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许赶紧给令琉璃灌了一发治疗，可是作用却微乎其微。

“这可咋整啊，她怎么感觉被定住了一样。”

背后传来恶寒，与此同时潮水般的推力作用在他的身后，不可阻止的将他退出云梦的内心世界。

在现实之中清醒，他看见令琉璃打了个寒噤之后，用不可思议的眼神和他对视良久。

“就算只是一段回忆，也拥有这样奇特的能力？”令琉璃说道，“云梦她……到底是什么人。”

“反正不是一般人，”林知许说，“可能是二班的。”

令琉璃正想说些什么，却突然感知到身下的空间出现了更大的变动。

两人没有言语，相当默契的向下看去。

无数道时空裂缝徐徐展开，无数异族从中而出。

“直接走？”林知许问道。

这下是个明眼人都知道正面对抗是不现实的了。

林知许本来就是为了搜集情报，不至于选择无谓的牺牲。

“带上那个尸体。”令琉璃点头道。

她挥手一招，将已经落地的翼人尸体重新卷起。

“要不要再抓个活的？”林知许又问道。

“你要是有那个本事的话随便你！”

林知许掂量了一下自己的实力，控制着纸翼在不断出现的翼人间穿梭，靠着不讲武德的偷袭方式打残了一个没有防备的鸟人。

接着他又利用叠满的致命节奏所提供的远程能力将那只受了重伤的鸟人抓起，和令琉璃一起向长白山颠飞去。

落地后，林知许和令琉璃前后扔下各自带着的异族。

令琉璃抱着昏迷不醒的云梦说道：“林海，这些鸟人你有研究过吗？”

“有，但只有一点点。”林海说道。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我有解剖过，但是没有对他们的身体组成成分做化学成分鉴定。”

林知许不解地说：“化学成分鉴定？那有什么好做的，一看就是碳基生命啊。”

林海白了他一眼：“别说的那么肯定，就拿你我举例子。我们这些在终结日过后觉醒能力的进化者，无一不是受了晶石的影响，体内存在着大量的晶石，并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晶石在我们身体里所占比例将会越来越大，这样的我们还能算作是碳基生命吗？”

林海眨了眨眼：“要知道，晶石的组成成分是很复杂的，你能在它上面找到人类迄今为止探明的一切自然元素，甚至是一些不存在于物质世界的东西。”

“我所知道的进化者中，有一名的能力是长生，他活了四百多年，最后死于他杀。你知道他的身体晶石化程度有多高吗？”

林知许不确定地问了一句：“百分之三十以上？”

林海笑眯眯地否认道：“错，是百分之九十八，他身上除了大脑以外的全部组成成分都是高纯度的晶石，甚至大脑也晶石化了一部分。但你从外表上根本看不出来，他和普通人根本没有实质性的外貌区别。”

林知许被这个数字惊得说不出话来，同时他感到身上在隐隐作痛。

有些忧虑的他及时地给自己释放了一次净化。

随着疼痛逐渐消去，他心中产生了一个可怕的念头——我不会也要变成一个全身百分之九十以上晶石化的怪胎吧？

尽管产生了如此的念头，但林知许并没有轻易表达出来。

他踹了一脚地上半死不活的鸟人，问道：“我把这家伙带过来也是想问问你，你们既然重复经历了很多次终结日，那会不会知道这些异族的语言呢？”

翼人嘴角渗出鲜血，双目通红，一脸的愤怒几乎要用眼神将林知许活生生撕碎。

它不断发出奇特的叫声，叫的是啥林知许听不懂，不过听语气肯定不是什么好词。

“不行，它们的语音没法破解，不知你有没有注意到，它们每次说话的发言都是相同的？”林海说道。

林知许注意听了一下翼人的“谩骂”，发现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他感到更加困惑了。

“既然发音没有变化，又怎么能准确地传达信息呢？”林知许问道。

林海等人肯定是对这一切有所研究的，问他准没错。

“这是一种族内语言，虽然音调没有任何变化，但它们可以依靠更改音波的震动频率来完成不同的信息传递。这是简单的说法，复杂一点地说，那就是它们将大量的音频信号与能量夹杂着压缩在一起，混在一起的音波最终大繁化简为这几个重复的音节，这么说你能明白吧？”

林知许目光清澈地点头道：“可以理解。”

“我们没有特定的接受器官，所以无法解析它们的语言。嗯……如果这里有专业的实验室与研究人员，并且我们拥有大量样本与时间的话，想要造出一台翻译机器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可惜并没有，”林知许摇摇头，“那他也没有什么用处了吧？”

“死的活的用处都不大，但你可以带着走，这样比较吸引仇恨。”林海戏谑道。

林知许闻言便一脚把那奄奄一息的翼人踹下山巅，头皮发麻道：“那还是算了，这次的主要目的还是看看终结日的最后到底是什么，至于翼人的语言与目的到底是什么并不是特别重要。”

林海叹了一口气道：“你终于明白这个道理了，之后你还会看到很多奇异的东西，甚至可能会超出你的想象。下次可不要乱跑了，我们当个看客就好，不然的话……”

林海看向云梦。

“出这样的变故你也不愿意吧。”

林知许目光扫过，视线停留在云梦的脸上。

她现在是“疯”的，等她清醒过来之后会怎么样？会和徐君玄预测的一样吗，这么一来岂不是带了个定时炸弹在身边。

在云梦内心世界所旁观的那场战斗无疑给了林知许极大的震撼。

这是他第一次接触到云梦的姐妹，也终于明白了她们的力量，在转眼间可以蒸发万米深海的力量。

要……杀了她么？

林知许轻轻摇头，应该还没到那一步。

他需要变强，需要能够掌握一切的力量，需要话语权。

所有的困境都是由于当事人的能力不足造成的，指责他人的过错这是在祈求着微弱的可能性，祈求那个赐予你困境的人能够大发慈悲。

林知许摇晃着脑袋，希望将杂念都抛出去，他抬眼望向林海：“接下来去哪？”