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知一二？木青无法探究他对于“一二”的理解，但自己在这方面的研究还远远没有到达可以和别人讨论的地步，特别是郡主的身份。

木青笑着摇摇头：“让郡主失望了，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毕竟自己不能修炼，对于自然界又充满好奇，只能另寻他路了。”

看似平淡的回答一定包含辛酸，毕竟很少有人可以从无法修炼中再度走出来，寻找图腾之书的修炼。历史上，没有几个图腾大能不是鸣力大能。周靖边礼貌地笑笑，“无妨，先看比赛吧。”

他的话语仿佛命令，下方的比赛悄然开展。

舞台四周地面上的一众长老与看台上的城主会意，手印翻转成花，颜色各异的荧光纹路开始从他们脚下生长，逐渐爬上舞台，然后一道很难察觉到的黑色透明光罩笼罩舞台。

“这是为了防止比赛过程中破坏力太大，对观众造成影响。”周传点点头，笑着解释。

木青注视着光罩上空半透明的纹路，反射着星光。他在回忆书籍的内容，是否也有类似的光罩类图腾，有几种防御类的图腾似乎可以产生这样的效果。但现在这些都不重要，眼下展开的比赛才是注意的焦点。

对手两人似乎并没有任何试探的意图，直接拿出最猛烈的攻势。黑衣少年跃到半空，一种木青从没有见过的生物影子浮现在眼前。满是鳞片的修长的身躯反射着皎洁的光芒，身躯上生有四爪，头部巨大，长有犄角和触须，即使没有羽翼，也可以腾云驾雾。

少年举起手，向下一按，浓雾一般的黑团在他脚下炸开，光罩内立刻弥漫起浓郁的白雾。

白雾之中仿佛闪动着紫色光芒，但木青更在意的，还是那个生物。

“这是什么？”木青脱口而出，没有意识到对方的身份。也许他在询问杨乔，或只是询问自己。

“这是龙。”随和的周靖边笑着回答。

“龙？”木青暂时从战场上挪开目光，落在侧身坐在椅子上的周靖边。

“这是来自东域的龙，只是一种图腾，并没有这样的生物，与我们经常见到的龙不一样。”周靖边解释道。

木青才回忆起来，常见的龙木青也没有见过，大多都是从书籍里看到。全身鳞片，牙尖嘴利，长有宽大的翅膀和锋利的爪子，飞跃时必须闪动翅膀。而眼下的龙，仅仅是依靠身躯就能穿梭在半空的迷雾之中。的确很不一样，来自东域？是否与圣龙真人有关？

他盯着战斗，思绪却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下方的女子也并没有只是观望少年的举动，迷雾似乎没有对她产生任何影响。她的双眼中燃气紫色的火焰，火焰之中，肯定有人注意到她已经悄然改变的瞳孔。仿佛白天的猫一样，璀璨的紫色眼底树立着细长的瞳仁。

“九尾妖狐！”有人惊叫出声。于是之前少年制造出的大阵仗暂时被人们忽略，女子本就身材火爆容貌俊美，如今再激发盛传美绝天下的九尾妖狐精血，那必定是人间绝美！

“九尾妖狐？”从来没有听说过，却满是吸引力的名字让杨乔困惑起来，于是她转身向木青寻求答案。

被叫喊拉回现实的他耸耸肩，“九尾妖狐乃是妖族时期的大妖，就算是妖族横行的世道，也几乎很难见到这样的妖，更别说现在了，书上记载都很模糊。”

“这应该只是九尾妖狐的毛发提炼而成的影子，不仅气息微弱，甚至是外形都不健全。”周靖边解释道，不排除那个光罩的隔绝感知作用。

现实很快证实了周靖边的说法，迷雾中一道修长美丽的身影来回穿梭，拖着宽大的尾巴，在她静止的瞬间，分为九道轮廓。至少保存了尾巴的外形。

少年的四周穿绕着宽大的龙躯，傲立半空，他冷漠地注视着快速移动的女子。忽然他出手了，身型快到无法察觉，下一秒原地的身躯就变成了尘埃。

“残影！”快到残影，至少要到十层共鸣以上才具有的能力，龙图腾就赋予了他！人群爆发出激动的呐喊。

然而冲到迷雾中的少年并没有如意料中那般抓住女子的脖子把她提起来，而是冲散迷雾，来到一片空地之中。他转过身，黑龙的轮廓在他身边残缺显现。

“想抓我么？”女子的声音在舞台另一边响起，酥麻断骨，甚至是舞台上的观众都有一些被这声音摄走魂魄，一边的女伴又是拳打脚踢又是闹脾气，才回过神来。

舞台上的少年保持冷静，转过身看着幻觉一般的女子。原先的白色长袍已经缠绕这紫色的镶边，特别是那双眼睛，真想多看几眼。

“来和我玩吧。”又是一道酥麻的声线，再次脆化人骨。

少年看着身前的影子消失，接着又从舞台的另一个方位显现。

“真是无聊。”少年吐出冰冷的文字，再次跃到空中，黑龙的身影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明显，它盘踞着少年的身躯，接着开始窜动，升上天空，坠落进少年的脑海。黑色的光芒侵占原先少年冰冷的目光，他脖子上的静脉变成黑色，开始发光。

迷雾开始抖动，人们根本看不清到底有多少影子，只知道舞台上仿佛每一个角落都站着一名黑袍少年。

“这也太快了吧！”人群惊叹。

看台上的城主一脸欣慰：“年轻人真是出乎意料啊。”

那女子似乎并没有任何焦躁不安，只是缓缓在迷雾穿行，路过的迷雾变成了紫色，她轻轻拍散身边少年的影子，忽然转身，毛茸茸的浅紫色尾巴朝着一个方向拍去，黑色线条被折断，撞在黑色光罩之上，发出火花一般的光点，随后消失不见。但接着，无数光线朝着女子激射而来，女子挥动尾巴，一道道光线仿佛蛛网一般在她四周绽放。

女子乐此不疲，脸上的笑容迷幻，看得观众一脸神往。

“快结束了。”周靖边笑着吐出几个字。

也许细微到无法察觉，但木青还是看到了他说完话之后的浅笑。莫非这个周靖边也是图腾高手？如此年纪，不仅修炼天赋极高，图腾之术也是让人感叹。

接下来的画面让木青更加震惊，因为不仅战斗结束了，而且还是按照周靖边所说那般，很快结束了。

一束黑色光芒被打散，但并没有激射到光罩上化为灿烂的花火，而是偏转方向，停留在了女子的身后，少年的身影浮现。

人们发出惊呼，似乎战斗即将结束。

少年向前一推，黑色巨龙冲向女子。

她所有的动作都在那一刻停滞，连带着人们见到的画面也仿佛定格在女子的身躯被冲上半空，脸上美丽的表情扭曲起来，不可思议、痛苦的神色让人们惋惜，紫色的瞳孔开始消散，四周的浓雾朝着女子身躯涌来。

一瞬间之后，画面飞速流转，浓雾穿过女子的身躯，她无力地倒下。

“胜利者诞生咯。”周靖边笑着。

木青不敢回应，他知道就算是周靖边上去，与这两个上古图腾交战，或许胜负难定。

人群爆发欢呼，但黑衣少年并没有享受胜利带来的喜悦和荣誉，而是看着地面挣扎着起身的女子。没有了妖狐的附身，女子恢复了平常的姿态，但依旧美丽，配上憔悴苍白的面容，别有风味。

“你赢了。”女子虚弱的声音依旧悦耳，败者没有资格站在舞台上，于是说完，她就转身准备离开这里。

“九尾妖狐，很厉害。”少年似乎不会安慰人，语气非常冰冷。

“谢谢。”女子没有回头，在观众有些惋惜的目光中走下舞台，消失在舞台外围。

城主跃下看台，来到少年身边，即使面对一方郡主，少年依旧不卑不亢。周传笑着，“恭喜你，胜者，你叫什么？”

“陈冰。”少年回答。

木青根本没机会关注舞台上的寒暄，龙图腾，九尾妖狐，这些图腾的强大远远超出自己所接触的，甚至远比那些修行者更加强大，从四周设立结界的就可以看出来。

“可以感知到他们的实力么？”直到比赛结束，木青才反应过来，询问杨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