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婷走进办公室。

派出所所长坐在向婷的办公桌前，见向婷进来，忙站起来：向婷……我上午让你复印的文件呢？

向婷一愣，片刻脸色大变，随即跑到旁边的碎纸机旁，打开碎纸机，只见里面都是碎纸片。

向婷尴尬对所长说：所长……对不起，我……（看着碎纸机）我搞错了……

所长：什么？你给碎了？

向婷点头不语。

所长指着向婷：你啊！最近你是怎么了？给人开证明写错名字，被人投诉，我帮你挡了。让你复印文件，你给我碎了，好了，你说怎么办吧？

向婷（眼睛红红的）：文件……很重要吗？

所长见向婷快哭了，收住怒气：哎，算了……

所长转身离开。

办公桌的电话响。

向婷过去拿起电话，接听：你好，育才路派出所。

电话：警察同志，我们楼道的水管爆了，你们过来看看吧。

向婷：报物业了吗？这应该归物业管。

电话：我们这是老住宅，没有物业，我也不知道找谁啊，不是说有困难找警察吗？我看到楼道里的片警电话，就打过来了。

向婷（无奈地）：好吧，你说下地址，我过去看看再说。

电话：我们是文华巷小区啊，3号楼，3门。

向婷：好，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向婷挂了电话，急匆匆走出去。

向婷骑车急匆匆走在路上，满怀心事，没注意到余杨跟在她后面不远的地方。

向婷从楼梯间走到楼道内，四下看看，眼神恍惚对着一个管道箱，走过去，心不在焉地打开管道箱的门，也没仔细看，就伸手去拧开关，拧错了开关，拧松了天然气的开关，天然气丝丝往外冒，可是向婷却因为心里想着事情，毫无察觉。

余杨从楼梯间进来，闻到天然气的气味，连忙跑过去：怎么有天然的气味？是不是漏了？

余杨看看管道箱里的开关（惊）：哎呀，果然是！

余杨连忙关上天然气的开关。

向婷呆呆地，没有任何理会的表情。

余杨轻推下向婷：你怎么了？你知道刚才你拧错开关了吗？

向婷回神：什么开关？

余杨：天然气开关啊。

向婷（惊）：什么？我拧了天然气开关？！

余杨：是啊，幸亏我跟着你，要不非得出大事不可！

向婷：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余杨：一路上我就觉得你心事重重的，不对劲。不放心就回来看看，到派出所门口见你急匆匆的出来，我怕你出什么事，就跟过来了。

向婷（感动地）：谢谢！

余杨挠头，笑。

向婷又看看管道箱，要往里面钻：你拧紧了吗？不会出事吧？

余杨拉住向婷：没事……我已经拧紧了。

向婷：水管还漏着呢。

余杨看看水管：我去拿工具……没有扳手，拧不紧螺栓，估计修不好。

向婷：你能修好吗？要不我们叫修理工吧？

余杨：没问题！我能修好。

……

曹小妍坐在客厅，茶几上摆着楼盘的广告单和计算器。

曹小妍拿着计算器，噼里啪啦地按着。

余思军在一旁看着曹小妍忙着计算买房的钱数，表情复杂。

余思军：老婆……跟你商量个事情。

曹小妍头也不抬地：等会。

余思军轻叹一口气，心想：哎……我到底该不该辞职呢？工作没了，怎么还贷款……找工作也需要时间的……

……

天已经黑了，楼道里亮着微弱的灯光。

余杨钻在管道箱里，拿扳手拧着螺栓。

余杨拧紧螺栓，拍拍手：好了，修好了……（看看水管）不漏了。

向婷：谢谢你帮我。

余杨钻出来：没什么……（看看表）该吃晚饭了，我请你吃饭吧？

向婷：应该我请你才对。

余杨：都行……

向婷：那走吧。

余杨点头：走吧。

向婷转身走向楼梯间，余杨跟上。

……

余杨和向婷坐在饭店一角吃饭，桌上有盘“剁椒鱼头”和其他的饭菜。

余杨吃着饭，不时看看向婷，向婷心神不宁，精神恍惚。

旁边座位上坐着一对情侣，俩人卿卿我我。

女瞪着男：你爱我吗？

男：爱！永远爱！

向婷看着这对情侣，走神了，不由得想起：

向婷和王智博的婚礼，宾朋满座。

王智博拉着向婷的手，两人站在台上，王智博含情脉脉地看着向婷，向婷脸红着，低着头。

司仪：王智博，你爱向婷吗？

王智博：爱……永远爱！

余杨夹起一块鱼头，放到向婷碗内：向婷……你吃鱼头，这鱼头真好吃！

向婷回过神来：好，你也吃。

向婷看着那盘鱼头，再次陷入回忆：

向婷和王智博面对面坐在餐桌两侧，餐桌上摆着饭菜，其中就有剁椒鱼头。

王智博夹起一块鱼头，吃着：向婷，你做的鱼头真好吃！

向婷一副甜蜜的样子：你爱吃就多吃点。

王智博：嗯嗯……我最爱吃剁椒鱼头了！

向婷眼神涣散的样子，把眼前的余杨看成了王智博……

向婷夹起一块鱼头，放到余杨碗里：你最喜欢吃的剁椒鱼头，多吃点。

余杨（高兴地）：好，好，（夹鱼头给向婷）你也吃。

向婷回过神来，王智博的脸消失，余杨回归。

向婷有些不自然地：谢谢……

余杨像个小孩一样的开心地笑。

……

王玥和向乾堪、向母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

向婷推门进来。

王玥看到向婷，飞奔过去，抱住向婷的大腿：妈妈……

向婷脸上带着笑，但难掩哀伤：玥玥，没跟外公外婆捣蛋吧？

王玥：玥玥最乖了！

向乾堪（不高兴地）：怎么你一个人来的？这么晚了，王智博不陪你一块来？

向婷没有回答，只抚摸王玥的头发。

王玥抬头问向婷：爸爸去哪了？怎么好久还没回来？他是不是不要玥玥了？

向婷（小声地）：别瞎说！你爸这么爱你，怎么会不要你呢？

王玥（撅嘴）：那他怎么不来接玥玥啊？

向婷看着王玥一脸的哀伤，不由得又想起了过去：

向婷半躺在床上。

王玥躺在婴儿床内，睡觉。

王智博趴在婴儿床边，美滋滋地看着王玥入睡的样子。

王智博（兴奋地）：老婆，我们女儿真漂亮，随你！

向婷（笑）：也挺像你的。

王智博：老婆……你是我家的大功臣！以后我一定好好对你们母女俩……我要努力工作，多挣钱，让你们过上最幸福的生活！

向婷（幸福的样子）：老公你真好！

向母：这个王智博，越来越不像话了，下次等他来，我得好好敲打敲打他！

向婷回过神来，强颜欢笑：好了，妈……他最近很忙，你就别怪他了。

向母：哼，就算忙，也不能不着家啊！

向婷：好好……等他回来，我会说他的。

向乾堪：你说他？你就别瞒着我们了，你能说得了他？

向婷（黯然）：好了，不早了，我们该走了。（拉起玥玥）玥玥，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