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天堂
作者:修慢 | 分类:古言 | 字数:57.7万
本书由和图书签约发行,版权所有侵权必究
五十八章
当她们进到里屋的时候,果然见沈之杨也在,何子殊歪在床上,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看着疲惫的很,确实是比前两天还要虚弱。
看着这样的她,心里莫名的烦躁:“你们两个愣着做什么,不知道行礼吗?”
红绡早就看到了坐在一边的沈之扬,红着脸上前一步屈膝:“主子爷安好,二夫人安好。”说完垂头立在一边。
闻言三人均是一愣,莫语端起旁边的茶杯喝了一口,来掩饰尴尬,见沈之杨直愣愣的看着她,不解的问:“怎么了?”难道以为是自己教的?虽然她是希望红绡能入他的眼,但她可不会教她这些。
沈之扬见她一脸迷惑的看着自己,突然就觉得真好看,一笑道:“没事!”见她转头,端起她刚刚用的杯子,喝完里面剩下的茶,又重新斟满,放在原来稍微靠近莫语的地方。
一直关注着这边的素月见状低头忍不住嘴角慢慢上扬,刚刚的夫人真是太可爱了,原也不明白,明明夫人少爷就是刚认识不久,夫人说实话也算一般,怎么少爷却一直做出一副情根深种的样子来,现在想来是夫人不经意见的小举动戳中了少爷的心吧,刚刚的夫人真是,真是,呵呵......
她抬头刚想看看,却见少爷看了过来,赶紧屈膝,无声的行礼,沈之扬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朝着素月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素月见状忍着笑点头,这两人今天真是......
莫语看了看身边的红绡,这打扮挺好,模样挺好,身材也挺好,她都已经让人在梵音院晃荡了那么久了,这沈之扬咋就没一点儿想法呢?
不过她今天的表现是不咋样,她是一直处于放养状态,让她自由发挥的,具体她是怎么做的她可没管,也懒得管,今天看来,啧,这红绡的段位不行啊,不过这心情倒是意外好的不行,应该是今天解决了大事的原因,想到布庄的事儿,心情就更好了。
何子殊见他们一个在哪儿鬼鬼祟祟,一个在那儿神游的忍不住道:“切,我这一病啊,这殊霞苑倒是成了香饽饽了,一个个的上赶着来。”
“啧,我可不是来看你的,我就是来看看这殊霞苑的大门开没开!”
何子殊闻言连一黑道:“没开呢,你可以走了!”
“进都进来了,哪有不讨杯茶就走的礼,其不枉费了我中午吃的饭!素月去,将碧倩前天送去的账册取来还给二夫人,我瞧着她精神挺好的,想来是能管的动的。”
“你刚刚,喝的是毒吗?”这丫头的嘴可真伶俐,招人恨。
“有没毒,我可不知道,不过那杯真是不好喝,下次记得还了,我不喜欢,我喜欢碧螺春。”
“你,碧倩,去看看这里还有碧螺春吗?”说完笑着看向莫语咬牙道:“扔了!”
莫语闻言悠闲地看着指甲,漫不经心的道:“素月快去门口接着!正好我们院里的是不是快完了。”
素月嘴角只抽,夫人今天是怎么了,不过看着心情是不错的。
红绡看着沈之杨面无表情的脸道“夫人,我们院里的茶不是还有吗?还是不要气二夫人了,她本来就病着。”就这么当着主子爷的面气二夫人,这小姐的心真大,活该不被待见。
“你,就你!”何子殊黑着脸看着红绡道:“你叫红绡是吧,你回去将那个丹芍给我叫来。”何子殊看着她就来气,就这主不主仆不仆的打扮,这边明摆着想勾引人的吗?这莫语也不说管管,还整天带着来回瞎晃。
红绡一怔下意识的看向莫语,只见她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心下一惊,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因为刚刚的话生气了。
何子殊见她不动,气道:“怎么?我还使不动你了?还不快去。”
红绡为难的看着莫语,见她没有为自己解围的打算,只得出去,心下埋怨,果然还是老夫人说的对,看来是自己太过顾念旧情了,自己就是再忠心又怎么样,人家还不是不领情?那就别怪她了。
“姨娘何苦为个下人生这般气,再将自己气出个好歹来,我良心何安啊?呵呵。”
何子殊真要被她气笑了:“良心?我道不知道,你还有这东西?”要是有的话,早就来感谢自己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气得她七窍生烟。
“额,虽然多余了些,但多少还是有一些的,不然我这会儿就是在谦安院放鞭炮,而不是在你这儿看你发脾气了,说实话,你发脾气的样子,真难看。”说完还捂着嘴轻笑。
何子殊被气的实在是不轻指着她半天没说出话来:“你,你,扬儿啊,你看看你,这找的是个什么人啊,她......”
沈之扬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的表演只得打圆场:“姨娘见谅,语儿她还小......”真是好久都没见过姨娘这么有生气的一面了,呵呵。
“噗——沈之扬你再说一遍,谁小?”小?她哪里小了,这人莫不是有眼疾吧。
沈之扬闻言嘴角轻扬,看着快要炸毛的人掏出帕子擦了擦她嘴角的茶水道:“夫人乖,姨娘尚在病中,脾气难免差了些,我们做小辈的应该体谅。”
莫语劈手夺过他的帕子在嘴上胡乱抹了抹,随后还嫌弃的道:“真丑!”随后仍还给他,哼了一声将头扭向一边,耳根子不自觉的红了。
何子殊见两人的互动,心下稍安道:“你呀你,以往总对婚事不上心,好不容易盼着你娶上媳妇儿了,又这么没底线的宠着,早晚你得将她惯坏了。”
“不......”会的。
莫语一听这就不乐意了“嘿,你这老太婆管的也忒宽了些,我们夫妻间的小情趣你也插嘴,原听着说你被母亲管教,战力低下,没怎么着呢就病了,好心来看你,没想到啊,想来这一个多月的时间母亲的手段也是柔和许多,让你还有这精力管着管那的。”
“珍珠,珍珠送客,送客,赶紧给我送客!”在跟她呆下去,她得气死。
“切,你以为我想来啊,素月我们走。”说完还真就起身走了。
走到屋外的时候正好看见碧倩过来,招了招手问道:“大夫怎么说的。”
“回夫人的话,大夫说二夫人这是积劳成疾,本就身体弱,还这般不注意,要是以后还是这样的话,恐怕不好......”
莫语抬头看了看天,良久才道:“沈家不缺钱,需要什么尽管找我去拿,既然你们夫人身子弱,就不要什么事都要她操心,不必要见的人就不要见,想来这沈家除了沈之扬也没有谁能拿她怎么样的。”
碧倩怔怔的看着她,眼睛有些湿润应声道是。
屋里沈之扬交代了几句便道:“姨娘好生休息,我那边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何子殊闻言气道:“你给我站住,她才刚走,院门都还没出,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跟去了?扬儿啊,我不信你这么聪明的人会看不出,他那都是演戏的,她心里没你啊!”这孩子哪儿哪儿都好,就是这感情上太死心眼儿。
沈之扬闻言淡淡的嗯了声,随后道:“也许演着演着就入戏了呢?”想着刚刚她那吹胡子瞪眼看着自己的样子,竟也觉得分外可爱。
“你......”何子殊无法,最后只得软语道:“姨娘不先看见你再受伤,我就想不明白了,那莫语有什么好的,我瞧着那何青箬都比她强,你说你怎么就非她不可了呢。”那丫头还不错,可是......她配不上扬儿,这也就算了,关键她根本就不喜欢扬儿,而扬儿却越陷越深,这样迟早得被她伤的体无完肤。
“呵呵,其实我也不明白,或许是因为执念太深吧,五年了,她早已在我心中扎了根,从萌芽到如今长成参天大树,谁都无法撼动!”
何子殊疑惑,什么五年?难道他们五年前就见过,并情根深种了,不,这不可能,他五年前根本就没去过京城。
沈之扬端着刚刚她用过的杯子,细细的摩挲着好似上面还有她的温度,淡淡的道:“其实她就是五年前那件事中的另一个受害人。”想着当时她惊慌失措,害怕无助的样子,当时的誓言犹在耳边,他也实现了,但她好像并不需要了,自己终究是迟了吧。
何子殊听着有些脑子打壳,这每个字她都能明白是什么意思,可连起来她就有些转不过弯了,难道....
沈之扬见她吃惊的样子道:“没错,她就是当年那个被无赖说是自己不堪受辱自杀的儿子。”
果然,其实她也一直认为,当初那件事是诬告,因为那孩子谁也没见过,可当时的事情有那么多人推波助澜,再加上姐姐一心为赵家,就导致了一步错,步步错,最终害了自己的儿子。
“当时我就承诺过会娶她的,可是当时的事情......后来等事情稍微缓和,我再去找人的时候,已经迟了,我也在周,王,两家暗中打听过,奈何他们当时就是随便在街上找的人,我找了她五年了,整整五年了。”
“我找了她几年,她就在我心里晃荡了几年,对我来说她早已成为了深入骨髓的执念,早在五年前她就已经是沈夫人了,她的地位无人可代,姨娘可是明白?”
何子殊默默的听着不说话,没想到他的心里竟还压了这样一桩事,更没想到莫语那丫头竟......
“本来我以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我和她终究是无缘的,没想到尽是在京城又遇见了,偏偏她还是莫家的大小姐,即遇见了又怎么能放手呢,即使她有了良缘,那又如何,姨娘记得临行前给我的莫家定亲信物吗?凭他莫家可拿不出那样的东西,所以,说到底那还是莫语母亲的嫁妆,你说我们是不是很有缘分,也许上天都看着我可怜,想要给我一次机会吧,呵呵。”
“直到这次去京城又碰见她,才知道,原来因为当年的那件事她怀孕了......”
“什么?那孩子......”
“因为当时年龄小,什么都不懂,在加上刚回莫家,姨娘当权,庶女当道,她们母女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那孩子......没保住,所以姨娘不要怪她对你不敬,实在情况不同,也不用责备她强势嘴毒,不知礼,因为她要是不这样的话,她们母女在莫家根本就没有容身之处,这么些年了她不容易,要不是因为当年的事,她因该也是一位相夫教子的贤妻良母,怎么变至如此,说到底是我欠了她的。”
“那姐姐,知道这事吗?如果告诉她,会不会......”她就不会在为难莫语了。
“不知,我只跟姨娘说的,母亲那边,即使是知道了,也不会承认的,何必再去走那一遭,好了姨娘好好休息,我先去了。”
沈之扬走了很久,何子殊都回不过劲儿来,没想到这丫头,这丫头......自己以前还那样对她,她也算是好脾气了也不知道那丫头记不记仇的
“珍珠,珍珠!”
“怎么了,二夫人?”
“你去将我收着的那块儿红宝石原石拿来,还有那套白玉头面,还有,还有还有我记得老爷生前送的那八只扇钗都取来。”
“夫人这时候急着找这些东西做什么?这不都是您给二小姐准备的嫁妆吗?”
“她的嫁妆以后自是有扬儿操心的,扬儿不会亏待了她,这些东西你去送到谦安院去,就说,就说,她来了这么长时间了,我这个做长辈的也没个表示,实在是不像话,让她收着便是。”
珍珠虽是疑惑但也没说什么,只碧倩道:“二夫人,还是我去吧。”听了少爷刚才的话,这夫人怕是谁都惹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