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贾总真的没有责怪自己的擅做主张，鹿水晴暗暗松了口气，注意力开始集中起来，就把秦经理所讲的那些，详细重复了一遍。

“一个面首，会在顷刻间，把我们娱乐场所三个美女女打手打废？有意思。”

贾迎春听完后，脸上呈现捉摸不定的笑意，喃喃地说了句，手一摆：“你先去忙吧，这事到此为止，暂时不要深究了。”

京州的人，废了自己娱乐场所三个美女打手，贾总却不深究，鹿水晴感到有些奇怪，却没敢多问，只是低低应了声，退后几步转身快步出去了。

贾迎春盯着远处，沉默了好一会儿，从桌上的果盘里，捏起一颗葡萄，放在嘴里缓缓地嚼着，又朝桌上的手机看去。

手机里，还存着王富贵的手机号，虽说他已经死在红奴的蜈蚣亲吻下，不过他毕竟是贾迎春第一个男人，为了怀念他，并没删掉他的手机号码。

“难道说，他并没有死？”

贾迎春抓起手机，找到王富贵的号码，轻点了一下拨打键。

嘟，嘟嘟，手机内传来了清晰的等待接通的声音。

贾迎春一下坐直了身子，脸上的神情更是复杂，捉摸不定：“这么些天过去了，一个早就死了的人，手机怎么还会接通？”

手机响起时，王富贵已经回到了京州酒店的客房内。

今晚他休息，晚上终于能睡个囫囵觉了，至于打废三个女打手，他才不会往心里去，真以为他人好讲话，张三李四的就能随便欺负他了？

看到是个来自京城的陌生号码，他也没太注意，在茶几上拿起手机按了接通键，问：“谁啊，电话打错了吧？”

没人回答，王富贵却能听到里面响起的呼吸声，等了一会儿，有些不耐烦：“你谁啊，怎么不讲话？再不讲话，那我挂了啊。”

“你是，王富贵。三横的王，王富贵的富贵！”

王富贵正打算挂了电话时，手机那头的人终于讲话了，是个女人，声音嘶哑，微微有些耳熟。

王富贵更奇怪了：“是啊，我就是王富贵，你是谁？”

手机那头的女人，不答反问：“你，居然还没死？”

王富贵生气了，张嘴就骂：“靠，你他么的到底是谁啊，这是怎么讲话的？老子活的很自在，为什么要死？”

女人继续问：“你现在叫罗裳。吹我罗裳开的罗裳，对吧？”

“咦，你怎么晓得的？”

王富贵怔了一下，随后茅塞顿开：“啊，我知道了。哈，罗美女，原来是你啊。好长时间不见，一向可好？”

在京城桨声灯影舞厅，无缘无故上了个叫罗裳的美女这件事，是王富贵有生以来最优秀的两大艳遇之一。

另一段艳遇，当然是和韩总在她家的那次。

他为什么牢记这两段艳遇，不仅仅是这俩女人都好看的不得了，关键都是云英未嫁之身，把第一次奉献给了他。

“是，就是我。”

贾迎春沉默了一会儿，好像在喃喃自语：“奇怪，你怎么会没死呢？”

“美女，你这么说就太绝情了吧？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虽说相处没一整天，可也是真刀实枪的‘交流’过了。没感情，也应该有‘一日’情吧？”

王富贵笑眯眯的问：“我想起来了，那天晚上你以前咒骂我活不到天亮，就天真的以为，我会真死了。啧啧，小罗裳，看你冰清玉洁很现代的样子，怎么就这样迷信呢？这可不好……”

贾迎春打断了他的话：“你现在京州驭龙娱乐场所，当面首？”

“对。”

王富贵倚靠在桌子上，信口胡诌：“干上这一行后，我才知道以前是白活了。这肯定是男人挣钱、享福两不耽误的好工作，前途远大，让人憧憬。”

贾迎春没有搭理王富贵的信口雌黄，甚至都没注意他是不是个狼牙棒，只是震惊他怎么会没死。

对于红奴的蜈蚣毒，贾迎春是肯定信任的，凡是让它咬了一口的动物，除了同类外，就算是眼镜蛇那种毒物，都是受不了的，定死无疑。

那晚红奴回来后，她检查过它的牙，看到牙已经成了淡红色，那就是咬了人并见到血的铁证……那么，王富贵为什么没死，他又为什么死不了呢？

贾迎春从不怀疑红奴咬错了猎物，因为蜈蚣是靠着嗅觉来猎杀目标的，那触角左右摆动张牙舞爪的样子，它的嗅觉，能辨出二十米外的猎物，更何况王富贵的身上，还留有她的体液味？

红奴不会咬错目标，但王富贵偏没有死，现在还生龙活虎的在京州当面首。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他会像武侠小说中段誉那样对百毒免疫？

“美女，怎么了，你怎又不吱声了呢？”

久没有听到贾迎春说话，那边的王富贵又穷嘴起来：“是不是在回想，那晚我给你的那舒爽感？”

“是的。”

贾迎春收起心神，淡然地说：“这段时间，每天夜里，我都在回味，你留给我的那种舒爽感。从没有过，至死都不会忘的。”

她没有说谎，真的每晚倒在床上后，都会情不自禁地品味那种说不出来的舒爽，有时候实在忍不住了，就会偷偷请出‘小五子’，闭眼想像着王富贵的样子，一个人发出愉快的轻吟。

成语食髓知味，就是古人用实践行动总结出来，留给后人用来表达某种东西吃下去很美味，之后还想再次尝试。

“哈，是吗？那你来京州吧，我可以不要你钱，让你舒爽个够。”

贾迎春的坦白，让王富贵很是洋洋自得，自动脑补了她是怎么晓得他是干面首的了，肯定是听人说起京州有个叫罗裳的狼牙棒，这才想到了他，专门打电话来问。

“好，我肯定会去的。”

贾迎春一口答应。

“什么时候来？”

“不一定。”

“行，那我随时恭候大驾光顾。在来之前，最好先打个电话给我，我也好有个准备，不要忘了啊。”

“知道了。到时候，我会打电话给你的。”

贾迎春说完，挂断了电话。

其实不要王富贵的‘盛情邀请’，她也会来京州一趟的。

她要搞明白，王富贵在被红奴咬了后，为什么没有死。

她还想再体验一下食髓的味道后，再让他去死。

除了史玉龙，没有谁能在和贾迎春交战后，还能安稳的活下去。

可是，他是狼牙棒，是唯一能和白色老唬相配的男人，贾迎春要是杀了他，那么她这一辈子就有可能，再也找不到另一个这样的人了。

一时间，贾迎春陷入了矛盾中，轻声自语：“杀，还是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