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要提上日程了。

·······

还剩下的酒，喝完。

第二天一早，萧念师带着婚书去了苏府。

老太爷坐在木桌上，慢条斯理的喝着稀饭，“这稀饭今天煮得不错。”

老太爷是苏家最年长的人，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位老太爷活了多少年，但是关于他与太祖皇帝一起征战沙场的故事依旧在市井里流传，他出面连当今圣上也要看他薄面三分。

一边的老家仆报告萧念师上门，老太爷完全没有理他的想法，反而一直在重复今天的粥煮的很好。

“你怎么看？”，老太爷问了他身边的人，那人一直安安静静的站在他身边，不爱说话。

“来者不善。”

······

那老者透这白色的屏障看着坐在那里的萧念师，又回到老太爷身边。

“怎么样？”，说话的自然就是老太爷。

“老爷看上的人怎么会错。”，老者温温柔柔的回答，“他很安静的坐在那里，看起来和平常的孩子一样，可他的眼睛却很是明亮，老奴很久没看见这样孩子了。”

“是啊，所以就想着为小鱼儿定下这门婚约。”，老太爷擦了擦嘴巴，“都说三岁看老，正巧这孩子我三岁刚好看过，让他走吧。”

“是。”，老仆人挥挥手，身边的哑仆很快就出去了。

······

“萧公子，老太爷说不见。”

萧念师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递给身边的仆人，说：“劳烦，帮我把这张纸递给老太爷。”

仆人困扰着不敢接，悄咪着瞧了哑仆一眼，哑仆点头，他很快的接下，说道：“好的。”

哑仆带着那张纸，又回了老太爷那里，老太爷没接，身边的老者替他拿了，在递给老太爷，老太爷拿着纸就知道是什么，没说话。

哑仆又回去，手指向下一点，身边的人很快就明白，到萧念师身边说：“老太爷还是说，不见。”

萧念师笑了，他早料到这样的结果，他又拿出一张纸，递给仆人，说：“劳烦，在帮我递一次。”

“是。”

那人把纸带给哑仆，哑仆又带着回了老太爷那里，但这次，老太爷自己亲自打开这张纸，从开始的嘴角微笑，到浑身上下凑满戾气，他身边的老者都很奇怪这张纸上到底写下了什么，能让这么多年处变不惊的人都仿佛回到战场一样。

不过老太爷依然大手一挥，哑仆又回到大厅，此刻，萧念师桌上都茶水已经换了又换，这应该是第三杯了，他摸了摸新上都茶，轻笑一声，还是要到那一步了吗？

“把这张纸，递给老太爷吧。”

那仆人听到萧念师都语气带着都悲凉语调，想着这个人终于不再折腾了，他们来来回回都跑了好几趟了。

老太爷拿着最后那张纸，沉默不言，沉重都看了身边都老者一眼，递给他，那老者见了之后，脸色大变，不自觉都说了一句：“怪不得。”

老太爷睁开双眼，说：“让他进来。”

萧念师被带到老太爷那里，他细细都看着老太爷门外房口上的匾，精忠报国，大匾已经很旧了，这四个字真的能很清楚明白的简单的描写出里面那位老人宏伟的一生了。

他先是站在门外，大声的喊到：“晚生，萧念师求见苏家老太爷。”

老太爷身边的老者先出来，礼数周全的行礼，慈爱的说：“公子请进，老太爷也恭候多时了。”

萧念师入门的时候，老者有意无意的摸了他的手，当然的脸上的一切，他都看得真切。

老太爷坐在椅子上，衣服很单薄，和萧念师穿的明显对比，老太爷看起来完全都不像年过半百都样子，反而越活越精神，反而更像小孩子。

老太爷也不说话，只是斜睨着，打量这个孩子。

“今日，是晚生冒犯了。”，萧念师深深都鞠躬作揖。老太爷没说话，自然没人去扶他。

感觉时间够了，老太爷才说话：“这么多年了，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都感觉了。”

老太爷身边都老者听到他说话，立马就把萧念师扶起来了。

“这样，被人威胁的感觉。”，一种威压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让人忍不住想要逃离，萧念师见皇上，见太后都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果然，这位老太爷名不虚传。

“你们都出去吧。”

老太爷发话了，自然其他人都没有留下的道理，那么那些外面的眼睛也自然不会知道他们接下来要说得话。

哑仆，和老者守在外面。

此刻，谁都不知道里面会发生什么。

“你长的和你母亲很像，但性格却像极了你父亲。”

这句话让他有些猝不及防，他以为这个世界上知道他父母的人不多，却没想到苏家的老爷子却是知道的那一个。

“你知道我的父母？”

“是，知道。”

萧念师以前总想遇见一个认识他父母的人，他有很多很多关于他父母的问题想问，可此刻他却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你很聪明，像你父亲一样。”，从老太爷知道他都病以后，他从未如此爱怜的看着一个人，“你长得却像你母亲。”

······

夜深了，萧念师他回了家。

苏故渊在外面打猎回来，就听说他妹妹和萧家的婚约解除了。

想想时间，他就明白萧念师是故意选的他和父亲，妹妹都不在家的日子，真是选的好日子。

苏池鱼一回家就知道这个消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面，开始不吃不喝，一直哭，一直闹。

苏故渊站在他妹妹门外，听了一会，直接推开门，说：“哭什么哭。”

苏池鱼反而被她哥哥这么一吼，哭的更加厉害，埋在被子里面，头都不愿意抬起来。

苏故渊过去一把搂住她，温柔的安慰她说道：“我们的小鱼儿，总会遇见那个属于你自己的人，只不过萧哥哥刚好就不是那个人。”

苏池鱼趴在他肩头，哽咽的说：“可是，我还是很喜欢萧哥哥啊。”

苏故渊感觉到自己肩头被打湿了，亲亲的拍着她的背，说：“没关系，和忘记的，你还有哥哥。”

哄着哄着，苏池鱼自己就睡了。

苏故渊瞧这睡着的她，眼角还带着泪珠，身体在梦中还在抽搐。心疼，却也知道，这才是对她最好的结果。

转身出去，老管家很快就上来，递上外衣，知道他要出去。

“知道，他和老太爷讲了什么吗？”

老管家摇摇头，说：“老太爷让所有人都避开了，萧公子出门后就直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