇，人体改造终于有了起色，从最开始的能让勉强活下来的人感受到微弱的能量，到试验品能够和修道者一模一样了，只不过在体质和能量上还是远远逊色于天生的修道者，毕竟这种技术在千年前才完全成型，直到那时候身体改造者和天生的修道者没有任何区别了。哦，还是有些区别，毕竟天生的修道者也可以进行身体改造，等于是对身体二次强化，这点是改造者不能比的。”

“实验成功了？”

老者苦笑道：“这才哪到哪呀，几十人才能成一个，这就跟赌运气没什么区别。”

人群中一女声传出道：“所以惜凡开始无所不用其极的搜集实验对象，为了找出天生的修道者和改造的修道者有什么区别，惜凡开始大肆捉拿修道者解刨。”

老者赞扬道；“知道的不少嘛。”

女人挤开人群站出来道：“这种事卧欣大陆谁不知道？惜凡简直比魔鬼还可怕，我就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这么推崇他！这家伙作恶多端死有余辜。”

“就是就是...”

一时间人群本来夸奖惜凡的人变成了辱骂惜凡了。

“咱们来玩个游戏怎么样？”老者也不生气，抬手指了指前面道：“请觉得惜凡大人是作恶多端死有余辜的站左边。觉得惜凡大人功大于过的站到右边来。那些不知道该怎么选的请站中间。请大家配合一下，仔细想想，别乱选。”

人群熙熙攘攘的推搡起来，不多时，便分为了三波。老者左手边的有十几个，中间五六位，右边最多，黑压压的。

老者满意点点头，对着左边众人问道：“请问你们是天生的修道者吗？”

众人答道：“是呀！怎么了？”

老者看看右边问道：“请问你们中有天生的修道者吗？”

右边鸦雀无声，仿佛没人存在一样。

老者看着中间的几人问道;“那你们呢？你们是先天的修道者还是后天的修道者？”

一人鼓起勇气道：“他们几个我不知道，反正我是后天的修道者，也是饕餮帝国的人，但我觉得惜凡做得有些过了，毕竟拿女人和孩子做残忍的人体实验这种事丧尽天良。”

老者道：“请您快到台上来，桌子给您，您来说书比老朽合适。”

“哈哈...”右边众人大笑起来。

眼见那人要发火，老者赶紧说道：“老朽也是开个玩笑活跃下气氛，咱们继续说。后来呀，也不知道惜凡大人是怎么做的，实验有了突破性进展。由原来的六十多人才能成一个半成品，再到五十人成一个勉强可以算是修道者的修道者，最后到三十人稳定能成一个先天不足的修道者。”

“好。”人群中有人鼓起掌来。

老者笑了笑道：“也就是从这时候起，异样的声音开始传出，不断有人辱骂惜凡大人残忍嗜杀，到后来惜凡大人从追随者遍布天下到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汹涌的民意涌出，曾经对惜凡大人持支持态度的上层统治者也转变了态度，更有甚者，要求惜凡大人立刻停止实验，并要将惜凡大人抓起来审判。”

“这，怎么突然变成这样？”

老者没有回答继续说道：“接着，饕餮镇再次被原住民偷袭，只不过这次不一样，帮助惜凡大人的很少，而且再也没有人类援军出现，很多曾经的追随者都抢了一些财物，趁乱逃离了饕餮镇。失去了居所，又被所有国家通缉，惜凡大人只能带着死忠于自己的追随者过上了到处逃亡，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老者沉默了许久，才接着说道：“过过稳定日子的人就算能承受这种流亡，可又能承受多长时间呢？上层开出了丰厚的条件，只要有人背叛惜凡大人，接受朝廷的诏安，都有一大笔钱财，还能谋个一官半职。在这种情况下，又有人开始脱离惜凡大人，更有甚者不惜出卖惜凡大人为自己换取荣华富贵，就连拿些被惜凡大人救下性命有再造之恩的人也没有履行自己曾经许下追随终生的宏愿，还美其名曰是弃暗投明，要杀了惜凡为人类除害。你们说可笑不可笑？”

“为什么你不觉得他们是弃暗投明，充满正义感的勇士呢！”

“也许吧。”老者并没有跟人们争辩，继续说道：“逃亡是很苦的，更何况是惜凡大人这种全天下都盼着他死的人呢。最后的最后，还追随在惜凡大人身边的只剩下了七个家族，他们携家带口，不离不弃的跟随着惜凡大人。也就是我们现在的统治者，自以为是却被所有人都讨厌着的七大家族。”

“这些家伙还挺有眼光，才受了几年的苦就脱胎换骨了。”

人们的声音中充满了羡慕，还有嫉妒。

老者笑道：“可以这么说，不过七大家族倒不觉得他们是有眼光，他们都说是为了信仰。他们心怀着跟惜凡大人一样拯救天下苍生的信仰。”

“这种鬼话你们饕餮帝国的人信吗？”

“现在不知道了，至于以前嘛...谁又知道呢。”老者顿了顿说道：“老朽知道的只是他们后来继承了惜凡大人的遗志。”

人群中有人不服道：“什么意思？又有人为七大家族洗地了。”

老人笑着摇摇头道：“他们将惜凡大人的毕生心血身体改造发扬光大并且没有私藏，而是向所有人类传授了。如果他们私吞了这项改变世界规则的技术，那也不会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