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胜医院余军胜办公室。

余军胜和聂琼花坐在沙发上。

余军胜猛地站起来，绕着茶几走两步，停下来，情绪有些激动：我就说那个王智博不靠谱！当初他要开网吧的时候，我怎么说来着？迟早要我们给他擦屁股！没错吧？

聂琼花：哎，他也是没经验，我还反复交代他，要提防朋友。

余军胜：老在家呆着，人也呆傻了。

聂琼花：是啊……他在外面也做不了什么，干个服务员能有什么出息？你需要注意身体，我最近也感觉有点吃不消。我看，还是让他回来吧，熟悉下医院的管理工作，也能帮着管理医院，我倒可以轻松一点。

余军胜沉思片刻说：余杨没吃过什么苦，现在他能主动去干服务员这样低微的工作，证明他心态已经好了很多。不过还远远不够。你先别急，既然他愿意出去，就让他在外面滚打滚打再说。不吃点苦头，他怎么成熟呢？

聂琼花犹豫着：你说得也有道理……只是，现在他就要跟亚楠结婚了，还这样在外面漂着，怕是有点不合适。

余军胜摆手：没什么不合适的，他们可以先住回来。要说他们现在比我们那会强多了，我刚从农村返城的时候，一无所有，到今天不也什么都有了？

聂琼花：是啊，想想诊所刚刚起步那会……（笑）好在我们都熬过来了！

余思军拉住聂琼花的手：是啊，当时我就是穷小子一个，为了搞好诊所，我吃住都在里面……你也没少帮我，军功章里有我的一半，有你的一大半。没有你帮我，我做不到今天这样。

聂琼花点头：我就是看重你有上进心，有拼劲，又有责任心，才跟你在一起……（想了想）老余，我知道，那件事在你心里一直有个坎……这些年你这么包容着余杨……

余军胜脸抖了下，打断她：这些就不用提了……（拍拍聂琼花的手）你放心，我一直当余杨是亲生儿子一样，我今天还这么拼命，也都是为了他以后能有更好的基础。等合适的时候，我一定会让他回来。（握住聂琼花的手，神情地看着她）琼花，不管我怎么要求余杨，这都是为了他好。只有吃过苦的人，才能体会到奋斗过得来的幸福，我们要的是一个能够继承我们事业的儿子，不是一个扶不起的阿斗！

聂琼花点头，有些触动地：我相信你，你都是为了他好……你说得对，余杨吃苦这方面……确实差一点，是应该让他在外面多磨练磨练。好了，我们回去吧。

余军胜点头：好。

……

余杨和吕亚楠分别从自己的卧室走出来，俩人抬头，四目相触，余杨回避着吕亚楠的眼神，转身要走回卧室。

吕亚楠大声地：你什么意思啊？

余杨转身：没什么意思啊……

吕亚楠：没什么意思是什么意思啊？你干嘛躲着我啊？

余杨嗫嚅：我……哪有躲着你啊。

吕亚楠：那你干嘛看到我就回屋！

余杨：我是怕你看到我生气……下午你就……

吕亚楠打断余杨的话：你怎么这么小气啊？下午我……不就说你几句而已，你至于吗？

余杨无奈地：好吧，那我不回屋，你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吕亚楠白了余杨一眼：你爱回不回！

余杨看着吕亚楠，噎得说不出话来。

吕亚楠哼一声，转身走回卧室，砰地关上门。

余杨抓狂：这人！怎么可以这样啊？

余杨的手机响，他拿出手机来，看看，接听：妈，你还没睡啊？

聂琼花站在卧室窗边，拿着手机：是啊，睡不着，妈想跟你说几句话。

余杨：哦……妈你说吧，我听着呢。

聂琼花：这次你跟朋友合开网吧，失败了，要吸取教训……你也不小了，以后要争气了，让你爸能够信任你。

余杨：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

聂琼花：你再不争气……有些话，我真的不想再说出口了。

余杨：我知道，我会干出自己的一番事业的。

聂琼花：好，妈相信你。相信你能行！

余杨：嗯。

聂琼花：还有你跟亚楠的婚事，老余……

余杨：妈，你快歇着吧，我知道了，我都明白……老余现在有病，我不会忤逆他的，你放心好了。

聂琼花：好好，你知道就好，不多说了，挂电话吧。

余杨：好。

聂琼花挂了电话，看着窗外，出神回忆：

医院门口，王翠玉一边被余思军拉着走，一边回头看余军胜和聂琼花，表情复杂。

聂琼花抬头，看到余思军拉着的是王翠玉，脸色突变，再低头看看余军胜，又看看王翠玉泪花闪烁的样子，表情复杂。

余军胜推开门，走进卧室，见聂琼花站在窗边，随口说道：还没睡啊？

聂琼花回过神来，转身走到床边，上床：你忙完了？

余军胜上床：没有，明天再说吧。

聂琼花躺下：老余，我觉得还是让余杨和亚楠先把证领了……婚礼慢慢准备着，这么大个事情，不是三两天的事情，急也急不来，先领了证再说。

余军胜高兴地：你说得对，先领了证，心里踏实。

聂琼花：那明天我们去吕院士家一趟，别总让人来，该我们去拜访人家了。

余军胜：你说得对，应该我们去……（拉被子）我这几天正为这事着急呢……现在好了，踏实睡个安稳觉。

聂琼花关灯。

……

吕家客厅。

余军胜、聂琼花和吕夏明、吕妻坐在客厅沙发上，四人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一本黄历。

余军胜翻看黄历，指着上面他圈上的几个日子说：我看来看去，今年就这几个日子最好。

吕妻点头：嗯，那就看看哪个日子，时间上比较合适，婚礼准备也是需要花不少功夫的。

聂琼花：对，起码也要花三四个月时间，要订酒席。现在去订的话，也不是马上就能订到的。

吕妻：对，还是得早准备。

吕夏明：不能急，不能急，婚礼这么大的事情，不能草率。

余军胜：是，不敢草率……（指着黄历上的一个日子）那就9月9吧，还有3个多月时间。

吕妻：嗯，差不多。

余军胜：我们原来定的，6月7号也是个很好的日子，我看这天让孩子们去把证领了，这样咱们心里也都踏实了。

吕妻：好好，领了证心里就踏实了。

吕夏明暗暗拉了妻子一把：不能急，不能急，我们还是跟孩子们商量下，不好替他们做决定……

余军胜附和着：是是，要孩子们同意才好。

聂琼花：我看孩子们不会反对的，上回我看他们也都没说什么反对的话。

吕夏明：我们跟亚楠说一声，让她自己答复你们。

余军胜点头：可以可以，老哥你想得比我们周到。

吕夏明笑：我只是不想让孩子们埋怨我们做父母的太霸道，毕竟是他们结婚，我们从旁给他们建议就行了，不替他们做主的好。

余军胜不断点头：老哥说得对，说得对。

吕夏明想想：那你们再聊聊，我去找余杨和亚楠说几句。他们在房里呆半天也不出来，就我们几个在这里聊着也不管用。

余军胜：好。

吕夏明起身走向吕亚楠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